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率視野下我國檢警關系之構想

毛雄斌

摘要:我國刑事訴訟中,公安機關和檢察機關承擔著偵查與公訴職責,兩者在形式上有著不同的職權,但本質上同屬于控訴方,即為了預防與懲罰犯罪。正因為兩者同屬于控訴方,必然存在著配合與沖突,便產生了對兩者關系進行合理調整形成合力的必要。而調整二者關系的立足點主要是整合司法資源,防止因扯皮而拖延訴訟,提高訴訟效率。因此,構建新型檢警關系的本質也可以說是一種效率安排。從效率的角度重新審視我國的檢警關系,就如何建立科學合理的檢警關系提出構想,從而實現國家追訴權得以正確行使,刑事訴訟程序運作變得更加合理、有效的目標。

關鍵詞:訴訟;形式訴訟程序;檢警關系

中圖分類號:DF73 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3-291X(2010)29-0216-02

一、我國檢警關系的現狀

我國刑事訴訟法建構的警、檢關系的基本格局是“分工負責、互相配合、互相制約”。即公安機關負責絕大多數刑事案件的偵查,檢察機關主要負責提起公訴,同時對法律規定的少數案件行使偵查權,還負有對刑事訴訟實行法律監督的職責。公安機關獨立進行偵查,偵查終結之后,再把案件移送檢察機關,由檢察機關進行審查,以決定起訴或不起訴。公安機關的偵查活動和檢察機關的審查起訴活動在程序上被明顯地劃分開,偵查是獨立的訴訟階段,與起訴相比,只是具體任務與作用不同,并無主次之分。公安機關的偵查活動并不附屬于起訴,起訴也不統攝偵查。

另一方面,基于檢察機關的法律監督地位和分工負責、互相配合、互相制約的訴訟原則,檢察機關對公安機關的偵查活動依法實行監督,公安、檢察機關互相配合、互相制約。主要表現為:

第一,檢察機關對于自己認為應當立案的案件而公安機關不立案的,可以要求公安機關說明不立案的理由;理由不能成立的,應當通知公安機關立案,公安機關接到通知后應當立案。在偵查過程中,遇有依法不應追究刑事責任的情形的,公安機關應當撤銷案件。檢察機關對撤銷案件是否妥當有權監督。

第二,在有些情況下,檢察機關可以參加公安機關的復驗、復查活動。

第三,公安機關需要逮捕犯罪嫌疑人時,要報請人民檢察院審查批準。人民檢察院不批準逮捕時,如果犯罪嫌疑人已被拘留,公安機關應當立即釋放犯罪嫌疑人或變更為其他強制措施。公安機關偵查終結的案件,應提出起訴或不起訴意見,連同案卷、證據材料一并移送人民檢察院審查決定是否提起公訴。人民檢察院審查批捕和審查起訴時,可以要求公安機關補充偵查。公安機關對于檢察機關不批準逮捕或不起訴的決定不服的,可以要求檢察機關復議;對復議決定仍不服的,還可向上一級檢察機關提請復核。上一級檢察機關應當復核并將復核結果通知要求復核的公安機關和下級人民檢察院。

第四,人民檢察院對公安機關的偵查活動是否合法實行監督,對于公安機關在偵查中的違法行為,有權通知其予以糾正。

二、對我國現行檢警關系的審視

我國刑事程序中的警、檢關系模式,是建立在分工負責、互相配合、互相制約基礎之上的,是對我國刑事訴訟長期實踐經驗的總結。實踐表明,這種模式對于充分發揮偵查機關的主動性及實現追究犯罪的高效率均有重要的保障作用。不過,從完善刑事訴訟立法和改進司法的角度看,我國的這種警、檢關系尚有很多有待完善之處,主要表現為以下幾個方面。

(一)由于調整檢、警關系的規范不完備,有時可能影響國家對犯罪追訴權的有效行使

在實踐中,雖然法律規定了檢察機關對公安機關立案和撤銷案件擁有監督權,但法律并未規定配套措施,使得監督權得不到保障。如公安機關擁有幾乎不受限制的立案權,其立案后發現具有不應追究刑事責任的情形時可以撤銷案件,而檢察機關缺乏有效的糾正手段。

(二)檢察機關實施監督的滯后性和被動性往往導致難以有效預防和及時糾正偵查違法,不利于保障犯罪嫌疑人及其他有關公民的合法權益不受非法侵犯

實踐中,絕大多數案件的偵查活動,檢察機關都不參與,其審查批捕和審查起訴都是在進行書面審查和事后審查,偵查活動違法的情況很難能在案卷中發現。可見,檢察機關法律監督的滯后性、參與程度的有限性及活動的被動性,使其預防和糾正偵查違法的作用大打折扣。如在偵查中有刑訊、誘供等違法行為,卻會因無明顯證據證明或是難以查實而得不到及時有效的糾正。另一方面,公安機關享有廣泛的職權,在程序上缺少有效的制約機制,除逮捕犯罪嫌疑人必須經過檢察機關批準外,其他涉及公民人身、財產權利的強制性處分,如勘驗、檢查、搜查、扣押、鑒定、取保候審、監視居住乃至拘留等,均可以自行決定,自行執行。權力如果缺乏真正有效的制約,往往導致濫用。特別是刑事偵查權的行使頻繁涉及公民最基本的權利,就使得這一問題的解決尤為重要和緊迫。

(三)檢察機關與多數案件的偵查活動相脫離,難以從起訴的角度對偵查活動進行指導,在一定程度上也會影響其所作判斷的正確性

在我國,由于檢察官一般不參與公安機關的偵查活動,偵查權的相對獨立性使偵查活動成為一種相對封閉的活動。另外,檢察機關只是通過審查公安機關偵查終結移送的卷宗、證據材料和訊問犯罪嫌疑人,往往難以詳細把握案件的全部情況,特別是偵查中的活動情況,這勢必會影響檢察機關判斷的準確性,影響公訴質量,甚至最終造成誤判。

三、完善我國的檢警關系的效率構想

通過法理的分析和對現實檢警關系的比較探討,可以發現,合理配置警檢之間的司法資源,科學調劃兩者的訴訟角色,確立檢察機關在偵檢中的主導和核心地位以實現偵檢一體模式,是我國刑事司法偵檢關系變動和改革的應有要求,也是刑事訴訟公正化、高效化的必要改革步驟。強化檢、警關系中的制約機制,應當確立檢察對偵查的指揮與控制制度。實現起訴權對偵查權的控制,需要賦予檢察機關幾個關鍵權力,包括完全偵查權、立案控制權和指揮偵查權。

(一)賦予檢察機關對刑事案件的完全偵查權

完全偵查權來源于檢察機關作為控訴方的權威性和典型性。雖然檢察機關事實上不一定親自行使這些權力,但賦予這個權力是必要的,以便檢察機關在必要時接管警察機關的偵查或者進行補充偵查。故此,我國在立法上應認可檢察機關在必要時有權親自偵查任何普通刑事案件,并有權直接從警察機關接管正在進行偵查的案件。

(二)賦予檢察機關立案控制權

立案控制權是在警察機關實際上行使偵查權的情況下,為防止警察機關有案不立及擅自撤銷案件的恣意現象的發生而賦予檢察機關的。雖然各國有多種不同的做法,其程序操作可有以下三個要點:其一,警察機關在獲得犯罪信息后,應統一報相應的檢察機關決定是否立案;其二,檢察機關在直接獲取犯罪信息后,應直接決定是否立案;其三,已立案的案件欲撤銷,應由檢察機關批準或決定。

(三)賦予檢察機關指揮偵查權

檢察機關指揮偵查的含義包括兩個方面的內容:一是檢察機關親自偵查案件時,有權調動警察力量進行偵查;二是警察機關偵查案件時,檢察機關有權隨時介入并發布各種指示、命令。國外多數國家都規定了指揮偵查權,如法國、日本。我國要借鑒的做法,除了立法上明確規定檢察機關的此項職權以外,還應具體明確:其一,如果檢察機關親自偵查案件,檢察機關有權調動警察機關的刑事警察協助偵查。其二,如果案件由警察機關偵查,檢察機關應享有以下具體權利:一是隨時調閱案件材料權。目的是保證現代世界許多國家立法規定了保障措施。二是隨時親臨現場監督權。主要指檢察人員在警察機關采取各種偵查中的重大舉措時親自出場監督,具體包括提出各種要求、命令以及直接進行偵查等事項。

綜上所述,合理配置檢警之間的司法資源,科學調劃兩者的訴訟角色,確立檢察機關在檢警關系中的主導地位,是我國刑事司法偵檢關系變動和改革的應有要求,也是刑事訴訟公正化、高效化的必要改革步驟。在具體的模式建構時,要突出和賦予檢察機關在偵查過程中的監督和制約,實現偵控資源的合理配置,最大限度地減少“內耗”。同時,建立檢察機關對立案、撤案、結案的統一把關制度,以確保偵查活動與起訴的協調統一和偵檢活動的高度集中,促進訴訟公正和訴訟效率目標在司法實踐中的轉化和實現。

The idea of the relationship of prosecutorial organization and police bureau in the view of efficiency

MAO Xiong-bin

(Zhejiang province Wencheng county people's procuratorate,Wencheng 325300,China)

Abstract: Our criminal proceedings, the public security organs and procuratorial organs of the investigation and prosecutions, both in form, but different in essence the same indictment, to the parties to prevent and punish crime. it is because they are charged with, there must be co-ordination and confrontation, began to make reasonable adjustments to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orm the essential efforts. And adjus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basis of our judiciary is the integration of resources and the nonsense and delay action to improve the efficiency. Therefore, to build a new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police of nature is kind of efficiency. from the efficiency of the police to closely reexamine our relationship, establishment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scientific concept proposed by the country after right to lodge appeals to correct exercise, the criminal procedure operation has become more rational and effective.

Key words: proceeding; criminal proceeding ; relationship of prosecutorial organization and police burea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