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心靈站立

付 聰

記得顧城說過:“人可生如蟻而美如神。”心里不禁為他鼓掌:說得多好啊!外在的因素、周圍的環境甚至自身的條件都不是阻礙我們偉大的理由。一個高貴的靈魂,會讓你美麗如神。

一個盲詩人四處游唱,唱出了深刻影響西方乃至世界的《荷馬史詩》;一個肥胖、踽踽而行的老人赤腳行走在雅典,傳道授業,帶出了一個名叫柏拉圖的哲學天才;一個貧賤禢衣的男子堅持自力更生,散播和平,留下了“兼愛”“非攻”的寶貴精神財富。盡管有著眾多的困難,盡管遭遇不解、饑餓甚至驅逐,可他們都成功了。歷史的長卷留下了他們光輝美麗的名字:荷馬、蘇格拉底和墨翟。

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不是數不盡的金銀寶藏,不是肥沃的千里土地,也不是美輪美奐的豪宅大院,而是豐富的思想和高貴的靈魂。再多的美食珍肴,我們每次只能吃一餐,再多的居室,我們每回只能睡一間。而自身的品德,將影響我們一生,它將決定我為蟻或為神。

何妨回歸自然。“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會稽山陰的崇山峻嶺,茂林修竹,清流激湍蕩滌了塵埃。“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王羲之游目騁懷,舒展了心胸,淡泊了物欲,明了死生之大。撫摸清潔的靈魂,他“信可樂也”。莊周的夢中飛來一只蝴蝶,一覺醒來之后,也明白了外在的肉欲與自由的思想并無沖突。他達到了一種境界,帶著輕盈的靈魂作逍遙游。

何妨有所作為。古來多數帝王將相,在世時擁有盛名贊譽,可是隨著他們的逝世,歷史便湮滅了他們的事跡,唯一讓我們記住的就是他們在文化、政治上的一些作為。而文化、政治上的作為是他們靈魂世界的反映。我們可以說孔子是不朽的,因為他畢生奔走散播的“仁”的種子早已開花結果,散播在大江南北乃至世界各地。我們可以說王小波是不死的,因為他開辟的精神家園始終郁郁蔥蔥,澤被后人。

我們或許很難成為一個偉大的思想家,但我們可以選擇成為一個有思想有靈魂的人,一個散發著智慧的人,而周圍的種種都是無關緊要的虛像,因為人可以生如蟻而美如神。

古來萬事東流水,唯有靈魂留其名!不妨發出這樣的吶喊,在天高云淡的三月,在惠風和暢的三月,給自己一次思想的重生和靈魂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