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工作職業化教育的院校結構分析

□范召全

高質量的職業社工人才需要高校培養，社工職業化教育離不開高校的參與推動，高等院校的發展狀況影響著社會工作職業化教育水平與職業社工人才培養質量。本文主要研究參與我國社工職業化教育進程的國內高校的發展狀態。眾所周知，自1988年北京大學開啟重建社會工作專業高等教育以來，我國大陸社會工作高等教育恢復發展已有20余年，210余所高等院校開設專科、本科層次的社會工作專業，年招生總規模在10000人以上，2010年國內首批33所院校實現MSW（社會工作專業碩士）招生，社工高等教育形成了大專、本科、研究生三個辦學層次。社工專業教育20年重建史，是一部高速發展的教育史。本文將根據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發布的“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團體會員名單”資料，以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團體會員為研究對象，用社會學統計分析方法，描述國內參與社工職業化教育的院校20年發展（1988-2008）的結構樣態。研究中的“結構樣態”，是指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20年發展推進歷程中，全國社會工作專業高校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院校地域分布、院校類型構成、院校隸屬構成等方面的面貌及變化，以及有否基礎、是否重點的比例構成及變化。

一、研究資料與SPSS數據庫建立

本研究依托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發布的“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團體會員名單”，使用SPSS工具建立研究數據庫，做社會學統計分析。

關于建立SPSS數據庫問題：根據《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團體會員名單》，按照各會員入會批準時間為序列，設定“院校名稱”、“入會時間”、“院校地域”、“院校隸屬”、“院校類別”、“是否重點”、“有否基礎”等七個變量，建立SPSS數據庫。“院校名稱”，數據庫以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對外公布名單為準；“入會時間”，數據庫以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對外公布名單上的時間為準，劃分為七個時間段：1988-1994、1997-2000（實際上，1994-1997 并未中斷）、2001、2002、2003、2004、2005-2008；“院校地域”，按國內區域劃分習慣，數據庫將會員單位高校駐地區劃為華北、華東、華中、華南、東南、西北、東北、西南八個地域；“院校隸屬”，數據庫將會員單位高校區分為部屬院校和地方院校；“院校類別”，按照有關標準，數據庫將會員單位高校類別劃分為綜合類、工科類、農業類、林業類、師范類、醫藥類、財經類、政法類、民族類、語言類、體育類、藝術類、軍事類等，某些職業技術院校等，其類別不詳者，暫時歸為其他類；“是否重點”，即211、985院校為重點，否則為非重點；“有否基礎”，數據庫將各會員單位在申辦社會工作專業前或入會前有社會學、民政、工青婦等相近相關專業、職業教育培訓的高校，視為“有社會工作專業基礎”，否則視為“無基礎”（應該指出，這樣的判定，會與實際情況有偏差）。

需要說明的是，本研究以20年時間為限，即1988-2008，雖然“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團體會員名單”截止2006年8月，但這仍是最新公布名單，本研究勉強以此資料來描述1988-2008二十年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團體會員變遷。進一步地，本研究通過對會員的結構樣態分析，來反映國內社會工作高等教育20年結構及變化全貌，因為，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團體會員單位是全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中優秀的、典型的代表，在一定程度上能“樣本”性呈現國內社會工作高等教育之整體。

二、社工職業化高等教育20年大發展

1986年國家決定在北京大學等學校設立社會工作與管理專業，專業社會工作教育在國內重建開始。1987年9月，民政部邀請社會學和社會工作專家學者，以及原國家教委有關部門負責人，在北京馬甸舉行社會工作教育論證會，重新確認社會工作專業的學科地位，為推動中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發展作輿論準備和組織準備。1988年民政部資助北京大學100萬元，設立了改革開放后第一個社會工作專業，開啟了社會工作專業高等教育重建進程，隨后成立社會工作教育研究中心，創辦社會工作研究、中國社會工作教育等刊物，相繼在民政部管理干部學院、長沙民政職業技術學院、重慶社會工作職業學院等民政系統的大中專院校設立社會工作系，在民政部培訓中心和有關省市民政廳局培訓機構組織開展一系列社會工作課程培訓班，我國社會工作專業人才培養教育起步發展。20世紀90年代，中國人大、吉林大學、廈門大學、云南大學、中國青年政治學院等國內知名高校的社會學系或社會工作系加入培養社工人才行列，社會工作高等教育進一步發展。1994年民政部批準成立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在教育主管部門、協會、高校和社會各界的共同努力下，我國社會工作專業高等教育規模，從20世紀80、90年代的幾所、幾十所迅速發展到當前的210余所高等教育機構，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會員從1994年協會成立之初的20個①增加到最新公布的190個。

圖1 1988-2008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團體會員規模及增量變化圖

縱觀1988-2008二十年，我國社會工作專業高等教育處于大發展期。發展可分為三個階段：緩慢發展初創期、快速發展膨脹期、平穩發展回落期。圖1顯示，1988-1994是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的起步期，社會工作高等教育機構從無到有，歷經六年的起步成長，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成立時團體會員有20個。1997-2000是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的緩慢成長期，三年（實際時間應該六年）時間社會工作教育協會團體成員僅凈增12個，年均增長2～4個。如果說1988-2000是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的緩慢發展初創期，那么2001-2004就是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的快速發展膨脹期。2001年會員凈增36個，2002年凈增52個，創年度增幅最高紀錄，2003年新增會員28個，2004年新增16個，全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團體會員規模從2000年的32個增至2004年的164個②。2001-2004成為國內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發展最快的四年。2005年以后，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進入平穩發展回落期。2005-2008新增會員26名（截止2006年8月），年均實際增長會員13名，2008年協會會員總規模達190個。

1988-2008年我國社會工作專業高校數量增長近10倍，社工高等教育實現20年大發展，圖1顯示，會員曲線呈一直上升趨勢，但會員增量曲線卻呈拋物線狀，各環比分別為120%、300%、144%、54%、57%、163%，這表明20年大發展并非勻速發展，各階段增長差異性大。這種差異性導致各時段總量差異，表1表明，1988-1994加入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會員高校僅占20年會員總數中的2.6%，1997-2000入會的占3.1%，2001年占13.9%，2002年占 26.7%，2003年占 18%，2004年占12.3%，2005-2008占23.4%。可見，20年大發展表現為：20世紀低速發展，21世紀高速增長。

表1 社會工作教育協會會員規模Case Processing Summary

三、社工職業化教育的院校結構樣態分析

我國社會工作職業化教育20年發展，已形成了一支龐大的高校隊伍，這支高校隊伍的結構構成有如下特征：

（一）部屬院校與地方院校之比是1：9

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中地方院校比重遠高于部屬院校比重。表2表明，在社會工作教育協會會員高校中，部屬院校占10.3%，地方院校占89.7%，二者之比達1：9。從會員動態變化看，部屬院校會員比重在1988-1994和1997-2000均為1%，地方院校會員比重則分別為1.5%和2.1%，20世紀中的12年，兩類院校發展均相對緩慢，二者差距較小，發展相對平衡。

表2 入會時間*院校隸屬Crosstabulation % of total

進入21世紀，部屬院校和地方院校均進入快速發展期，2001-2008部屬院校各時段增長率分別為1.9%、2.6%、1.3%、1.5%和0.9%，地方院校同期增 長 率 分 別 為 12%、24.2%、16.7%、10.8%和22.5%，后者的發展速度遙遙領先于前者，規模上迅速處于絕對優勢，地方院校以9倍于部屬院校的規模，成為該時期推動國內社會工作高等教育快速發展的主力軍。

（二）重點院校與非重點院校之比是3：17

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中非重點院校比重高于重點院校比重。表3表明，在社會工作教育協會會員高校中，重點院校占15%，非重點院校占85%，二者之比為3：17。從會員動態變化看，重點院校比重在1988-1994為1%，1997-2000是1.5%，非重點院校的同期增長率均為1.5%，20世紀的12年，重點院校與非重點院校發展均相對緩慢，二者差距較小，發展規模相對平衡。

表3 入會時間*是否重點Crosstabulation % of total

進入21世紀，重點院校與非重點院校均進入快速發展期，表3表明，2001-2008重點院校各時段增長率分別為3.5%、3.6%、1.3%、2.3%和1.8%，非重點院校的同期增長率分別為10.4%、23.1%、16.7%、10%和21.6%，后者發展速度顯著快于前者，規模上迅速處于絕對優勢，非重點院校以5.7倍于重點院校的規模，成為該時期推動國內社會工作高等教育快速發展的主體力量。

（三）三成院校“有專業基礎”，七成院校“無基礎”

前文所述，如果將會員單位在申辦社會工作專業前或入會前有社會學、民政、工青婦等相近、相關專業、職業教育培訓的高校，視為“有社會工作專業基礎”，否則視為“無專業基礎”，那么，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中“無專業基礎”院校比重會顯著高于“有專業基礎”院校比重。

表4 入會時間*有否基礎Crosstabulation % of total

表4顯示，在190個會員中，“有社會工作專業基礎”的高校占27.4%，“無專業基礎”的高校占72.6%，就是說，我國社會工作專業高等教育重建20年，約七成高校無社會工作專業基礎，有一定專業基礎的高校僅占近三成，二者之比約為3：7。

從社工高等教育“有無基礎”動態變化看，前期“有專業基礎”高校多于“無專業基礎”者，后期則“無專業基礎”者顯著多于“有專業基礎”者。圖2顯示，2000年前，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會員高校均有“專業基礎”，且呈平穩、緩慢增長態勢。進入21世紀，協會中開始出現“無專業基礎”高校，“有基礎”和 “無基礎”高校均進入高增長期，前者在2001、2002連續兩年以6.9%、6.2%的高增長率增長，2003年開始迅速回落至低位增長，與此同時，后者在2001年以6.9%的高增長率“高開高走”，此后以20.6%、15.4%、10.8%、18.9%的增長率持續高位增長，均超過“有基礎”高校的同期增長率，特別地，“無專業基礎”高校在2002年以20.6%的增長貢獻率推動國內社會工作高等教育達到20年發展進程中的“頂峰”（26.7%）。

圖2 社會工作教育協會會員有否基礎變化

（四）院校地域呈“三梯級”狀分布

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協會190個會員中，高校會員非均衡分布于我國華北、華東、華南、華中、東北、東南、西北和西南等幾大地域，如表5所示。

表5表明，華北地區有社會工作專業的高校占全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總量的13.1%，華東地區高校占34.6%，東北地區高校占8.6%，華中地區高校占11.7%，華南地區高校占7.1%，東南地區高校占4.8%，西南地區高校占11.2%，西北地區高校占9%。

如果一個地區社會工作專業高校所占比重，能從一個側面反映該地區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的發展程度和地區實力，那么，華東地區以34.6%的比重遙遙領先于其他地區，而成為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最發達地區，實力最強的地區；華北、華中、西南各自以13.1%、11.7%、11.2%的比重，居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發展的第二集團；西北、東北、華南、東南等地區各自以不足10%的比重，居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發展的第三集團③。

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歷經20年重建發展，社會工作專業高校在地域上呈“三梯級”狀分布：華東是社工高等教育最發達地區，成為第一梯級，其次是華北、華中和西南，成為第二梯級，再次是西北、東北、華南和東南，成為第三梯級。

從社會工作高等教育在全國幾大地域的推進速度和發展連續性的動態情況看，各地域間差異較大，良莠不齊。

圖3所示，華北地區的社會工作高等教育啟動最早，華東地區的社會工作高等教育推進速度最快，發展程度最高，華北地區和華東地區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的發展連續性最好。

具體分析：設定190個會員為總量，圖3顯示，1994年中國社工教育協會成立時，會員占總量的2.6%，而華北地區就占了其中的1.2%，華北曲線此際位于所有曲線上方，說明華北地區的社工高等教育發展在初期快于其他地區，華北（尤其是北京地區）啟動社工高等教育工作最早。

表5 入會時間*院校地域Crosstabulation % of total

圖3 各地域社會工作高等教育推進曲線

自1997-2000始，華東地區曲線迅速攀升并高位于所有曲線上方，說明自1997-2000始，華東地區社工高等教育實力超過全國任何地區，是社工教育發展程度最高的地區，有理由推定，該地區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的推進速度超過其他地區，是最快的地區。從社工高等教育發展的連續性看，華東和華北的狀態最好，圖3顯示，1988-2008二十年間，除華東和華北外，各地區曲線均出現中斷：西北地區曲線在1988-1994、1997-2000和2004出現中斷，說明該地區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的起步較晚，推進工作的連續性較差；東北、華南、東南曲線在1997-2000出現中斷，華中、西南曲線在2004和2005-2008出現中斷，說明這些地區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的推進工作連續性均不及華東和華北地區的良性狀態。

從全國總體看，二十年間，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的推進工作曾出現三次高峰：首次是2001年，增長率是13.9%，大大超過其前期的3.1%；第二次是2002年，增長率是26.7%；第三次是2005-2006年，增長率23.4%。從三次增長高峰的貢獻率看，首次高峰的最大貢獻者當屬華東地區，以6.2%的增長率推動全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迎來首次大發展；第二次高峰最大貢獻者是華東地區、華北地區和西南地區，分別以10.8%、4.1%、4.1%的增長率推動全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再次大發展；第三次高峰最大貢獻者是華東地區、華中地區和西北地區，分別以8.1%、6.3%、4.5%的增長率推動全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第三次大發展。

（五）各類高校分層發展：政法類院校和綜合類院校發展最早，工科和師范類院校發展最快

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會員分屬不同類型高校，各類院校非均衡發展，比例結構失衡。

表6表明，綜合類高校占15.4%，工科類高校占28.3%，農業類高校占6.6%，林業類高校占1%，醫藥類高校占1.2%，師范類高校占20.4%，財經類高校占10.7%，民族類高校3.1%，政法類高校占9.1%，其它占4.2%，居前四位的是工科類、師范類、綜合類和財經類，全國各類高校所占比例結構不均衡。

從各類高校推進社會工作教育發展的速度看，不同時期不同類型的高校表現出較大差異性。表6表明，2000年以前，政法院校和綜合類高校社會工作教育推進速度明顯快于其他類高校，1988-1994全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占總量的2.6%，政法院校就占了其中的1.2%，綜合院校占1.0%，二者分別占當期總量的46%和38%，1997-2000全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占總量的3.1%，政法院校就占了其中的1%，占當期總量的32%。可以判斷，在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重建發展前期，政法院校和綜合類高校推進社工教育的力度、發展程度明顯好于其他類高校，是發展最早的兩類院校。2000年以后，工科類院校和師范類院校社會工作教育的發展速度明顯快于其他類高校，其中，師范類院校社會工作教育在2002年達到7.7%的最大值，占當期總量的28.8%，工科類高校社會工作教育在2002年以7.2%緊隨師范類院校之后，2003年達到8.4%的同期最高值，占當期總量的46.7%。可以判斷，在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重建發展后期，工科類院校和師范類院校后來居上，增長速度超過其他類高校，所占比重超過其他類高校，“雙超過”表明該兩類院校的社會工作教育發展最快。圖4顯示，在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的快速發展膨脹期，工科類院校推進曲線和師范類院校推進曲線高居于其他類院校推進曲線上方，并較大貢獻率地支撐全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發展曲線高位運行。

表6 入會時間*院校類別Crosstabulation % of total

圖4 各類高校社會工作教育推進曲線

圖4還顯示，各類高校社會工作教育發展的連續性良莠不齊。綜合類院校和工科類院校的連續性最好；其次是農業類、師范類、財經類和政法類院校，農業類、師范類、財經類院校發展的連續性21世紀好于20世紀；政法、林業、醫藥、民族類院校社會工作教育發展的連續性最差，在20年里會員發展出現多次中斷的現象。

綜上分析可知：我國社工高等教育在20年發展中是非均衡發展的。但是，非均衡發展結果，又為未來發展增添活力、提升質量帶來了可能空間。

四、結論

結論一：研究發現，1988-2008年是中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大發展的20年，總體上屬粗放型的，發展分三個時期：1988-2000年是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緩慢發展初創期，2001-2004年是社會工作高等教育快速發展膨脹期，2005-2008年是社會工作高等教育平穩發展回落期。

結論二：如開篇所述，自1988年北京大學開啟重建社會工作專業高等教育以來，我國大陸陸續有210余所高等院校設立了專科、本科層次的社會工作專業，2009年又有33所院校實現MSW（屬社會工作專業碩士）招生，社會工作專業形成了大專、本科、研究生三個辦學層次，社工高等教育體系看似趨于完備（博士層次尚無），但總體上屬于數量擴張型的。可以預見，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的未來發展應該是：數量擴張型增長已成為過去，質量發展型時代已經到來。當一個專業的教育規模發展到一定程度后，教育質量自然會成為發展的關鍵，社會工作專業研究生層次教育也要求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必須走質量發展道路。

結論三：研究發現，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20年發展進程中，前期（1988-2000）是基礎較好的高校在試探性創辦專業社會工作，歷經12年的經驗積累和力量儲蓄，21世紀一批批不太具備社工專業基礎的高校被吸引涌入、被準入該行列，迅速形成了有七成高校“無專業基礎”的國內社會工作高等教育局面，整體辦學實力不強，專業人才培養質量基礎不牢。可以預見，在未來一個相對較長的時間內，夯實人才培養基礎，著力提升社工高等教育辦學實力，應該是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的第一要務。

結論四：研究發現，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20年發展進程中，存在比較嚴重的學科生態不平衡問題，院校發展非均衡問題突出，集中表現有二：

第一，各地區社會工作高等教育院校的發展是不平衡的。我國社會工作專業高校地域分布呈“三梯級”非均衡狀態，華東地區以全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總規模的34.6%的比例，遙遙領先于其他區域，成為國內社工高等教育最發達地區，而幅員遼闊的西北地區卻僅占以全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總規模的9.0%，較大滯后于全國水平。教育經濟學認為，高等教育的發展水平受經濟發展的影響，華東地區強勢經濟推動著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的快速發展，同時經濟的發展又產生對專業社會工作的強烈需求，雙向互動影響，必然帶來華東地區社會工作教育的快速發展，反之，則是發展緩慢。經濟的非均衡發展，帶來社會工作教育發展非均衡。

第二，社會工作高等教育在不同類型的高校發展是不平衡的。政法類院校和綜合類院校發展最早，工科和師范類院校發展最快。究其原因，眾所周知，專業社會工作是西方社會的產物，19世紀末20世紀初社會工作在英美等發達國家發端，而我國的專業社會工作起步較晚，水平低。改革開放后，1988年北京大學等學校設立社會工作與管理專業，專業社會工作教育在中國開始起步、恢復，同時民政等部門對干部進行在職培訓，講授社會工作內容，形成了中國傳統行政性社會工作與專業性社會工作相結合的發展格局。由于民政工作、社會救助工作、社會福利工作、社會服務工作、工青婦等群眾團體組織工作、社會保護與社會保險工作、街道居民工作、違規與犯罪者的改造和挽救工作等這些傳統“政法類”與“舶來品”的專業社會工作有天然聯系，因此，政法類院校有緣最早發展“專業社工”。師范院校的人文社科基礎和工科院校擴招助推，催生該類院校社會工作高等教育“發展”提速，而部屬院校、重點院校、綜合院校的辦學風格及其社會學基礎影響其社會工作教育的穩健發展之風格。農、林、醫、財經、民族等單一性院校，在“綜合性”訴求和傳統辦學沖撞中，這類院校的社會工作專業處于試探性緩慢推進中，因此，不同類型的高校出現非均衡性推進社工教育的局面，就不足為奇了。綜觀我國社會工作高等教育20年發展史，是一部非均衡發展的高等教育史。

注釋：

①協會成立時，原有32名團體會員，后因為機構合并、撤消或失去聯系等原因，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實際保留（對外公布）20名會員。

②因貴州大學和貴州工業大學合并為新的 “貴州大學”，西南師范大學和西南農業大學合并為“西南大學”，協會實際團體會員單位由164個變為162個。

③必須指出，華北、華東、華南、華中、東北、東南、西北、西南這種片區劃分法，是片區整體實力的比較。事實上，省市多的“大片區”與省市少的“小片區”之間不具可比性，尤其不能較好反映某些“小片區”中的社會工作高等教育強省（市）的實際情況。但是，片區之說已成為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業界之習慣，故本研究仍沿用之，冀望能在一定程度上表達一些信息。

[1]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團體會員名單[EB/OL].中國社會工作教育協會網站（http://www.chinaswedu.com/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