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純,不僅是“天然去雕飾”的面容,不僅是“云一渦,玉一梭”的笑顏,不僅是“間關鶯語花底滑”的歌聲。清純,還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淡然,還是“欲隱則隱,欲仕則仕”的真率,還是“唯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的深情。
閉上眼,默念“清純”,浮現眼前的便是小橋流水人家的詩意。
當你困于紛繁世事,想要放松身心時,曾否漫步于江南煙雨朦朧的小橋流水般的畫卷中?你又曾否見過系著紅頭繩,拿著洗衣槌在河邊輕輕拍打衣物的含笑側臉?當那一縷發絲不經意間垂及肩頭,濺起的水珠如星辰般跳躍在周身,浣衣女莞爾一笑時,你曾否有過恍若隔世的怦然心動的感動?我想這份感動便源于用水滋潤的清純——一種不受塵世紛擾,洗滌污濁的清純。
也許,清純便是水。
水,曲回縈紆,靈動自然,翻過高山,越過幽谷,懷揣希望,匯入海洋。水,柔軟細膩,從不停息,水滴石穿,便是她溫柔的堅持。水,清澈透亮,澄澈純潔的心洗滌感化著世間的污濁,善利萬物而不爭。
水,實則蘊含了一種精神:“上善若水。”水便是清純。
也許,清純便是“無”。
“無,名天地之始。”千百年來,“無”便成為古人探求尋覓的人生境界。
無欲無求,便能收獲心靈的寧靜。在那個戰火紛爭,梟雄四起的年代,在名士爭相奔走游說之際,老子捋著胡須,悠然行走在草長鶯飛中,安詳躺臥在滿地春暖花開中。他面上含笑,與萬物共生,徐徐說道:“絕圣棄智,絕仁棄義,絕巧棄利。”頃刻,空氣中便流淌著難言的寧靜。
無欲無求,便能無懼無憂。還是老子,活得灑脫的他,面對狼煙動蕩,哀鴻遍野,保持最初那份“無”。君子坦蕩蕩,不憂當下,不懼亂世,萬物入胸皆能化解,純真地保持內心的清純與暢達。
“無”更要追求“化無為有”的最高境界。又想到老子,當他騎驢行至函谷關,應守衛尹喜的要求,揮筆立就便是傳世的《道德經》。接著他便丟下筆,留下書,悠然出關。當歷史的風沙一次次卷起,當函谷關的風沙一次次模糊又清晰時,老子的笑容與背影卻從未沾染絲毫風沙。一生追求“無”的老子,留給世間的卻是沉甸甸的“有”——一個無形無相的清純世界。化無為有,人生因此充滿深邃。
“無”代表了一種清純透亮的人生境界。無,便是清純。
清純如水,清純似無。
如水般昂揚,用一顆柔軟清純的心珍愛世界。似無般生存,用清純的內心去收獲一個清純的世界。
于是,春暖花開之時,你便能欣喜地發現:清純不僅在我們的心里,更綻放在詩意溫暖的世界。這兒,清純微微說道:“唯有懷著春暖花開的期待,才能擁抱生活的海洋……”
吳揚,中央民族大學附中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