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它是一則新聞,我姑且論它是個故事。在北美,在加拿大,有一家人正圍坐在餐桌前享受他們的圣誕大餐。當他們又一次端起紅酒杯祝禱,餐會轉入尾聲的時候。驚人的一幕發生了:落地窗外,另一家人——三只麋鹿,踩著圓舞步經過窗前。屋內的人酒杯轉向,像是對老朋友一樣把酒杯高高對準糜鹿們舉起,受到祝福的三個家伙還以注目。就像喝可樂最好冰鎮一樣,回憶這個故事的時候我總是配合地閉上雙眼,心平如鏡。
試圖向一個深諳北美生活的朋友求證故事的真實性,得到的答案卻更加石破天驚。原來在生態平衡的北美,尤其是加拿大,動物與居民擦肩而過的情況早就司空見慣。甚至有些家庭因為擔心動物們找不到食物,就自發的在家門口安置食槽,放上食物,按時補給。動物們也不客氣,到了點就就近選擇一家飽餐起來。
不要著急買機票去遙遠的國度體會這種生活,也許向往的生活就在你俯首即是的身邊。我所在的大學校園里,隨處可見來來回回穿梭的野肥貓和壯碩流浪狗。曾經很納悶地問同學它們的膘肥身健,肥頭大耳是如何煉成的。同學故作神秘地說等到午飯時間才肯揭曉答案。不等第一批打飯的同學回來,我就迫不及待地嚷著看謎底。她帶我走上食堂背后的小道。我很是奇怪地想怎么平時打飯沒注意過這里有這么多人。只見有的同學拿出備好的小刀,將飯盒蓋上的香腸削成小片,遞出去的時候就有一只胖貓腆著肚子走過來;另一些同學將剛打來的肉片用竹簽穿上直送進跟前的那只小黑狗嘴里。我突然醒悟怪不得平日里這些貓貓狗狗見了人從不閃躲。我曾經親眼見證過同學的崩潰,她是怕狗之人,偏巧一只黑狗擋在去路中央,狗急跳墻的她紙老虎般揮拳踢腿地襲擊著它前面的空氣,豈料小黑的“粗腿”像是生了根,半步不挪干瞪眼,嘴里像是在說“這是什么舞種”,最后是同學取道遠路而收場。之后我又見過一些城市里的流浪貓,它們大都危機感深重,不隨便吞食路人投擲的食物,總是先于人的到來而跑開,我猜想它們一定是被“蛇”咬過多次,我們都成了井繩。
有了類似的經驗,回家之后我就極力慫恿奶奶把家里的貓拿來放養。在什么有利于“她”融入社會,性格開朗,節約貓糧等理由之外,我其實真正想體驗的是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樂趣。直到現在,我都還很樂意聽見鄰居抓著我的手抱怨說今天我家的貓又搶了她家的那只多少口糧。每次回家,還沒到樓梯口就有阿姨向我“報告”說,我家的貓又不乖地上了誰家的陽臺。嚇唬了哪家的小孩,和誰家的狗對陣。
我知道,他們也不高興我,我總在接受他們關于我家貓的各種惡行投訴時傻笑,從不懲罰那只鄰居公敵的貓,也沒有一點跡象表明我試圖把自家的貓關起來。‘
他們不知道,我是在開心與他們的互動。在貓被放養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樓下的鄰居性別,不知道現在常常與我家的貓共享餐飯的那只貓的存在。我承認我有一點自私。最后考慮到住戶小孩的安全,我用木板制作了一個簡易的圍墻,把貓的活動范圍限制在我們那層的樓道。幾天時間里,貓顯然郁郁寡歡起來,對新的“操場”也沒表現出多大的興致。現在,貓已經反超我原地不動的時間,成了我們家的頭號“宅女”。
貓需要放養,人更需要。沒有哪個宅人真的稱得上陽光,除非他家的房子是敞篷,這的確讓我語塞,在問出你們家下雨怎么辦之后。好吧,科幻片里有帶蓋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