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恩格斯晚年在批判資產階級批評家和黨內“青年派”思想家對意識形態與經濟基礎關系的歪曲和攻擊的同時,充分論證了意識形態的相對獨立性、政治上層建筑與意識形態的關系以及意識形態在社會發展中的作用,從而完善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的意識形態理論。恩格斯晚年的意識形態理論對當前我國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有著重要的啟迪意義。它要求我們在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建設中應當注重堅持馬克思主義的主導地位、馬克思主義理論與其他哲學社會科學的有效互動、社會主義基本價值與社會政策的協調性。
關鍵詞:恩格斯;晚年;意識形態;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
中圖分類號:A81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9107(2010)02-0121-05
19世紀八、九十年代,隨著馬克思主義的廣泛傳播,不僅資產階級批評家,而且黨內“青年派”思想家均對馬克思主義關于意識形態與經濟基礎關系理論進行歪曲和攻擊,其中巴爾特和恩斯特就是最為突出的人。恩格斯晚年(1883年起至逝世前)在指導工人運動和整理馬克思遺著的過程中,借復信的機會,特別是在與康#8226;施米特、約#8226;布洛赫、弗#8226;梅林和瓦#8226;博爾吉烏斯等人的通信中,抓住一些有代表性的重要論調,堅決反擊了巴爾特之流和黨內“青年派”對意識形態積極作用的否認,著重論述了意識形態的相對獨立性和對經濟基礎的反作用,突出了意識形態在社會發展中的作用,從而戰勝了他們對馬克思主義的種種詆毀和攻擊,捍衛和發展了馬克思的意識形態理論。一、恩格斯晚年對庸俗“經濟唯物主義”的痛斥
德國資產階級學者、萊比錫大學教授保#8226;巴爾特在1890年發表了一篇文章——《黑格爾和包括馬克思及哈特曼在內的黑格爾派的歷史哲學》。在這篇文章中,巴爾特把馬克思的唯物史觀歪曲為“經濟決定論”, 認為馬克思主張生產力是歷史過程的決定因素,就是否定意識的能動作用。同時,他認為政治、意識獨立于經濟、不派生于經濟、也可以決定經濟。巴爾特這一觀點不僅在資產階級批評家當中存在,而且在傾向于馬克思主義的人們那里也得到贊許,這引起了恩格斯的關注。例如,巴爾特的觀點竟被恩格斯十分贊賞的年輕的經濟學家康#8226;施米特所稱許。施米特寫信給恩格斯說:“我認為,他對馬克思的歷史觀的批判是深刻的。首先,他極力證明,不僅經濟單方面決定政治,而政治也決定經濟。他一般而言,政治的、法律的、宗教的、哲學的運動在很大的程度上循著內在的、不是從經濟基礎派生出來的規律,并勇敢地從歷史中找出了證明。”[1]305-306
面對巴爾特的挑戰,恩格斯首先在1890年8月5日給康#8226;施米特的信中,揭露了巴爾特對歷史唯物主義的歪曲和攻擊性的言論。信中說:“我在維也納的《德意志言論》雜志上看到了莫里茨#8226;維爾特這只不祥之鳥所寫的關于保爾#8226;巴爾特所著一書的評論,這個批判使我也對該書本身產生了不良的印象。” [2]690-691這里,恩格斯嚴厲批判了巴爾特把歷史唯物主義歪曲為“經濟唯物主義”的謬論。然后,恩格斯認真分析了巴爾特的種種謬論,指出巴爾特根本不了解辨證法,是一個典型的形而上學的唯心主義者,根本不懂社會科學中的抽象的意義和價值。在1890年10月27日致康#8226;施米特的信中憤慨地說:“所有這些先生們所缺少的東西就是辯證法。他們總是只在這里看到原因,在那里看到結果。他們從來看不到:這是一種空洞的抽象,這種形而上學的兩極對立在現實世界只存在于危機中,而整個偉大的發展過程是在相互作用的形式中進行的(雖然相互作用的力量很不相等:其中經濟運動是最強有力的、最本原的、最有決定性的),這里沒有什么是絕對的,一切都是相對的。”[2]705他在1893年7月14日寫給弗#8226;梅林的信中進一步指出,巴爾特之流有“一個愚蠢觀念。這就是:因為我們否認在歷史中起作用的各種意識形態領域有獨立的歷史發展,所以我們也否認它們對歷史有任何影響,這是由于通常把原因和結果非辯證地看作僵硬對立的兩極,完全忘記了相互作用。”[2]728
在反擊巴爾特的同時,恩格斯也對黨內剛剛冒頭的“青年派”進行了嚴正的批評。在當時的青年派思想家中,恩斯特是一個突出的代表。恩斯特于1890年8月9日在《柏林人民論壇報》上發表了《馬克思主義的危險》一文,歪曲歷史唯物主義。他一方面把歷史唯物主義當作現成的公式,用它來裁剪一切歷史事實;另一方面形而上學地看待歷史唯物主義的基本原理,認為歷史唯物主義只承認經濟的決定作用而不承認政治、意識的反作用。以恩斯特為代表的青年派是打著馬克思主義旗號的,因而他們的欺騙性和迷惑性就更大。恩格斯在1890年8月27日致保#8226;拉法格的信中是這樣告誡青年派的——“所有這些先生們都在搞馬克思主義,然而他們屬于10年前你在法國就很熟悉的那一種馬克思主義者,關于這種馬克思主義者,馬克思曾經說過:‘我只知道我自己不是馬克思主義者。’馬克思大概會把海涅對自己的模仿者說的話轉送給這些先生們:‘我播下的是龍種,而收獲的卻是跳蚤。’”[2]695
二、恩格斯晚年對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理論的發展
針對資產階級學者的責難以及黨內青年派的歪曲,恩格斯一方面進行有力的駁斥,另一方面也對唯物史觀上的漏洞進行了深刻的反思。恩格斯本人深刻地認識并承認在唯物史觀的理論建構中對意識形態功能與作用的忽略。他指出:“起初總是為了內容而忽略形式。如上所說,我也這樣做過,而且我總是在事后才發現錯誤。”[2]727晚年恩格斯正是在此基礎上,深刻地論證了意識形態的相對獨立性以及意識形態在社會發展中的作用,對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理論的完善和發展做出了重大貢獻。
第一,深入分析了意識形態的相對獨立性。恩格斯在1890年10月27日寫給康#8226;施米特的信中第一次提出“相對獨立性”這個概念。他寫道:“新的獨立的力量總的說來固然應當尾隨生產的運動,然而由于它本身具有的、即它一經獲得便逐漸向前發展的相對獨立性,它又對生產的條件和進程發生反作用。”[2]701 在這封信中,恩格斯以哲學為例說明:任何意識形態都不是憑空產生的,它首先必須從已有的思想材料出發,并且指出,由于思想本身的相對獨立性,思想的發展并不總是和經濟政治的發展保持平衡,經濟政治上落后的國家可以提出先進的哲學思想。他說:“每一個時代的哲學作為分工的一個特定的領域,都具有由它的先驅傳給它而它便由此出發的特定的思想材料作為前提。因此,經濟上落后的國家在哲學上仍然能夠演奏第一小提琴:18世紀的法國相對英國來說是如此(法國人是以英國哲學為依據的),后來的德國對英法兩國來說也是如此。”[2]703-704
1893年7月14日,恩格斯在致梅林的信中著重分析了意識形態形成過程的特點,認為意識形態領域有它本身所特有的發展規律。他寫道:“意識形態是由所謂的思想家通過意識、但是通過虛假的意識完成的過程。推動他的真正動力始終是他所不知道的,否則這就不是意識形態的過程了。因此,他想象出虛假的或表面的動力。因為這是思維過程,所以它的內容和形式都是他從純粹的思維中——不是從他自己的思維中,就是從他的先輩的思維中引出的。……歷史思想家在每一科學領域中都有一定的材料,這些材料是從以前的各代人的思維中獨立形成的,并且在這些世代相繼的人們的頭腦中經過了自己的獨立的發展道路。” [2]726-727正是意識形態這種在人的思維中獨立形成和獨立發展的“獨立性”,使得各個不同領域的意識形態觀念都有獨立的歷史。例如,路德和加爾文“克服了”官方的天主教,黑格爾“克服了”費希特和康德,盧梭以其共和主義的《社會契約論》間接地“克服了”立憲主義者孟德斯鳩。“這仍然是神學、哲學、政治學內部的一個過程,它表現為這些思維領域歷史發展中的一個階段,完全不越出思維領域。”[2]727這種不越出思維范圍獨立于現實的物質生活條件之外而發展,正是意識形態相對獨立性的重要表現。
恩格斯在全面論述意識形態的歷史繼承性、獨立發展道路和經濟政治發展不一致時,也突出了意識形態的這種獨立性是相對的。他在1890年10月27日寫給康#8226;施米特的信中指出,“不論在法國或是在德國,哲學和那個時代的普遍的學術繁榮一樣,也是經濟高漲的結果。經濟發展對這些領域也具有最終的至上權力,這在我看來是確定無疑的”,“經濟……決定著現有思想材料的改變和進一步發展的方式。”[2]704在歷史上某種思潮的出現,它需要選擇什么思想資料、繼承和發揚什么、拋棄和批判什么等等,歸根結底都是由經濟決定的。
第二,深刻揭示了政治上層建筑和意識形態的關系。恩格斯在《路德維希#8226;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中論述了政治上層建筑,尤其是政治對哲學、宗教等社會意識形態發生的影響作用。他認為,國家是第一個影響意識形態發生的政治上層建筑。因為國家一出現,“社會創立一個機關來保護自己的共同利益,免遭內部和外部的侵犯,這種機關就是國家政權。……但是,國家一旦成了對社會來說是獨立的力量,馬上就產生了另外的意識形態。”[2]253在這里,恩格斯還以15世紀中葉以來的哲學和1694年后法國的基督教為例說明政治對意識形態的影響。他指出,15世紀中葉重新覺醒的“哲學的內容本質上僅僅是那些和中小市民階級發展為大資產階級的過程相適應的思想的哲學表現。”[2]254在1694年后,法國的“基督教進入了它的最后階段。此后,它已不能成為任何進步階級的意向的意識形態外衣了;它越來越變成統治階級專有的東西,統治階級只把它當作使下層階級就范的統治手段。同時,每個不同的階級都利用它自己認為適合的宗教:占有土地的容客利用天主教的耶穌會派或新教的正統派,自由的和激進的資產者則利用理性主義。”[2]256-257
恩格斯晚年的書信進一步發展了政治上層建筑對意識形態發生影響作用的思想,指出政治上層建筑是聯系經濟基礎和意識形態的“中介”。他認為政治上層建筑距離經濟基礎最近,直接受經濟基礎的制約,及時地隨著經濟基礎的發展而發展;而意識形態是更高地懸浮于空中,遠遠地離開物質的經濟基礎,并且和經濟基礎的聯系不是直接而明白的,而是間接而混亂的,因為它被其間的一些中間環節弄模糊了。這些中間環節就是政治、法律等政治上層建筑。雖然社會經濟因素對于各種意識形態的發生和發展、內容和形式的更迭是起著決定作用的,但是這種決定作用只是在“歸根到底”的意義上說的。經濟基礎只有通過政治、法律等政治上層建筑才能對哲學、宗教、藝術等意識形態發生作用。他在1890年10月27日給康#8226;施米特的信中寫道:“例如在哲學中,它是發生在這樣一種作用所規定的條件的范圍內,這種作用就是各種經濟影響(這些經濟影響多半又是在它的政治等等的外衣下起作用)對先驅所提供的現有哲學材料發生作用。經濟在這里并不重新創造出任何東西,……而且多半也是間接決定的,因為對哲學發生最大的直接影響的,是政治的、法律的和道德的反映。”[2]704
第三,突出論述了意識形態在社會發展中的作用。恩格斯認為社會發展是經濟、政治和思想等因素相互作用的結果,意識形態也是社會發展的動力之一。在1890年9月21日致約#8226;布洛赫的信中,他寫道:“經濟狀況是基礎,但是對歷史斗爭的進程發生影響并且在許多情況下主要是決定著這一斗爭的形式的,還有上層建筑的各種因素:階級斗爭的政治形式及其成果——由勝利了的階級在獲勝以后確立的憲法等等,各種法的形式以及所有這些實際斗爭在參加者頭腦中的反映,政治的、法律的和哲學的理論,宗教的觀點以及它們向教義體系的進一步發展。…… 我們自己創造著我們的歷史,但是第一,我們是在十分確定的前提和條件下創造的。其中經濟的前提和條件歸根到底是決定性的。但是政治等等的前提和條件,甚至那些縈回于人們頭腦中的傳統,也起著一定的作用,雖然不是決定性的作用。”[2]696 在1894年1月25日寫給瓦#8226;博爾吉烏斯的信中,恩格斯進一步指出:“并非只有經濟狀況才是原因,才是積極的,其余一切都不過是消極的結果。”[2]732 在此基礎上,恩格斯突出了意識形態對社會發展的作用。他在1890年10月27日致康#8226;施米特的信中承認,意識形態對經濟基礎發生反作用,并且能在某種限度內改變經濟基礎。同時指出意識形態,包括錯誤的在內,反過來會影響全部社會發展,甚至影響經濟發展。恩格斯在看到意識形態在社會發展中發揮作用的同時,又對這種作用進行了理性的定位,指出意識形態是“第二性”的作用,也就是對經濟發展起反作用。他在1890年8月5日致康#8226;施米特的信中寫道:“物質生存方式雖然是始因,但是這并不排斥思想領域也反過來對這些物質生存方式起作用,然而是第二性的作用。”[2]691在1893年7月14日致弗#8226;梅林的信中,他進一步指出:“一種歷史因素一旦被其他的、歸根到底是經濟的原因造成了,它也就起作用,就能夠對它的環境,甚至對產生它的原因發生反作用。”[2]728在這里,恩格斯還闡述了意識形態對經濟發展起反作用的方式、方法。他在1894年1月25日寫給瓦#8226;博爾吉烏斯的信中說:“政治、法、哲學、宗教、文學、藝術等等的發展是以經濟發展為基礎的。但是,它們又都互相作用并對經濟基礎發生作用。”[2]732可見,意識形態的反作用是通過意識形態的各種形式互相影響,形成互相滲透的綜合作用,通過影響人的精神狀態來實現的。他以1648-1830年德國資產階級庸人們的精神狀態為例指出,當時德國資產階級的庸人們的精神狀態有著致命的疲憊和軟弱;這種致命的疲憊和軟弱最初表現于虔誠主義,爾后表現于多愁善感和對諸侯貴族的奴顏婢膝;它曾是德國經濟重新振興的最大障礙之一。
三、恩格斯晚年意識形態理論的現實啟迪
黨的十七大報告指出,當今世界正在發生廣泛而深刻的變化,當代中國正在發生廣泛而深刻的變革。這種深刻的變化和變革使我國社會意識領域面臨從未有過的嚴峻考驗和挑戰。一方面意識形態在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進程中的功能凸顯,另一方面當前我國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建設呈現出復雜性。在這種背景下,如何加強意識形態的建設,使之充分發揮其積極的作用,更好地服務于我國的社會主義現代化,是目前急待解決的一個現實問題。恩格斯晚年關于意識形態的上述論斷與思想對我們解決這一現實問題具有重要的啟迪意義。
第一,恩格斯晚年關于意識形態發展與政治經濟發展不一致的論斷,以及關于錯誤的意識形態也能對社會發展起影響的論斷,要求我們在意識形態的建設中注重堅持馬克思主義的主導地位。
當前,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不斷深入發展,我國日益多樣化的社會經濟成分、組織形式、分配方式和就業方式給人們的思想觀念、價值取向、文化生活帶來了深刻的影響。多種社會意識并存已是一個不爭的現實。這些多種多樣的社會意識有的起到了促進市場經濟發展的作用,但是有些卻對我國市場經濟的完善和發展產生了嚴重的消極影響。同時,隨著我國對外開放和世界經濟全球化進程的不斷深入,各種西方思潮紛紛涌入,使我國現有的社會秩序和價值觀念受到沖擊,從而引起社會意識領域的沖突和激蕩,使一部分人對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出現了質疑。
面對現階段國內社會經濟關系的新變化和國際經濟全球化的挑戰,意識形態建設的首要任務必然是堅持和鞏固馬克思主義在社會意識形態領域的主導地位。馬克思主義是科學的、先進的意識形態。它揭示了社會發展的根本規律, 指明了社會發展的基本趨向, 代表了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它的核心價值觀曾經吸引無數仁人志士為之奮斗甚至付出生命,并成為人類社會的美好追求。正因為它的科學性和先進性,馬克思主義成為我國主流意識形態的理論基礎,是旗幟和靈魂。如果動搖了它的指導地位,就會因失去思想靈魂而迷失方向。
第二,恩格斯晚年有關意識形態的獨立發展道路的分析,以及關于各種意識形態形式之間是相互影響和滲透的論斷,要求我們在意識形態的建設中注重馬克思主義理論與其他哲學社會科學的有效互動。
目前,我們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研究還不能及時地從其他學科如政治學、經濟學、法學、社會學、心理學等學科汲取最新成果,還沒有有效地將其與當代哲學社會科學的研究有機地結合起來,因此缺乏與當代各種思想學術體系的對話、交流和爭論。要改變上述局面,就必須實現馬克思主義理論與其他哲學社會科學的有效互動。一方面要有效地加強馬克思主義理論對其他哲學社會科學的引領。哲學社會科學是人們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重要工具,是推動歷史發展和社會進步的重要力量,也是用主流意識形態整合社會思想意識的重要環節。加強哲學社會科學的建設,迫切需要以馬克思主義的最新成果為指導,正確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深入研究和分析當今哲學社會科學各領域的重大理論和現實問題,形成馬克思主義最新成果貫穿其中的各學科的基本理論,從而推動其他哲學社會科學基礎理論的創新。另一方面要有效地運用其他哲學社會科學的理論和思想豐富馬克思主義。在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中,承認不同學派存在的合理性,看到它們從不同角度、運用不同方法對同一現實問題作出不同解釋的價值。同時,其他哲學社會科學在對現實問題的研究中提出了各種解決方案和理論模型。我們應加強對這些解決方案和理論模型背后所包含的思想進行研究,本著“以我為主、為我所用”的原則吸收其合理成分、批判其錯誤成分。只有這樣才能使馬克思主義在各種思想理論的相互激蕩中不斷得到豐富和發展。[3]67
第三,恩格斯晚年關于政治上層建筑是聯系經濟基礎和意識形態“中介”的論斷,以及關于意識形態是社會發展動力之一的論斷,要求我們在意識形態的建設中注重社會主義基本價值與社會政策的協調性。
作為當前我國社會主導的意識形態,其主要作用之一是建設為社會成員普遍接受的價值體系,即馬克思主義價值觀和信仰。改革開放以來,盡管我國的經濟發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人民生活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我們也看到,進入上世紀90年代之后,,特別是90年代末期,由于我們過于注重經濟發展,忽略了社會公平,導致各種社會矛盾日益突出。這樣,人們在現實發展中產生了對社會主義基本價值的懷疑,動搖了對社會主義根本價值的信仰。[4]142
要重新樹立起人們的馬克思主義價值觀和信仰,一方面要進一步為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發展提供政策支撐。黨和國家制定的社會政策對于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形成和發展具有導向性、驗證性的作用。意識形態所宣揚的社會主義基本價值能把全國人民的思想和行動統一到黨和國家的奮斗目標上來。這一過程實際上就是人民群眾貫徹落實黨和國家的基本路線、基本綱領和各項重大政策的過程。另一方面,要把意識形態所宣揚的社會主義基本價值轉化為政策、進而再轉化為群眾的自覺行動的過程。如果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太遠,意識形態很難會獲得廣泛的認同。只有將意識形態中的價值追求轉化為可實際操作的政策,為人民帶來實際的利益,意識形態的社會主義基本價值才能得到社會成員的認可和支持。[4]141-142就現在而言,我們必須重視通過可操作性的合理的經濟發展政策、社會公平和共同富裕政策等來實踐科學發展觀,不斷讓群眾得到看得見的實惠,從而使群眾由擁護黨和國家的政策而認同社會主義意識形態。
由上可見,恩格斯晚年建立和形成的科學、系統的意識形態理論,不僅豐富和發展了唯物主義,而且也為我國當前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建設提供了強大的思想武器。
參考文獻:
[1] 洪韻珊.恩格斯晚年思想研究[M].武漢: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1988.
[2]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M].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 陳錫溪.當前意識形態工作面臨的矛盾與加強意識形態工作思路的探索[J].毛澤東鄧小平理論研究, 2005(5):65-68.
[4] 曹麗.我國新時期意識形態研究[D].北京:中共中央黨校論文,2008:141-144.
Engels’ Theory of Ideology in His Later Years and Its Enlightenment
LI Hong-mei
(Department of Ideological Education,Guangdong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Guangdong 510640,China)
Abstract:In Engels’ later years,he criticized the distortion and groundless charge of Marxism relationship between economic basis and superstructure by capitalist and the “youth”.On the basis of this,he fully demonstrated the self-independence of ideolog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olitics and ideology, the function of ideology in social development. Engels not only perfected and developed Marxism ideology theory,but also enlightened our construction of socialist ideology.It demands us that we should persist in Marxism’s leading status, the effective interaction between Marxism theory and other social sciences,the coordinated growth between socialist basic value and social policy.
Key words: Engels;later years;ideology;construction of socialist ideolo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