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馮巖三年前在給讀者奉獻了她的第一本散文集《小城之戀》后的一天,她來到了自己工作、生活著的西北民族大學(xué)校園里的丁香園,跟丁香花有個約定(筆者注:落花不是無情物,化做春泥更護花。在哲人、大師和詩人們看來,萬物是有靈的,山川草木、花鳥魚蟲,不僅有意識,更富有情感,因此,馮巖在新春到來之時,佇立在她所喜愛的丁香花前,并向它們約定):三年后,她會再給讀者獻上第二本散文集。果然,在三年后即在馨香四溢的丁香花盛開的季節(jié)里,她不負約定,在聞著粲然綻放的丁香花濃香的醉人季節(jié)里,把第二本散文集《西部之戀》奉獻在讀者的面前。
我感到《西部之戀》較之第一部《小城之戀》開掘更獨特,意境更深幽,蘊含著一個年輕智慧女性的超凡脫俗的精神信念,讀著,讀著,讓我這個老者頓時心悅誠服、心澄境明起來,享受到了書中所展示的追求美好、堅守高尚人格及其美文筆下的詩情畫意。
《西部之戀》文列“珠璣”,閃光點很多,值得品味的地方也很多,筆者僅就抒情、溢美和哲理略述淺見。
抒情:心靈明凈如鏡
《西部之戀》讓我見到了祖國西部山川河流、自然風(fēng)物的獨特之美。說真的,因為司空見慣的緣故,我從未感受過像馮巖所欣賞到的西部的獨特之美,也未抒發(fā)過像她那樣的獨特的詠嘆。讀了《西部之戀》后,則有了“忽如一夜春風(fēng)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之感。
首先,我感到的是馮巖筆下的丁香、楓葉、燈花、小草、洮硯和風(fēng)箏以及山川河流、名勝古跡都是非常真實的,并且都是有情物。原來她“用一雙孩子的眼睛,讓我們重新審視我們早已熟視無睹的世界,并對我們早已麻木、僵化、勢利的靈魂是一種振聾發(fā)聵的發(fā)問和檢討”(申志平語)。[1]同時,她寫什么,都是信手拈來,每一篇的感悟不僅含有濃濃的情意,而且想象得非常純真、非常豐富。讓我們先看一篇《小草,你好!》的抒情散文吧。
《小草,你好!》是寫她的母校——西北民族大學(xué)校園里的一塊四方四正的草坪。那草坪,在常人看來,再也平常不過了,然而在馮巖的筆下,它卻是“綠如錦緞似的”。一開始,她先寫了明媚的秋日里,草坪里的小草繁茂的景象,然后,就開始了絕妙的“擬人化”描寫:看呵,那滿目蔥蘢葳蕤健壯的小草“在向過往行人聲聲問候”。接著又寫“在秋陽驚喜交加的目光中,那些水靈靈、毛茸茸、綠茵茵的可愛小草宛若身著春之衣衫的美麗天使,在秋風(fēng)中或亭亭玉立,或翩翩起舞,或不勝嬌羞,綠得那般詩意朦朧,別夢依依;綠得那樣賞心悅目而又生機盎然”。看到這兒,我感到作家的想象太豐富了,甚至太奇思妙想了。筆者心里在想,這哪里是在描寫小草,而是在描摹《紅樓夢》里的“大觀園”,那里的晴雯、麝月、秋紋和鴛鴦等一大群女孩子們在展示自己嫵媚的倩影,或在戲嬉玩耍時流露著自己的天真和樂趣……
接著,小草在馮巖的眼中,又成了“嬌嫩可愛的小精靈”,給人們的“眼眶里溢滿的是綠色的情思,綠色的愛戀;在人們心中涌動的則是春天的潮汐、春天的渴望。是呵,誰不向往明媚的春光?誰又不眷念鮮活的綠夢?從古到今,綠可是春天的象征、希望的象征;綠更是青春的象征、生命的象征。綠色也是我們信仰中和平與安寧的最好象征。
寫到這兒,按一般的寫法,作家既然已發(fā)表了關(guān)于小草的精彩議論,又亮出了自己精彩的“文眼”,散文就該結(jié)束了,然而她卻并沒有停筆,轉(zhuǎn)而向更深層里縱橫開掘。筆鋒一轉(zhuǎn),她似乎又在詢問小草:“究竟來自何方?是美麗的天山之麓,廣袤的蒙古草原;還是遙遠的密西西比河岸,抑或是霜染秋色的楓葉之國?”當她后來想象到小草是從天涯海角來到這兒時,立即以主人翁的身份對它們表示:相信它們是“不會辜負大西北黃土地的深情厚愛”、它們會在這兒“找到生存價值”的。其原因是“大西北的人是善良的,民風(fēng)純樸”,大西北的陽光也很“溫和友善”,園丁、老人、孩子們都會給它們“和煦溫暖的笑臉”,平凡的它們,一旦匯聚成海,流動的更是一種“洶涌澎湃的詩韻”,“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馮巖在這段文字里既充分顯示了散文“形散神聚”的特點,又展示了藝術(shù)想象的高超本領(lǐng)。如此豐富奇妙的想象,真使我心折首肯、心曠神怡。當我讀到這兒時,忽然想起了哲學(xué)家黑格爾的名言。黑格爾說:“如果談到本領(lǐng),最杰出的藝術(shù)本領(lǐng)就是想象。”正因為作家充分運用了藝術(shù)想象,“小草”,這個生活里最最平凡、最最普通不過的“生物”,就充滿了奇妙的魅力。
作家寫到這兒時,她早已把小草視為她的“知音”,也把藝術(shù)想象發(fā)揮到暢酣淋漓的地步,但她還沒有“剎車”,思緒更加超凡脫俗了:她風(fēng)馳電掣般的由小草聯(lián)想到了自己,聯(lián)想到了校園里生活著的56個民族的師生,聯(lián)想到了校慶的50華誕,更聯(lián)想到了慶祝校慶時各民族師生的歌舞蹁躚及一生難得的世紀相逢。當然,作家的最終目的不是為小草而小草,而是通過小草謳歌了“不屈不撓、頑強無畏的鋼鐵意志”和具有“蓬勃向上、生生不息的生命內(nèi)涵”的精神以及“柔弱勝剛強,平凡顯偉大”的真理。
當然,作家在求真的主旨指導(dǎo)下,真實地描寫了現(xiàn)實,真實地發(fā)出了情感。她的心靈平靜如鏡,又高尚又純凈,而這種細膩的感情,一般人是難以理解的,世俗者更不會理解。關(guān)于這一點,英國大作家毛姆的論述很忠肯,他在《月亮和六便士》里說:“感情有理智所根本不能理解的理由。”[2]是的,藝術(shù)家們的心是相通的,他們的有些感情一般的人是很難理解的。馮巖的描寫確切地證明:她是把小草視為“知音、情人”,因為愛,她呼喚它們,向它們親切地致意;也因為愛,她向它們傾訴衷腸;還因為愛,她把它們的一切跟自己的生活聯(lián)系起來,她也成了它們的主人或奴隸。她對小草的情感揮發(fā)到如癡如醉、如泣如訴的地步,一般的人是很難理解的。馮巖創(chuàng)作的高妙之處,就在于她把擬人化的寫作手法推向了極致,也把人和自然界的植物的靈性推向了極致……
女作家把小草視為“知音”、“情人”的事,毛姆論述過,印度的詩圣泰戈爾也論述過。泰戈爾曾說:“藝術(shù)家是自然的情人,所以,她是自然的奴隸,也是自然的主人”[3]怎么既是主人又是奴隸呢?讀了馮巖的《小草,你好!》,我既為泰戈爾的經(jīng)典論述所折服,同時也為馮巖的具體、生動、形象和深情的描繪所折服。馮巖是用了一連串的想象和聯(lián)想,藝術(shù)地寫了小草,實際上卻展示了作家自己明凈如鏡的心靈,她那如泣如訴般的傾訴是為了傾訴她不得不傾訴的愛,愛小草也就是愛大自然。小草和她的心是相通的,是她的“知音”,那么,她也就成了“大自然的情人”。既然是“知音”、是“情人”,那么她也就成了“自然的奴隸,也是自然的主人”。
總之,馮巖散文的抒情性是一汪清水,她的心靈是明凈的,她抒發(fā)的是真情、也是純情,是對西部山川河流、自然風(fēng)物的依戀之情,尤其是對生于斯、長于斯的故鄉(xiāng)的沃土以及雙親、師長、友人和許許多多的善良的鄉(xiāng)親的感恩之情,而這種感恩之情是沒有任何雜質(zhì)的。其實,馮巖也很清楚,她在散文《生命是一種歷程》里就寫道:“人世間醉人的并不全是芬芳的美酒,還有那比美酒更純更神的生命泉水”以及“綠色的山巒和蒼茫的天空”。正因為這樣,她宣誓要把“山的無私、高遠、熱情和赤誠,融入我的血液、骨骼乃至靈魂之中,用一生去品讀如山般堅固厚重的生命之書”。
溢美:意境云蒸霞蔚
高爾基說:“文學(xué)是人學(xué),是人生的表現(xiàn)。”表現(xiàn)什么呢?就是表現(xiàn)人生的真善美,表現(xiàn)真善美的統(tǒng)一,而且“真”和“善”都要通過“美”來統(tǒng)一起來。從這個意義上說,作家可以揭露丑,但更重要的是溢美,即展示美、挖掘美、創(chuàng)造美。
我認為《西部之戀》中的溢美,主要表現(xiàn)在意蘊美、意境美以及運筆寫作的旋律美、語言美等等。意蘊是德國偉大詩人歌德的用語,用于表述藝術(shù)作品的內(nèi)在精神,包括藝術(shù)作品的“內(nèi)在的氣質(zhì)、情感、靈魂、風(fēng)骨和精神”。德國詩人愛克曼在《歌德談話錄》中談到歌德對中國人的評論時說:“中國人在思想、行為和情感方面幾乎和我們一樣,使我們很快就感到他們是我們的同類人,只是在他們那里,一切都比我們這里更明朗、更純潔、也更合乎道德。”[4]翻開《西部之戀》的篇章,盡管內(nèi)容不一、長短不一,但每一篇都是魅力十足、斑斕不已,都如歌德所說的那樣,使我們感到“更明朗、更純潔、也更合乎道德”。甚至,每一篇都是“一枝一葉總關(guān)情”,都是“心弦彈奏的西部戀歌”和“靜夜中綻放的夜來香”;而且每一篇都籠罩著青春女性的情思萌動、智慧女性的赤誠遐想,限于篇幅,就不一一例舉了。
至于意境美,與前所述的意蘊美有所區(qū)別,前者是指思想的深邃,后者是思想、情感融合而成的藝術(shù)境界之美。在《夢幻九寨溝》的散文里,作者是用多姿多彩的夢幻來展示景區(qū)的美麗:那里有豐饒的水草,有綠發(fā)似的森林,那里的“那些如群星、似珊瑚般璀璨閃爍的絢麗彩湖多達百十來個,當?shù)厝朔Q這些湖泊為‘海子’,而它們更像是天仙女佩戴過的七彩瑪瑙翡翠寶石一般熠熠生輝,懸掛在美麗多夢的山水深谷之中,莫非真有一群仙女下凡梳妝時不小心把自個心愛的珠寶瑪瑙撒落了一地”?如此豐富的、奇幻的想象,如此美妙、神奇的境界,怎能不把讀者帶到那個境界里去呢?那么夢幻、那么美、那么動人心魄、那么誘人遐思。馮巖寫散文,不僅做到了寫真景物,用真感情,而且達到了“寫情則沁人心脾,寫景則在人耳目,述事則如其口出”(國學(xué)大師王國維語)。就算讀者未能去過九寨溝,只憑讀她的散文,誰的心又不會產(chǎn)生一種稀有的美的感覺,不會產(chǎn)生無限溫柔的感情呢?也許,讀著《夢幻九寨溝》,會將我們引到九寨溝那美麗的、恬靜的境界中,去感受大自然的嫵媚情致時,或許還能短暫地熨平我們?nèi)松募拍托撵`中的淡淡的憂傷。
王國維在論述意境時,不僅提出了“無我之境”、“有我之境”的觀點,更重要的是要求寫真景物、真感情,達到物我雙會、情景交融。綜觀《西部之戀》的許多篇章,都是情景交融,讓讀者賞心悅目。而《寄語蘭山》就是其中的一篇。
《寄語蘭山》寫了蘭山的“蘭山春雨”、“蘭山夏云”、“蘭山秋色”、“蘭山瑞雪”,同時也寫了“蘭山月夜”,但是它的魅力并不在于寫全了它,而在于寫了真景物、真感情,并且還以真感情為連接點。在《寄語蘭山·前言》里,作家寫道:“二十多個春去秋來,年輪交替,我一直在山下靜靜地仰望著蘭山,蘭山也如一位長者始終在默默地注視著我……沒有哪座名山能替代它在我心目中的特殊地位。它的存在,對我而言,是風(fēng)雨飄泊中的溫暖依靠;它的堅韌,是我面對挫折坎坷時的最好選擇;而它的博大胸襟,更是我從稚嫩走向成熟時的睿師益友……”而在“蘭山秋色”中,她又寫道:“身處繁華鬧市之中居然隨時能找到一處蘭山這般陶冶性情、凈化靈魂之寶地,并以此為鏡,撫今追昔,抒思古之情懷,暢想人生之未來,實乃人生之一大幸事也。”
如此“登山則情滿于山,觀海則情溢于海”的情感狀態(tài)下,寫出來的文字,豈能不是真景物、真感情,豈能不是情景交融、賞心悅目!這正如劉勰所說的:“人本七情,應(yīng)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5]而“應(yīng)物斯感,感物吟志”就是情景交融之時傾吐的“韻外之旨”,使所寫的散文真正達到了云蒸霞蔚的溢美效果。
蘊含哲理的沉思錄
讀著馮巖的《西部之戀》,除了感受意蘊美、境界美等等外,還體會到哲理的熠熠閃光,就是對蒼茫世界、對高山大川、對神奇的大自然、對生命的沉思和對人生的感悟。我認為《我的民族撒爾塔》就是一篇哲理思辯的不凡散文。
《我的民族撒爾塔》是對全國獨一無二的少數(shù)民族——東鄉(xiāng)族的形成、發(fā)展的漫長過程的描寫。東鄉(xiāng)族人繁衍生息在東鄉(xiāng)縣左右縱橫捭合的川流溝壑里,由于自然、氣候條件的惡劣和舊社會統(tǒng)治階級的壓迫等原因,使他們在經(jīng)歷深重的苦難時,也產(chǎn)生過鮮為人知而又悲天憫地的悲愴故事。然而,這個民族對生活從來就不屈不撓,并懷有無限美好的憧憬。
與其說《我的民族撒爾塔》是一篇抒情性的禮贊,莫若說這是一篇哲理性的論述,因為它凝聚著歷史的厚重、民族的軒昂,并且將哲理性和抒情性緊密地糅和在一起,令人拍案叫絕。馮巖在文中寫道:“我還驕傲我的母族,至今仍保留和繼承了祖先們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在日趨激烈的市場經(jīng)濟大潮中走南闖北,獨領(lǐng)風(fēng)騷。”在結(jié)語中,她還擲地有聲地宣誓:“歷經(jīng)滄桑與苦難,大山鑄就民族魂”,“我是撒爾塔人”,“我以撒爾塔的名義起誓!”……正是由于作家不忘她的母族,不忘滄桑的歷史和憧憬未來,相信她的母族定會成為中華民族大家庭脊梁中優(yōu)秀的一分子,鼓勵本民族和其他民族一道為中華民族的復(fù)興、壯大貢獻力量。
筆者是一個西方文學(xué)的教學(xué)者,在比較文學(xué)研究中,信奉“中國文學(xué)的特點是以抒情見長,西方文學(xué)的特點是以哲理見勝”的研究成果。讀著《我的民族撒爾塔》如此優(yōu)美的抒情性和深刻哲理性相糅和的文章,誰能說這篇散文就不是以“哲理性見勝”的優(yōu)秀文章呢?誰能說寫出如此既為她的母族喝彩,又為其他55個民族高唱贊歌的文章的作家,她的身上不具有閃光精神呢?為此,我由衷的為馮巖喝彩,也為她感到驕傲!
當然,以哲理性見勝、以抒情性見長的散文,在《西部之戀》的散文集中,并不只是上述這一篇,熠熠的哲理性幾乎在馮巖的每一篇散文中都有所閃爍。在《我家在臨夏》一文中,她就認為“童年生長的故鄉(xiāng)”,就是她“心靈飛翔的牧場”,家鄉(xiāng)的自然景色讓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天人合一’的和諧和重返大自然的美妙”。在《燈花》一文中,通過描述家里偶然的停電,使她在點起的蠟燭的燈蕊中,發(fā)現(xiàn)了所藏匿的燈花以及“燈花”的轉(zhuǎn)瞬即逝,不但使她見證、體驗了已往的祖輩人生活的滄桑景致,同時也感悟到了某些事物所蘊含著的哲理:“大凡世間美麗極致的事物總是在人們的扼腕嘆息中……來去匆匆也。”這是一個愛美女性的吟詠,也是一個智慧女性的嘆息。寫到這兒,我忽然想起了《紅樓夢》里的許多女孩子,她們個個嫵媚俊秀,個個才華橫溢,個個聰明伶俐,可是她們中的絕大多數(shù),在人世上不僅 “來去匆匆也”,而且大都是悲劇命運,“在人們扼腕嘆息中消失了”。我常想:探討《紅樓夢》主旨的學(xué)者很多,但是有誰說過《紅樓夢》的主旨就是一部“美的毀滅”或者是“美麗的毀滅史”呢?
綜上所述,馮巖的《西部之戀》寫得太美了:抒情的純真豐富、意蘊意境的優(yōu)美和哲理的深沉,還有“抑揚頓挫的氣韻,簡約流暢俊逸的文筆”(李東麟語)。如果要問,作家何以寫得如此之美,須追蹤溯源的話,早就有學(xué)者進行過精堪的論述了。評論家梁勝明在《丁香般芬芳,紅楓般赤誠》一文中寫得非常精彩:“太子山麓,大夏河畔那動人心魄的自然風(fēng)物與人情習(xí)俗,是她珍藏在心靈深處永不褪色的記憶。她對故土的愛和對母親的愛交融在一起,化作蘊藏在心靈深處的美好感情,猶如吸吮自然之靈氣的清醇晶瑩的露珠,流瀉在每一篇作品的字里行間。”
仰藍天白云,知大地恩賜;佇高山之巔,抒萬物情思。馮巖是感恩這個世界的,尤其是感恩于生于斯養(yǎng)于斯的祖國西部山川,她的愛戀已滲透在《小城之戀》和《西北之戀》的字里行間中,但她的感恩還在繼續(xù),繼《小城之戀》和《西部之戀》之后,閃光的成就還在后面。在此,允許我們提前為她高興,并祝愿她在生活上、事業(yè)上能夠取得雙豐收,在藝術(shù)的道路上越走越輝煌。
注釋:
[1][6]《西部之戀》甘肅文化出版社2008版第413頁,第392頁。
[2][3]《世界名著妙語》上海文藝出版社第207頁, 第379頁。
[4]《歌德談話錄》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78年版第112頁。
[5]劉勰《文心雕龍·明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