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書畫秋拍繼續領跑?

黃 怡

《秋山蕭寺圖》和1.299億元的錢維城手卷《雁蕩圖》都意味著中國古代書畫精品成為中國藝術品市場的中流砥柱,這些巨大的數據打破了國內外原有的書畫作品成交價格紀錄,引起了藝術界和財經界的極大關注。中國古代書畫終于出現了一個繪畫和書法共同繁榮的局面。業內專家認為,在中國古代,書法乃文人之守則,繪畫則是工匠之作品。而民國以降,在字畫交易的市場價格上,畫升而字降,這在大眾收藏及國外的中國字畫收藏市場中表現得尤為明顯。在這一波中國字畫成交高峰中書法價格的攀升,說明了我們的審美標準向筆墨為核心,書法為載體的回歸。

在古代書畫精品中,宋元書畫和明清書畫一向在拍場上占據著重要地位,對整個古代書畫市場走勢具有重要的影響。就時間而論,除去近現代書畫的100多年,清以前2000多年均為古代書畫的存世期。漢簡的樸拙,晉書的風韻,唐畫的富麗,宋畫的精細,明清書畫的千姿百態——都爭相輝映,匯集成光彩奪目的綿長畫卷。就類別而論,人物、花鳥、山水、寫實、寫意、院體畫和文人畫——都爭奇斗艷,各領風騷,充分反映了時代特征和鮮明的個人風格。

從藝術價值上來說,優秀的宋元書畫作品較之西方經典大師名作其實毫不遜色。不過,宋元書畫由于存量很少,精品寥寥,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其價格屢創新高。此外,明清的“吳門四家”、“晚明書畫”、“清初六家”、“清初四僧”、“揚州八怪”等派別也受到市場的極大追捧,最明顯表現在今春的鄭板橋、王蒙、仇英、王時敏、石濤、八大山人、郎世寧等古代書畫家。

記者查閱相關資料了解到,2007年11月4日在北京長風2007秋季拍賣會上,明徐渭作于1591年的《墨花》(手卷)以2072萬元成交并成為該場拍賣會的榜首。同年11月16日在紹興翰越堂,文徽明的《細筆山水圖卷》(1531年作)成交為2464萬元。11月26日香港佳士得中國古代書畫秋季拍賣,明董其昌作品《書畫小冊》冊頁八對開,成交價高達4800萬元,創下董其昌作品最高成交價世界拍賣紀錄。張懌伯《鎮江淪陷記》(手稿,108頁)在匡時國際秋拍以1198萬元成交。董其昌《草書杜甫詩》(手卷)以1232萬元在北京榮寶2007年秋拍成交。同年12月1日,在匡時國際秋拍中清王作于1713年的《唐宋人詞意圖》(冊頁)和王鑒的《仿趙松雪山水》(立軸)皆以1120萬元拍出。西泠印社2007秋拍首次推出明代書畫作品專場,明末清初王鐸的《草書詩卷》拍出1691.2萬元(含12%傭金),成為西冷印社拍賣史上價格最高的作品,并同時成為2007年國內拍賣成交價最高的書法作品。在2007年。中國古代書畫作品的成交價格紀錄接連被打破,市場的漲幅趨勢也愈加明顯。

到了2008年,中國書畫拍賣成交價排行榜前100位中,古代書畫作品占到了30%,在排行的前10位中占據了7位。而2009年秋拍更是將中國古代書畫推向了高潮,成為市場焦點。2009年10月17日,中貿圣佳推出的清代徐揚畫作《平定西域獻俘禮圖》以1.34億元成交。同年11月22日,北京保利中國繪畫夜場中,明代吳彬的《十八應真圖卷》拍出1.69億元,11月22日,北京保利中國書畫夜場,“唐宋八大家”曾鞏的《局事帖》拍出1.08億元,打破中國書法拍賣成交紀錄。11月23日,中國嘉德秋拍,《宋名賢題徐常侍篆書之跡》以1.008億元成交。此外,春拍上以200多萬元估價流標的—件作品,在秋拍以4000余萬元成交。很顯然,整個中國古代書畫板塊從2009年秋拍起,進入了“億元時代”。

古代書畫秋拍勢必再續傳奇

福建省收藏專業委員會主任黃桂華表示,今年中國古代書畫市場火熱的主要原因首先是由于中國古代書畫屬于珍稀物品,是由藝術家憑思想技藝創造的單件作品,不可復制,不可再生,它們是中國藝術寶庫中的精粹,集藝術和歷史雙重價值于一身,具有典范意義,所以高價位的產生和迭出是正常的。其次,由于大批有購買實力的高端藏家對中國古代書畫的認知和鑒賞能力有極大的提高,他們對中國古代傳統文化更加關注,努力挖掘文化瑰寶,同時影響了拍賣機構加大對這一板塊的征集力度,使得海外精品回流大大增加,促進了精品的市場流通。

再則,是因為中國古代書畫有最廣泛的受眾和收藏者的支持,其代表人物和代表作品在美術史上已有定論,經過數十年來的宣傳報道已經得到了最廣泛的傳播,其藝術成就也得到了官方和民間的一致認同。可以說,這是一個承上啟下的收藏板塊,其中一部分收藏者在積累了足夠的收藏經驗之后,轉向了門檻更高的古畫收藏。此外,國內外投資機構注重對高端藝術品的投資,將其當做“避風港”和熱錢不斷涌入也是中國古代書畫價位近年走高的促成因素。

黃桂華認為,今年秋拍的中國古代書畫將延續春拍熱情,繼續保持火熱態勢。另一業內專家則認為,今年高價成交的中國古代書畫會形成極大的仿效效應和放大效應。傳承有序的名家精品高價成交,也會極大帶動傳承不清晰,質量不杰出的平庸之作成交,這是我們必須注意的一面。但是,已成交的高價名品在今后的市場走勢中并沒有風險,因為它是稀缺資源,它是高端中的高端。

記者從北京保利獲悉,今年春拍業績驕人的北京保利在今年秋拍推出的古代書畫拍品有兩大亮點,一是清宮舊藏,二是文入畫系列。其中宋畫仍將是此次秋拍中的重中之重。有南宋宮廷畫家筆下的《漢宮秋賦圖》卷,著錄于《石渠寶笈續編》,御題詩則分別著錄于《清高宗(乾隆)御制詩文全集》和《乾隆御制文物鑒賞詩》。另一卷宋畫則是北宋宮廷畫家易元吉的《山猿野靡圖》卷,此卷在解放后乃首次露面。該卷與日本大阪市立美術館的《聚猿圖》卷、臺北故宮博物院所藏《猴貓圖》同為存世不多,不可多得的畫作。

另外,曾紆的《人事帖》及宋末元初張達善的《索靖出師頌》后跋一卷亦是法書中的佳作,《索靖出師頌》跋是已入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的索靖《出師頌》后面的跋文,與之同為姊妹篇。

帝王書畫以及代表宮廷審美趣味的書畫作品亦可圈可點。如宣德皇帝朱瞻基的《墨梅圖》卷,崇禎皇帝的對聯,康熙、乾隆的御筆書畫,如乾隆皇帝的《漢柏圖》、《臨三希堂帖》、《杏花圖軸》等都將閃亮登場。

福建一資深藏家林先生表示,中國古代書畫的火爆和之前當代藝術的火爆有著本質的不同,古書畫的存世量十分有限,其中90%精品都在博物館和藏家手里,在外流通的精品極少。另一方面,收藏古書畫的真偽判斷需要藏家具備很高的眼力和經濟實力,換句話說,這個行業的門檻極高,非從事專業研究和收藏的人,一般不敢輕易介入。因此,古代書畫事實上被炒作時收藏品中最少的。據他預測,今年秋拍過億的拍品中大多仍可能出現在中國古代書畫板塊。在目前金融危機仍未全線解除下,人們往往覺得風險是第一位的,希望找一些抵御性強的品種來投資,書畫是比較穩定的類型,尤其是稀缺性的古書畫。

2009年,中國已經超越法國,成為美國、英國之后的世界第三大藝術品交易中心。隨著2010春拍的屢創新高,“收藏”越來越成為人們的熱門話題,據統計,中國的收藏愛好者將近9000萬,中國已經掀起了規模空前的第五次收藏高潮。

業內人士分析,依目前趨勢看,中國古代書畫仍為國內和國際市場關注的對象,雖說資源日趨稀缺,然而一旦市場中有中國古代書畫作品的亮相,仍會受到各大藏家的爭相追捧和購藏。從去年國際市場和國內市場秋季拍賣的市場反應來看,中國古代書畫都呈現出了上揚趨勢。此外,上述林先生認為,根據國際拍賣市場的一般規律,黃庭堅、錢維城等人的作品拍出天價不但將惠及他們的其他作品,也勢必將繼續帶動中國近現代書畫價位的整體上漲,預計將在今年的秋拍中得以充分體現。所以,中國古代書畫后市的發展趨勢值得進一步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