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豪放、談天論地、藝術家、藝術創作、飲酒作詩與博古通今,這些都可以在著名畫家孔祥國先生的身上得到體現。我最喜歡看孔祥國先生繪畫,也常與他在一起談論藝術,其間常常有痛快淋漓的感覺。無論是繪畫還是論及藝術創作,孔祥國總是顯露出他獨特的觀點,他認為:“死活在氣,動靜在韻,氣韻在筆墨濃淡之間,生命的存亡應歸結于陰陽平衡,藝術的品味是通過體悟去表達感情、智慧與靈性。”這一論述非常精辟,雖然氣韻是繪畫中一個恒久不衰的命題,但孔祥國關于氣韻的理解是通過親身的體驗后感悟至深,總是透露著與眾不同的非凡境界。
中國自古就有“文如其人,畫如其人”之說,將這段話用在孔祥國身上恰如其分。從事藝術的人總是對書抱有一定的畏懼與疑惑,而孔祥國則是相反,為了提高自己的藝術創作境界,他與書為友十余年,在社科院總是喜歡與學者大儒們探討美學理論,用自己的繪畫與眾多哲學博士進行溝通。他廣交學友,喜讀群書,潛研畫史畫論,慢慢的形成了“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博學素質。他崇尚自然,喜游山野,對生命的蒼涼與絢麗有著獨特的見解。孔祥國將對生活的理解融入幽幽筆墨之中,總是在尋找生命、自然、交融與延續的旋律,用敬重去緬懷的價值。他喜歡畫絢麗的牡丹,擅長繪制豐碩的柿子,常用竹子去傳遞情意,愛用蒼山去舒展胸懷。孔祥國的畫取材于平凡之物,但畫筆下的物品與眾不同,往往采用獨到的審美與視覺表達一種意愿,用理解去釋放心靈深處的情感。方薰在《山靜居畫論》中曾說:云霞蕩胸襟,花竹怡性情,物本無心,何與人事,其所以相感者,必有大妙理。畫家一丘一壑,一草一花,便望者動心,賢者動色,乃為極構”。仔細研究孔祥國的繪畫,在某種程度上正好與方薰的畫論相吻合,他筆墨下的畫表達的不是表面意義上的一花一草,更為重要的是用個人的鑒賞與意志去反映精神層面的愿望,用獨特的審美去引導人在心靈上得到凈化與升華。
很多畫家總是喜歡說是某某名家的弟子,用名人的牌號去壓制別人,在介紹自己的繪畫時總是說借鑒某位大師的筆墨特點等,以企圖抬高身價。而孔祥國則相反,他的畫總是表達自己喜歡的氣息與韻律,只是將自己的體悟融入手中的筆墨之中。他喜歡用畫意去表達“道”而不是用畫技去顯示“法”。他的畫面總是有很多空白,畫面墨色總是很清淡,畫面中沒有痛苦。他認為:藝術應當是絢麗、自由、輕松與空靈。如果有傷痛,也應當是杜甫的“安得廣廈千萬間”的慈悲仁愛,而絕對不可以是痛不欲生的悲傷。如果想瘋狂也應該是李白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的狂傲與高貴,而絕不是狂暴與粗俗,這應當是中國畫必須具備的素質。
孔祥國的畫所表達的內容通常都是花鳥,雖然題材歸為世俗,但其中卻隱含著雄強之骨和深厚的學養,有著與無聲處聽驚雷的效應。孔祥國的畫并不是追求某種畫風,而是用去引起人與景的原初聯系。他的畫已達到了“境界已熟,心手已應”,方始縱橫中度,左右適源”的佳境,他是將愿望、情感與體悟融入到通俗的筆墨之間,借花鳥之神表心中之語,注重的是精神上的溝通。他的畫“得其環中,超以象外”,其神、韻、情與意渾然一體。其筆墨之妙已達自由的境界。他的畫不局限于“傳神”的狹義性概念‘也超越了“度物象而取其真”的常規畫論,而是將畫作為表達觀點與情感的媒介,以意為體,以筆為用,畫意不畫形,以畫寓意,在落筆之前,心中已具丘壑境像畫只是有形的視覺語言。孔祥國值得稱贊的正是這種敢于突破常規的嘗試,“可貴者膽,所要者魂,全面深入的認識生活,大膽高度的藝術加工”或許最適合于孔祥國自由豪放的畫論風格與藝術狀態。
清? 布額圖《畫學心法問答》中曾論述到:“意為筆體,筆為意之用。務要筆意相依而不疑。筆之有意猶利之有刃。利有刃,雖老木盤錯,無不隨刃而解,筆有意,雖千奇萬狀,無不隨意而發。”孔祥國的創作狀態與觀念與張彥遠的畫論不謀而合。這不僅僅是一種境界,更是一種與性格唇齒相依的魂魄。他不僅僅是一位著名的畫家,更多的是一個哲人,他博學多聞,功深學粹,他的藝術創作必將在不久的將來取得驚人的收獲。
2010年5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