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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丁肇中印象

2010-12-31 00:00:00顧邁男
百年潮 2010年12期


  丁肇中是繼李政道、楊振寧之后,第三位獲得諾貝爾物理獎的華裔科學家。我與丁肇中教授相識,已是30多年前的事了。在與他的交往中,我時常想起他在獲得諾貝爾獎時的那段著名演講:“我是在舊中國長大的……我希望由于我這次得獎,能夠喚起在發展中國家的學生們的興趣,而注意實驗工作的重要性。”這段話,充分表達了丁肇中對祖國的一片深情,也使我對他產生了敬意。
  
  初次采訪
  
  1979年秋季的一天早晨,我在中國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采訪時,聽說了丁肇中要來中國訪問、講學的消息。在這之前,我對丁肇中一無所知。
  丁肇中在獲得諾貝爾獎之后,已經多次來中國訪問,可我無緣與他相見,他的名氣和成就是那樣的顯赫,在很短的時間里完成對他的采訪報道工作,絕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對此,我有些躊躇,為了完成好采訪任務,決定求助中國科學院當時的負責人方毅。
  聽了我的想法后,方毅說:“丁肇中教授對我國培養實驗物理人才,很熱心。我們的高能加速器(也就是目前正在運行的北京正負電子對撞機)建成后,很需要他的幫助,希望你能像采訪報道李政道那樣采訪報道丁肇中。”
  我一般是在正式采訪本人之前,先做外圍采訪,對于將要報道的人物有足夠了解之后,再與采訪對象接觸。這樣做的好處是,有了充足的素材,不至于臨時慌亂。就這樣,在丁肇中到來之前,我用半個月的時間訪問了中國科學院到丁肇中實驗組工作過的科學家唐孝威、鄭志鵬等人,閱讀了丁肇中在獲得諾貝爾物理獎以后寫的文章《個人的回憶》。正當萬事俱備時,不料直接采訪丁肇中時卻遇到了麻煩:中國科學院外事局美大處的負責人以種種借口,拒絕安排我直接采訪丁肇中。
  那時,我年輕氣盛,一氣之下把他告到了方毅那里。很快,方毅的秘書郭日方便通知我說,方毅批評了那位負責同志,他們已經安排我到北京飯店會見并采訪丁肇中。就這樣,我與這位物理學家的交往就這樣開始了。
  那是一個晴朗的秋日。午后,我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北京飯店舊樓的一個會客室里。下午2時半,丁肇中教授走進了和我會見的房間。那天,他身穿黑色的西裝,系著紅色的領帶,滿面紅光,英氣勃勃,看起來不像43歲的人。他笑著和我握手問好,然后坐下來認真地聽我提問。
  “聽說您領導的實驗組近來找到了膠子存在的證據,祝賀您啊!”
  丁教授笑吟吟地聽了我的開場白,說:“最值得祝賀的事情,是中國人民決心要實現四個現代化!”
  隨后,他便用帶有山東日照口音的普通話和我交談起來。
  丁肇中離開中國臺灣去美國求學時只有20歲,他靠獎學金念完了大學,用6年時間獲得美國密執安大學的博士學位,曾先后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任教。
  20世紀70年代初,丁肇中帶領一個實驗組在美國東海岸的布魯克海文實驗室,把一束高能量的質子打在鈹靶的原子核上,發現了一個重量比質子重3倍多的粒子,就是著名的由丁肇中親自命名的丁粒子。丁肇中因此獲得1976年度的諾貝爾物理獎。
  在這之后,丁肇中帶領一個由各國科學家組成的實驗組,在歐洲和美國的各大加速器上繼續做實驗,尋找新粒子。
  采訪中,丁肇中對我說,高能物理這門科學發展非常迅速。自從伽利略從比薩斜塔上丟下兩個大小不同的物體證實了重力加速度是一個常數,即可以說是那個時候的直線加速器吧。到19世紀末期,光的發現,相對地說也算是當時的高能物理研究。20世紀30年代,中子的發現以及后來越來越多的新粒子的發現,使高能物理研究的規模越來越大,涉及的學科越來越多,對儀器精密度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因為它探索的粒子越來越小。而且有各自不同的特點。
  當時,中國正在醞釀建造第一臺高能加速器,對此,丁肇中說:“在加速器建成前,物理人才的訓練,實驗題目的選擇是很重要的。否則,加速器雖然建成了,很可能做不出像樣的物理實驗。”
  這是我對丁肇中的初次采訪。從那以后,我開始了與這位物理學家長達十幾年的密切交往。
  雖是初次相識,但我發現丁教授非常坦率,平易近人。初次談話時,他就直言不諱地說,由于做科學研究需要全身心地投入,因此,在生活上應當盡量讓科技人員不要為生活瑣事分心,他說:“一天回家做三個鐘頭的家務,做飯、買菜,那還搞什么科學研究?!”
  訪問快結束時,我請他談談自1975年以來,四次訪華的觀感,他笑著坦率地說:“1975年我來的時候,在北京和科學家們談了談。那時,沒有人談科學,科學家們都處于恐慌狀態。1977年我再次來訪,科學家們興奮地告訴我,他們獲得了第二次解放;這次回來,我見到高能加速器的預制研究已經開始,慢慢地也有個計劃,大批的留學生、研究生、訪問學者也都派出去了,和幾年前相比,大不一樣了!”
  采訪過后,我寫了長篇通訊《丁肇中教授談科學實驗》,新華社對國內外播發后,被報刊廣泛采用。
  
  到日內瓦采訪
  
  光陰荏苒,不知不覺過了9年。1988年夏天,我在北京飯店再次見到了丁肇中教授。我發現,9年的時光在他身上仿佛沒有留下多少痕跡,他依然是那么年輕,那么幽默,那么雄心勃勃。見面后,談到分別幾年的情形。我把剛出版的《華羅庚傳》一書送給他,還談了采訪鄧稼先的種種見聞。
  “可惜這些人都去世了。”聽完,他說。隨即站起來從里屋拿來幾張歐洲核子研究中心(CERN)正在建造的世界最大的正負電子對撞機(LEP)的大幅照片。
  “你看,這張照片是從空中拍攝的,這是日內瓦城。這個對撞機周長27公里,離地面最淺50米,最深150米,這是目前全世界最大的正負電子對撞機,工程差不多快要完工了,預計明年7月份全部建成,建成后將有來自世界各國的科學家在這臺對撞機上做實驗。”
  丁肇中說,他領導的L3實驗,在這個對撞機的地下50米處進行……隨后,他拿來一塊核桃大的白色晶體對我說:“這是一種非常名貴的晶體,和鋼一樣重。是中國科學院上海硅酸鹽研究所的科學家研制的,現在已經研制出8噸。準備用在我領導的L3實驗的探測器上,你瞧,很重是不是?”
  聽完丁肇中興致勃勃的談話,我心里想的是采訪后如何寫篇訪問記,于是便對他說:“聽說您很關心中國科學技術的進步,您能否談談這方面的意見?”
  沉吟片刻,丁肇中說:“任何一個大國,尤其是有歷史傳統的國家,都不能不重視自然科學研究;現在,工業、商業、國民經濟都是用已經成熟的技術,新的技術只能從發展自然科學得到,不然,就會永遠落在別人的后面。舉例說,假使沒有高能物理的研究,這個世紀就不會發現激光,也就不會有激光在醫學和工業上的廣泛應用;如果沒有30年代的高能物理研究,就不會發現電子,核裂變,不發現電子和核裂變,就不會有新的能源,不會有核電……”
  他說,自然科學從發現到應用都有一過程,自然科學研究的新發現能夠改變人們的觀念和生活。中國是占世界人口1/4的大國,有悠久的歷史,過去對人類科學作出過很重要的貢獻,因此,不應忽略對自然科學研究的支持。
  訪問中,他還對我談了對自然科學投資的重要性。他說:“目前世界各國用在自然科學研究上的錢,相對地說很少,例如我領導這個大型實驗,所用的錢還頂不了幾架軍用飛機的錢。”
  在座的陳和生博士(現為中國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所長)告訴我,從1977年開始,丁肇中教授已經為中國培養了1130多位科教人才。
  隨后,我寫了一篇訪問記,刊登在1988年第27期的《瞭望》周刊上。
  這次訪問中,丁教授表示想邀請我去CERN采訪。他說:“你可以去看看,來個‘西游記’,不一定寫東西。”
  丁教授是位很細心的科學家,在這之后,他不僅很快寄來了邀請信和往返機票,還請中科院的一位訪問學者陪同我去歐洲采訪。
  那是1988年冬季的一天,我們乘坐南斯拉夫航空公司的飛機,從北京經迪拜,到達蘇黎世。然后,又從蘇黎世乘火車到達日內瓦。瑞士的火車寬敞、明亮,乘客很少。從車窗向外望去,只見碧綠的草地一直延伸到天邊。草地上間或見到一些矮小的房舍,家家戶戶的門前都被綠樹、花草簇擁著。遠遠望去,宛如一幅幅迷人的風景畫,令人心曠神怡。
  那天,我大約坐了3小時的火車,穿過瑞士綠色的原野,傍晚時分到達日內瓦。下車以后,我被安排住在日內瓦火車站附近的一個旅館里。晚上,電話鈴聲響了,對方用緩慢的英語自報說,他叫施道耶,是奧地利人,在丁教授實驗室工作。他說:“顧女士,明天早晨丁教授想見你,到時候我到旅館里來接你。”
  坐了將近10個小時的飛機,又坐了3個小時的火車,可是我絲毫沒有倦意。這是我生平第一次獨自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過夜。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里不停地想著明天和丁肇中的會見,以及如何度過這緊張而又漫長的兩個星期(丁教授在信中寫的邀請時間是兩周)。
  天亮以后,我問旅館服務員在哪里可以吃到早飯,他用不太純正的英語回答說,旅館里不管早飯。無奈,我便信步走到日內瓦大街上,這時,街上已是車水馬龍,日內瓦的建筑物都不太高,除了柏油馬路外,許多偏僻的街道都是用鵝卵石鋪成的,顯得有些古樸典雅。我花了1美元買了一個火腿面包,帶回旅館作為早餐。不久,施道耶博士來了,他是位中等身材的奧地利人,大約40歲,憨厚的臉上留著濃密的絡腮胡子茬兒,簡短的寒暄過后,他把我帶到一輛白色的奔馳車上,沿著日內瓦寬闊的街道,向瑞士和法國交界的邊境地區駛去。汽車大約行駛了十幾分鐘,路邊出現了一個醒目的標牌——CERN。進了這個中心,只見鱗次櫛比的建筑物,施道耶帶我走進了一座米黃色的建筑物——32號樓的4層。
  見我來了,丁肇中教授迎上來,用炯炯的目光望著我,笑著說:“很恐怖吧!”意思是我一個人來國外采訪,很害怕吧。
  “我叫你顧女士呢,還是叫你顧小姐?”
  他大概見我有些局促不安,詼諧地說。
  他又問我一路上可順利,隨后給了我一個紙口袋,說:“這是你兩個星期的生活費(每天30美元),因為你在國內有工資,所以只發給生活費。不包括你在瑞士停留期間的房租費,房租費我已另外替你支付了。”
  這年,丁肇中正在領導由十幾個國家、數百位科技人員參加的L3實驗,可以說是非常的忙,但他對我的生活瑣事還是很關心。短暫會見以后,他又親自帶我到三樓——中國參加L3實驗的訪問學者的工作室。人們見他來了都站起來,人人面前都擺著一臺電腦終端。
  丁肇中把我領到一位訪問學者面前,交代了幾句,就匆匆忙忙工作去了。隨后,這位訪問學者把我帶到一幢白色的建筑物——CERN的招待所里,住下以后,他又帶我到日內瓦一個名叫JUMBO(音江倉,中國人叫它大象鼻子)的超級市場買了些食品,然后又回到CERN。
  吃過午飯,我隨便轉了轉。CERN坐落在瑞士和法國交界處,在這個龐大的研究機構的墻壁上,到外都可以看到一張式樣奇特的掛圖。這張圖的背景是從空中拍攝的日內瓦城,圖的中心印著三個大寫的英文字母——LEP。
  這是當時全世界最大的正負電子對撞機的示意圖。這臺周長27公里的巨型粒子加速器,能量高達1300億電子伏特,它用一個城市的電力,讓正負電子在1億分之1秒的時間里進行碰撞,丁肇中領導的L3實驗,就在第二個對撞點上進行。
  當天下午,丁教授又帶我參觀了他領導的L3實驗地下隧道里的現場。
  我們來到地下隧道里,他頭戴防護帽在前面走,我在后面緊跟,我情不自禁地對他說:“你已經得到諾貝爾獎,為何還這樣不辭辛勞?”
  他停下來,用炯炯的目光注視著我,說:“關于這個問題,10年以后我再回答你!”
  第一次到瑞士訪問,邀請信上寫的是兩個星期,后來丁教授盛情相邀,我的訪問延長到兩個月。兩個月中,除采訪外,我還被丁教授指派的瑞士人皮特·拉抗領著,駕車進行了瑞士全境一日游。
  瑞士給我的印象是:發達、富有。從日內瓦到蘇黎世,再到伯爾尼,城市雖小,但整潔有序;街上店鋪的櫥窗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手表、金銀飾品,還有五花八門的巧克力。
  游過瑞士后,我覺得瑞士不但是名不虛傳的鐘表的王國、巧克力的王國,而且還是勤勞牧民的聚集地,因為到了20世紀末,宇宙飛船已上藍天,而這里的人們還在放牧。
  從這以后,我幾乎每年都應邀去丁肇中的實驗組采訪。年復一年,在歐洲核子研究中心,我廣泛接觸并采訪了許多世界著名科學家,其中有CERN的負責人,有諾貝爾獎獲得者,還有丁教授的得力助手貝克博士,以及陳敏教授等。
  他們詳細地談了多年來與丁肇中共事的許多動人故事,尤其是丁教授獲得諾貝爾獎前后的共同經歷。
  有一年,丁教授親自開車帶我和中國訪問學者馬基茂到他的家中做客,順便說一下,那些年采訪中我時常被邀請去他家做客。日內瓦郊區的深秋,山下碧草連天、山頂白雪皚皚的萊拉山,云霧繚繞,在這片田園詩般的原野上,間或看到兩三頭奶牛在悠閑地吃草。
  丁教授一面開車,一面說笑。
  他指著窗外起伏的山巒和綠色的原野,幽默地說:“我住的地方是名副其實的‘三家村’,這里所有的人都加起來,還沒有北京王府井的人多!”我們聽了都笑起來。
  丁教授的家在靠近瑞士邊境的法國一個小鎮。他家的門前是片葡萄園。在兩幢不太高的歐式建筑物前,他把車子停下來,用鑰匙打開了矮矮的鐵門。進了院子,有一個足球場大小的院落,綠茵茵的草地環繞著兩幢小樓。草地上,間或生長著郁郁蔥蔥的松樹、桃樹、蘋果樹、梨樹……
  “這院子里大約有80多棵樹,秋天蘋果熟了,落了一地,因為沒有時間摘……”丁教授說。
  走進客廳,正面墻上掛著丁肇中和兒子丁明童的照片,另一面墻上掛著丁教授妻子蘇姍抱著兒子的畫像。書櫥里擺著丁教授和女兒丁明雋、丁明美的照片,以及各種文字的書籍。其中有許多中國的線裝書,如《儒林外史》、《山海經》,等等。它提示客人:房子的主人除了精通物理學外,對中國悠久的歷史和文學也很酷愛。此外,還有些來自中國的錄像帶《淮海戰役》、《大決戰》,以及中國相聲的錄音帶等。書架對面的墻壁上掛著中國著名數學家蘇步青教授書寫的大條幅:“丁肇中先生大雅:萬木參天寶殿雄,四方游客浴香風;勸君休做山門客,不再飛來第二峰。”落款是:“蘇步青靈隱寺前戲作”。
  我們正在欣賞主人客廳里的擺設時,丁教授端來了他親手泡制的烏龍茶款待我們。
  我們坐在沙發上一面品茶,一面聽丁教授談他青少年時代的經歷,談話間,他講了中國的許多歷史典故。
  丁肇中說,他獲得諾貝爾獎之后,毛主席和周總理都已經去世。回中國后,華國鋒會見了他,他還見過鄧小平和胡耀邦。有一年回國時,中央領導人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請他看了電影《城南舊事》。
  有一年,我在歐洲核子研究中心還訪問了丁教授的妻子蘇姍·馬克斯·丁。她是一位長著滿頭金色長發,皮膚白凈,雙眼碧藍,瘦削而又美麗的美國籍愛爾蘭裔婦女。
  她用純正流利的英語和我交談,我們聊天時,他們的兒子丁明童就在旁邊玩耍。一開始,蘇姍在紙上工工整整地給我寫下了她的名字:Su San Marks Ting,她微笑著對我說,早年她曾就讀于美國波士頓大學,畢業后到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工作。
  “我第一次遇見丁是在漢堡。聽說他對科學貢獻很大,于是,我便對中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開始研究中國的歷史和文化,和丁接觸后學了許多物理學的知識,因此,我對物理也很感興趣。大學畢業后,我做過一段時間的專職教師,因此,我對中國的教育也很感興趣。在丁的幫助下,我還對中國的教育進行了研究。丁是一位年輕人很崇拜的科學家,他工作非常刻苦,致力于物理學的研究,決心是很大的。”
  蘇姍說:“我們的兒子出生時,丁就在我們母子身旁,因此,兒子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的父親。平時,他雖然大部分時間在實驗室工作,但是,他是一位很好的丈夫和父親。雖然終日忙于工作……”談到這里,蘇姍鄭重地笑著說:“他是Work Work and Work!(工作,工作,再工作!)但總是和家庭保持著密切聯系。”
  當時,丁肇中正領導著有14個國家460多位物理學家以及600多位工程技術人員參加的L3實驗。聽了蘇姍的這番話,我心想,丁肇中如此刻苦、勤奮,以至于他最親近的人都這樣評價他,這大概就是他之所以還不到40歲就成為獲得諾貝爾獎的杰出物理學家的原因吧!
  1991年春天,我再次應邀到CERN采訪。當時,L3實驗組的科學家們正在召開每月一次的組會。丁肇中的父親丁觀海教授因患肺癌,在臺北去世。丁肇中專程從瑞士飛往臺北,參加了父親的葬禮。那天,他從臺灣奔父喪歸來,下飛機后沒有休息就直接來到會場。他在主持召開組會前,見到我,遞給我一份他父親丁觀海教授的訃告。我想安慰他幾句,但又不知說什么好,見他有些疲憊和傷感,便問道:“丁觀海教授的葬禮舉行得很隆重吧?”“嗯。”他苦笑著說,“臺灣所有的‘政府要員’都參加了追悼會,說什么我父親的去世是對‘黨國’的一大損失。其實,我父親無黨無派,談何‘黨國’?”
  散會以后,我看了丁肇中教授給我的訃告。
  訃告說:“1991年9月19日,丁觀海教授不幸因患肺癌,病逝于臺灣大學醫院。享年80歲,在這之前,丁棠華(丁肇中的弟弟)隨侍在側,親視含殮。噩耗傳來,丁肇中、丁肇民(丁肇中妹妹)立即從國外趕回臺北奔喪。”
  由吳大猷等人組成的“治喪委員會”,在訃告中高度贊揚了丁觀海教授的一生。我正在看訃告時,丁肇中突然來到中國訪問學者的辦公室,他交給了我一份英文稿,文章的題目是《懷念》。我和在場的中國訪問學者們邊看邊把這篇文章譯成了中文。丁肇中在這篇文章中深情地緬懷了他父親的一生。
  征得他的同意后,我把這篇文章寄給了國內的《瞭望》周刊海外版,他們很快就編發了。
  
  去美國采訪
  
  “你去過美國嗎?”有一天,丁肇中問我。
  “去過。”我說。
  “什么時候?”
  “1980年夏天,我隨中國高能物理代表團去美國訪問了一個多月。”
  “我想邀請你去美國采訪。”丁肇中說。
  事情就這樣定了。簽證辦好后,我獨自一人從日內瓦乘飛機,在大西洋上大約飛了七個多小時,到達波士頓。
  下飛機后,我就被丁教授安排的人接到了波士頓的劍橋。在劍橋,波濤洶涌的查爾斯河將丁肇中執教的麻省理工學院和哈佛大學分開。麻省理工學院的校園里,高樓林立,鮮花盛開。在丁教授工作的44號樓前,矗立著一個大寫的“J”(他發現了粒子的標志)字。上面標著“1974-1984”。進門以后,左邊大廳里,擺著L3實驗用的ω子探測器的模型。再往里走,是科學家們的工作間。一臺臺的電腦終端,隨時可以和世界各地的高能物理加速器中心聯系。右邊是丁肇中秘書的辦公室,當時,他的女秘書名叫愛倫·寶貝,是位德國人的后裔。我去的時候,她正在談戀愛,她上班的時候,身旁總有一條大狗陪伴。
  上班后,愛倫小姐總是拿著電話用英語不停地說:“This is Prof.Ting Office!”(這里是丁教授辦公室)。
  上了二樓,右邊會議室兼學術報告廳的墻壁上,掛著丁肇中在瑞典皇家科學院接受諾貝爾獎時的大幅照片。穿過走廊便是丁教授的工作問。在他工作間的墻壁上,掛著許多彩色的大照片,都是他和他孩子們的照片。
  在半個月的時間里,我每天步行到麻省理工學院采訪。除采訪丁肇中本人外,我還與他的助手們交談,并且采訪了麻省理工學院核能研究所所長柯爾曼教授。他說,這個研究所是1946年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后成立的。在這里工作過的學生和教授中共有7位諾貝爾獎得主,在距離研究所不遠的地方,建有一臺電子加速器,這個研究所參與的第二個大項目是丁肇中教授領導的L3實驗。我們和中國物理學界有很多聯系,時常有中國學者來訪。
  “作為一位世界杰出的物理學家,丁在這里工作,我們感到很自豪。他是MIT(麻省理工學院英文縮寫)的驕傲。”
  “丁領導一個實驗組從事尋找新粒子的研究,在世界高能物理領域里,是迄今為止國際上最大的合作項目。他成功地把各國物理學家組織在一起,這是很不容易的,也是非常值得提倡的。各國物理學家都愿意跟丁在一起工作。”
  一天,丁肇中教授要去波士頓大學演講,我應邀去旁聽,同行的還有柯爾曼教授和丁教授的女秘書愛倫·寶貝。
  途中,丁肇中用英語說:“這河名叫查爾斯河,和英國查爾斯王子同名,類似中國的秦淮河。柯爾曼也知道秦淮河,因為他到過中國。”
  報告結束時,夜幕降臨。丁肇中教授開車把我送回了旅館。
  在暮色中,波士頓街上車水馬龍。查爾斯河畔的綠樹紅花,在夕陽的輝映下,披上了金黃色。我一面透過車窗望著這異國城市的美景,一面盤算著如何獨自一人應付從波士頓到日內瓦橫渡大西洋的旅行。
  “你知道我為什么對你這樣好嗎?”途中,丁肇中突然對我說。
  “不知道。”
  “就因為當年你和某某某(即當時中科院外事局美大處的那位負責同志)吵了一架!”
  “我和他吵架,你怎么知道的?”
  “他告訴我的。他說,你把他告到了方毅那里,他覺得很委屈……”丁肇中說完笑起來,我也笑了。
  聽了丁肇中的這番話,我心想,如果當年我不堅持采訪丁肇中,也許就不會發生后來的事情,就不會和他以及他的助手、學生們打那么多年交道,也就不會受到丁教授如此特殊的厚待和禮遇。
  所有這些,都是我當時沒有想到的。其實,在第一次采訪丁肇中的時候,我只有一個念頭:克服各種困難和阻力,做好對這位大物理學家的采訪報道工作,把稿件寫好。
  我在CERN和MIT采訪期間,丁教授曾不止一次親自開車帶我到街上吃飯,除了吃西餐外,他還多次請我去日內瓦的中餐館吃山東人愛吃的、也是他這個山東人童年愛吃的食品——鍋貼。離開波士頓前的那天中午,他又帶我來到一家西餐館,吃了清蒸龍蝦。席間,他拿出兩本印刷精美的大畫冊,說:這本《絲綢之路》是送給你的。另一本《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他讓我帶給當時的國家科委負責人宋健。
  
  (責任編輯 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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