科學家們發現,同樣的兩個小組,直接領命去做一件事的小組,效率不如讓他們思考要不要做這件事、為什么要做這件事的小組效率高。也就是說有“自主”感覺的小組能夠更順利地達到終點,有更高的動力。
前陣子,盧彥勛晉級溫網八強,成為自1995年日本選手松岡修造闖入溫網八強后,第二位打進大滿貫賽事男單八強的亞洲選手。不過,盧彥勛更令人感動的是,他不像那些從小就被看好、預期成為頂尖網球選手、一路被贊助商“贊助”的運動員,全然靠自己,直到現在依然自己繡贊助廠商的Logo、自己扛水和食物回旅館……
如果盧彥勛一開始就得到很多很多贊助,會不會不小心改變了“化學公式”,讓他的成就反而無法比現在高?
當然,這個假設永遠沒有辦法被驗證,但也許科學能給我們一些提示。
曾經有科學家做了幾組實驗。第一個實驗,請志愿者進行一些簡單的文字掉換,類似將一個單字譬如“sauce”的五個字母,重新排列成“cause”。在開始考驗他們之前,科學家將這群實驗者分成A、B兩組——科學家直接告訴A組:“以下就是我們的目標。去排字吧!”B組呢?科學家特別在排字以前,請他們想一想:“為什么你們要排字?”
這一句神奇的話,卻巧妙地改變了B組實驗者的心態—一從“我要做這個!”變成“我要不要做這個?”這個簡單的調整,竟然讓B組排字的效率比A組高很多!
科學家又找來另一批實驗者,這次請A組寫:“我要做!”請B組寫“我要做嗎?”一個是肯定句,一個是問句,一個小小的差異,依舊發現B組的效率較好。
然后,科學家又進行了第三場實驗,請實驗者參加健身房鍛煉。然后,以問句詢問B組:“想一想你為何要健身?”也再次以祈使句要求A組:“你要健身!”結果,B組的效率再次比A組高!
以上的實驗,A、B兩組主要的差異點都是B組的“目標”不那么明確,至少自己不是抱著一個目標去的。而A組則是“別人幫他設定好了”。雖然B組也知道自己是來參加實驗。自己并沒有定目標的權利,但是,巧妙地請B組思考一下“你要不要做這個?”就可以提升B組的“產能”!
為什么呢?科學家分析,詢問的方式讓實驗者有了“自主”的感覺,能夠自發性地設定目標,因此他們心中的動力較強,而不是“因為罪惡感才不得不做”。他們一邊做,一邊會覺得這是他們自己設的目標。
東方教育之下,大家從小到大都習慣地被放到各種各樣的不同“計劃”中,這些規定、計劃是大人幫小朋友設定好的,沒什么道理。就如同許多奇怪的“規定”。沒道理,把它背下來就是了——上課?去就好了;考試?去考就對了——也正是因為這些規定的存在,好小孩已經因為符合太多規定而輕易地獲得了滿足;壞小孩則因為無法符合太多規定而心中充滿了罪惡感,連自己都認定自己是一個沒有用的人了,在面對未來的計劃時,動力也因此比較弱。
西方教育讓孩子隨便自己要干嗎就干嗎,從大人的角度來看很是愚蠢——小孩這么小,怎么會知道自己應該要干嗎?我們一直以為。這些孩子做得比較好是因為他們選擇了自己真正喜歡的東西,其實正是因為是他們自己選的,所以動力比較強,盡管選到后來自己也不怎么喜歡……
再回到盧彥勛,實際這場實驗和盧彥勛的關系并不大,只是如果盧彥勛一開始就什么都有,接下來要做的事也已經被設定好,也許他走到中途就會逃離。
這個理論或許也可以運用到管理上,與其設立一大堆目標。不如蒙著眼睛一邊做一邊問自己——“真的要做這個?”“做什么才好呢?”——這樣的話,動力會源源不絕,效率好像也會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