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特色院校研究的發展取向

關鍵詞：中國特色院校研究；美國院校研究；院校研究制度化；高校辦學自主；高校問責制；大學自治；高等教育市場調節

摘要：我國高等教育正朝著大眾化、市場化、國際化方向發展，高校發展內外部環境正在發生巨大而深刻的變化，高校辦學在面臨嶄新機遇的同時也面臨前所未有的沖擊和挑戰。加強院校研究，是我國經濟和社會發展的必然要求，是高等教育發展的內在需要，也是高等教育研究走向新階段的重要標志。推動高校院校研究深入發展，必須科學厘定院校研究的性質，切實把握院校研究的價值取向，積極推動院校研究的制度設計，靈活、合理地運用院校研究的方法。

中圖分類號：G64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9-4474(2010)01-0004-06

院校研究發端于美國，20世紀90年代引入我國。院校研究伴隨現代大學的產生而產生，是現代大學管理科學化的重要手段，也是高等教育研究領域的一種新范式。當前，我國高等教育正朝著大眾化、市場化和國際化方向發展，我國高校發展的內外環境正在發生巨大而深刻的變化，高校辦學在面臨嶄新機遇的同時也面臨更為嚴峻的挑戰。加強院校研究，改進高等學校管理，提高決策的科學性，推動高校的建設和發展，成為廣大理論工作者和實際工作者的共識。然而，院校研究到底是什么?為什么要進行院校研究?院校研究要研究院校的什么問題?如何開展院校研究?中國本土化院校研究怎樣發展?對上述問題進行理性思考，作出科學回答，是有效開展院校研究活動，推動院校研究深入發展所面臨的重大課題。

一、院校研究的性質厘定

關于院校研究的性質，見仁見智。目前，國內不少學者認為，“院校研究是高等教育研究的一個新領域”，院校研究是高等教育的“新范式”，“院校研究是高等教育管理學學科建設的新路徑”，“院校研究的本質屬性是實踐取向下的應用性研究”，“院校研究是校本研究”，“院校研究是應用研究”，“院校研究是管理研究”。國際上，馬文·彼得森和阿特巴赫認為：“在21世紀，院校研究將以其有組織地收集、分析和報告高校管理與決策所必需的數據及信息能力，滿足高等教育不斷變革的需要，逐漸成為高等教育研究的一個分支領域，并日益成為其主流的一部分”。美國院校研究協會前任主席薩珀認為，院校研究是在一個高等院校內部進行的研究，主要是為該院校規劃、政策的制定和決策提供信息。

學科的性質決定學科研究的目的、任務與內容。學科研究的目的任務，不外乎兩類：一是以解決問題為目的，一是以建立科學理論為目的。換言之，一種是應用研究，一種是理論研究。院校研究到底是什么?對其研究取向作出準確回答，首先必須了解其特定的內涵。

院校研究(Institutional Research)概念最早來源于美國，肇始于校史研究。1887年出版的《威廉和瑪麗學院》，可以看作是美國院校研究的開端。從20世紀初開始，隨著“科學管理運動”和“院校調查運動”的興起，院校研究以其開放性、應用性、實踐性特點在美國廣泛贏得政府、社會公眾和高校的青睞。1924年，明尼蘇達大學成立了一個專門的“教育研究委員會”，這是最早獨立設置專門從事院校研究的機構。1947年，“教育研究委員會”更名為“院校研究機構”(Office of InstitutionalResearch)。1965年，美國院校研究協會(TheAssociation 0f Institutional Research，AIR)成立，從此院校研究作為一個專業領域，呈現組織化、制度化發展態勢，在美國獲得了相對獨立的地位。目前，美國院校研究協會已發展成為一個舉足輕重的國際性專業教育組織。20世紀60年代，美國率先跨入高等教育大眾化階段，高等教育發展進入了“黃金時代”，院校研究側重于成本分析、工作量分析，以科學管理理論為指導，為高校專業化的管理和決策服務。20世紀70年代至80年代是美國院校研究的自我發展階段，現代大學管理模式日益在美國大學中占據統治地位，院校研究主要研究發展中的管理問題。20世紀80年代以后，美國高等教育普及化，質量和效益問題日益引發政府、社會以及高校的關注，美國所有大型大學都設立了院校研究機構。院校研究成為高校的正式機構，更多的大學開始設立專門培養高校管理人員和院校研究人員的碩士、博士學位課程，院校研究的研究范圍也漸趨明確：(1)學生事務；(2)教學事務；(3)教師事務；(4)資源管理；(5)計劃、政策與管理。這五個工作領域基本反映在美國院校研究協會1974-1999年發表的104期《院校研究新方向》的主題分類中，即院校效益/32作評估/公共責任/學校改進、政策/計劃/預測、資源管理、學術項目評估/投資問題、學生注冊管理及其相關問題。兩個知識與技術領域是：技術/工具/技巧、理論/實踐/職業倫理。從美國院校研究會所確定的院校研究的工作領域和《院校研究新方向》主題分類看，院校研究幾乎涵括了院校各個方面的工作，反映出院校研究是以通過改進管理來促進院校發展為目標的。

美國院校研究的發展對世界高等教育的發展產生了深刻影響。20世紀90年代初，伴隨高等教育大眾化、國際化、市場化，院校研究開始在我國興起。1993年5月，我國第一次組團參加了在美國芝加哥召開的院校研究協會第33屆年會。2000年，華中科技大學成立了國內第一家院校發展研究中心。2004年10月14日，中國高等教育學會院校研究專業委員會(籌)在武漢華中科技大學正式成立，2007年，中國高等教育學會院校研究分會經民政部批準正式成立。2009年11月18日，第一家省屬院校研究學術機構——四川省院校研究會誕生。這為在我國開展院校研究創造了條件，院校研究在我國受到重視并具備了一定的基礎。從我國院校研究走過的歷程和已經取得的成果看，目前關于院校研究的內涵界定基本已達成共識。周川教授認為，院校研究是在一定理論觀照下，應用科學的方法和程式(特別是定量分析的方法和程式)，對單個高等院校運行中的實際問題進行分析評估論證，從而直接服務于院校管理決策的一種研究范式”。劉獻君教授則指出：“院校研究是通過對本校管理問題開展系統和科學的研究，以提高本校管理水平的一種研究。”

基于對院校研究內涵的認識，我們認為，院校研究的性質屬實踐取向下的應用研究。院校研究以管理研究為主，以解決本校問題為目標，服務于學校的改革和發展。它是以實踐定向為主，而不是以理論定向為主。院校研究的學科基礎包括高等教育研究和現代管理學研究(諸如人力資源理論、組織行為理論、戰略管理理論)兩個領域，同時涉及社會學、政治學、心理學、經濟學、系統科學等學科，即需要從多學科的視角來研究并處理院校管理問題。院校研究重在解決本校問題，由此決定它既要以高等教育研究的理論為基礎，不能忽視高校的本質屬性及其發展規律，又要以管理理論為基礎，吸收管理科學領域的成果，來解決高校管理所面臨的實際問題。

院校研究的性質，決定了它所凸顯的如下基本特點：(1)院校研究是現代大學管理制度與現代高等教育公共治理制度的產物。(2)院校研究以改進本校的管理質量與辦學效益、促進學校改革和發展為目的，由此決定了它鮮明的校本性、應用性與實踐性特性。(3)院校研究通過為政府、公眾與行業專業協會等提供學校運行資料，建立學校與社會的聯系，落實政府、社會向學校的問責。(4)院校研究通過長期地系統搜集、分類、整理、研究和報告學校工作信息，提供管理咨詢方案供學校領導參考，以提高學校領導的決策能力與水平。(5)院校研究不是一個學科，而是高等教育研究的一個重要領域。同一般高等教育問題研究、高等教育管理研究相比，它是一所高校的自我研究，并且著重于具體問題的研究，而不是研究宏觀教育問題。(6)院校研究是一種咨詢研究，發揮信息中樞與智囊作用。

二、院校研究的價值選擇

如果說院校研究本質論是從本體論的角度回答“院校研究是什么”的問題，那么院校研究價值論要回答的是“院校研究何以存在、發展，即院校研究為什么”的問題。作為哲學的范疇，價值是主體與客體之間的一種特定關系，即客體以自身的屬性滿足主體需要或主體需要被客體滿足的效應關系。

院校研究是一種有目的的社會實踐活動，人們在進行院校研究活動的過程中，常常要弄明白為什么要進行院校研究，這就涉及到一個價值觀問題。院校研究的價值取向，是院校研究主體依據自身的需要對院校研究活動的價值所持的傾向性認識或價值選擇的取向標準。院校研究的價值取向反映了作為主體的人對院校研究的認識以及價值選擇的態度。簡言之，院校研究的價值取向是人們對為什么要開展院校研究，院校研究要研究院校的什么問題的一種理性思考。

目前，教育理論界關于院校研究的價值取向鮮明地表現為國際、國內兩種不同的觀點。從美國院校研究協會(AIR，2004)對院校研究的定義看，院校研究是以提高學校的管理水平為取向的，它代表美國院校研究普遍的價值選擇觀念。在我國，從20世紀90年代引進院校研究概念，經過近20年的發展，逐漸形成了以劉獻君教授為代表的以“推進高等學校的改革和發展”為價值取向的學術觀點。那么，院校研究的價值取向究竟應該是什么呢?

根據對價值、價值觀的哲學定義，我們認為，院校的客觀需要是決定院校研究價值及其大小的決定性因素。院校需要不同，其價值取向各異。院校研究價值取向影響院校研究的開展，而院校實踐則創造和實現價值，影響價值取向的形成。從美國高等教育的歷史演進到我國高等教育的改革發展。從美國院校研究的日趨組織化、制度化、信息化、專業化到院校研究在我國近年來的發展進程以及逐漸走向成熟，我們可以清晰地認識到，院校研究的需要決定院校研究的價值取向。

縱觀美國大學百年的歷史，學校的規模越大，組織越復雜，管理就越復雜，院校研究所起的作用、突顯的價值就越大。院校研究機構在美國大學的普遍設立及其健康發展，主要取決于院校外部的壓力和辦學規模的擴大。政府部門在投入資金支持高等教育發展的同時，也對高等學校提出了“效率”和“質量”的要求。績效撥款政策的實施，有效地刺激了各高等院校進行院校研究。20世紀50年代，美國高等教育從精英型發展到大眾型，90年代實現普及化并處于世界領先地位。隨著辦學規模的擴大，必然帶來管理的日益復雜化，高等教育面臨的新問題是“辦學質量”、“生源競爭”和“說明責任”，美國院校研究的機構也隨之得到了更大的發展。因此，從1701年馬瑟父子為建立耶魯學院而進行的學校“管理模式”研究，1823年哈佛大學提克諾的課程設置研究，以及康奈爾大學、密歇根大學、麻省理工學院等進行的課程與教學改革研究，1909年開始的院校調查運動，到今天專業化、科學化程度很高的院校研究，美國的院校研究都是在大學管理實踐不斷發展的需要中產生、發展和壯大的，并充分展現出其認識價值與實踐價值。

中國的院校研究雖然不同于西方國家的院校研究，但它的產生同樣凸顯了我國大學管理實踐對于理性管理、科學決策的強烈呼喚和現實需求，由此決定了高校改革和發展的價值取向。世紀之交，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逐步完善，高等教育大眾化初步實現，高等教育國際化進程加快，一個全球性的高等教育市場正在逐漸形成。中國高校辦學自主權的擴大和高等教育買方市場的形成，高校之間短缺資源的激烈競爭，使得高校的改革和發展迫切需要科學的院校研究作指導。經歷了10年的規模擴張，我國高等教育出現了一系列問題，主要是質量下降和結構失范。現階段工作的重點是協調好高等教育發展的幾種關系：數量擴大與質量提高的關系；內涵發展與外延擴張的關系；眼前發展與長遠發展的關系；規模發展與增加投入、改善條件的關系；等等。院校研究重點聚焦高等院校層面，應對的是高等教育大眾化階段的高教質量問題、高校辦學自主權問題、高校生存發展問題。要對本校管理問題開展系統和科學的研究，以應對高校決策環境開放化、決策內容多樣化、決策主體多元化、決策方式科學化的新特點新趨勢，提高科學決策水平，因此，院校研究的價值取向定位于服務高校的操作管理和戰略管理、生存戰略和發展戰略的推進，提升高校的競爭力、軟實力、發展力，推進高校學科建設、師資隊伍建設、管理的現代化和國家高等教育法制建設等。院校研究以院校改革發展為內容，涵括學生發展、教師發展與學校改革發展三個層面，其研究實踐有助于拓展高等教育研究的問題領域，為高等教育積累并提供有效的院校個案資料，促進高等教育理論與實踐的結合，推動高等教育研究的進一步深入，轉變高等教育研究的價值取向，提升認識院校研究的價值。

三、院校研究的制度設計

院校研究是一種實踐取向下的應用研究，發揮著管理的科學化、理論的實踐化，促進高等學校改革與發展的功能作用。院校研究適應于新時期高等教育快速發展、現代大學規模膨脹、功能多元、結構復雜所提出的優化管理、高效運行的要求，然而，其有效運行，有賴于在全新工作目標和現實情景下高等學校管理制度的創新。為此，要將院校研究納入我國大學管理體制之中，使之成為普遍存在于大學管理體制中的一種實踐活動與學校行為，以推動院校研究制度化。

院校研究制度化的實現，取決于院校研究在大學中得以存在的內外部條件。目前，制約中國高校運行的主導力量依然是政府，基本的社會問責和評價制度也尚未建立，校內約束機制缺失，也抑制了決策者對于院校研究的需求。院校研究的健康發展需要“研究者”與“決策者”之間的制度性契合。而我國相關機構大多沒有被高校領導者納入本校的決策體系框架，有關研究人員不是單純的高教研究人員，就是被逐漸邊緣化的“閑士”。沒有組織化、制度化的設計和安排，院校研究的有組織性、有計劃性和持久陛就難以得到保證。

推行“高校問責制”，是推動院校研究制度化的首要環節。高校擴招后，多數院校都面臨巨大的財政壓力，沒有社會對高校的監督，高校自身很難有主動開展院校研究的動力，存在嚴重的組織惰性。同時，有關法律規范還不夠健全，法律條文之間還存在不一致甚至相互抵觸的現象，“以權代法”時有發生。在此背景下，必須依靠政府的力量，通過制度安排和政策法規的制定，規約、引導高校主動進行院校研究。為此、政府應始終保持對高等教育實踐尤其是大學管理實踐“制度需求”的敏感性，及時做出政策上的回應，積極主動地承擔起制度供給的責任。政府制度安排主要在于推行“高校問責制”，即以績效為核心，通過系統的規制，使高校領導能真正樹立高度的責任意識和危機意識，并令其對失當行為或違法、瀆職、失職等行為承擔責任，確保政府部門、社會機構和消費者對高校經費使用及效率進行監督。通過“高校問責制”的推行，強化高校民主管理，促進高校領導科學決策，提高管理效率，直面管理中的問題，重視院校研究，以尋求問題解決的最佳方案，推動院校研究深入開展。

發揮市場調節作用，是推動院校研究制度化的外在動力。高等教育的市場化，必將導致資源配置市場化，并由此引發高校之間激烈的競爭。高等院校面對競爭形勢如何生存發展的問題日益突出，這是各類高校必須正視的現實問題。由此，高校必須發揮市場的基礎性調節作用，應對市場競爭的需求，從發展戰略的制定、辦學目標定位、辦學模式構建、管理制度創新、課程內容安排等方面做出調整，充分發揮院校研究咨詢研究、專題研究、戰略管理研究等作用，創新現代大學管理制度，完善現代高校公共治理結構，促進高校可持續發展。

保障“大學自治”，是推動院校研究制度化的根本保障。“問責制”必須在保證大學自治權力的基礎上合理運行。我國長期實行計劃管理模式，使政府始終處于高校管理的強勢地位，高校幾乎沒有辦學自主權，院校研究由此也就沒有了發展的機會。目前高校相關機構與各院系及各職能部門，因性質及職能不同存在各自的權力范圍，學生、教師和公眾處于管理權力失衡——相對無權的狀態下，掌握權力的學校管理層并不追切需要院校研究，研究者與決策者之間缺乏溝通機制，嚴重制約了院校研究的發展。當前，高校領導體制與內部管理體制已處于深化改革的關鍵階段，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與完善，必然要求高校擁有更大的辦學自主權，而辦學自主權的擴大又必然要求高校內部運行機制與之相適應。要實現大學自治，一是要正確協調大學與社會、政府三者之間的關系，確保大學在問責制之下的自治環境中有序運行，學術自治，自主發展。為此，必須著力解決大學的外部干涉問題，解決大學行政化和官僚化問題，使政府從直接操控大學事務中解脫出來，從大學的控制者轉變為大學的組織者和服務者，使大學自主性得到實質性提升。二是要創建科學合理的大學內部行政組織機構，確立學校外部政治權力與大學自主辦學的權力邊界。在新的現實情景下，弘揚大學發展的歷史傳統，重新審視、厘定高校的權力模式、權威作用、決策控制方式、部門職責事權所在，推動大學制度創新，是保障大學自治的重要措施，也是推動院校研究制度化的根本保障。

專業化隊伍是推動院校研究制度化的主體力量。院校研究作為實踐主導下的應用研究，當然對研究者的素質有特定的要求。院校研究不僅需要研究人員具備必需的專業背景，而且需要其掌握科學的研究方法與充分利用數據、將數據轉化為信息的能力和技術。自20世紀80年代我國高校普遍設立高教研究所(室)并積極開展高等教育研究活動以來，由于機構功能定位泛化，妨害了該隊伍專業化發展。許多高教研究機構要么是一般性的學術研究機構，要么是行政性的職能機構，或直接設置為規劃辦公室、政策研究室，或間接轉化為“秘書班子”等，其研究人員并非以院校研究為工作，在機構設置與人員構成方面內在地減弱了院校研究的力量，高等教育研究難以深入，院校研究也無從開展。在高等教育大眾化、市場化、國際化的今天，加強院校研究，推動院校研究組織化，必須切實做好組織、制度、理論、方法、數據庫以及專門研究人才等方面的建設，保證院校研究機構的相對獨立性。明確其直接為決策者服務的職能，并賦予研究機構獲得業務數據的權力；必須建立專門的數據庫中心，為院校研究提供相應的物質保障；在此條件下，必須培養和訓練一支專門從事院校研究的專業人員隊伍，通過建設院校研究碩士、博士點進行正規教育，不斷為高校輸送專業化從業人員；同時加強全國院校研究會對現有高教研究人員的專業培訓，定期召開全國院校研究年會與國際學術會議，為院校研究人員搭建學術交流、對話的平臺，促進其健康成長。

四、院校研究的方法應用

院校研究的方法問題是影響研究活動及制約研究成果的基本因素，也是觀測某一研究領域發展水準的重要窗口。科學研究的發展，最明確的標志就是具有科學的研究方法。院校研究作為在實踐取向主導下的應用性研究，非一般性的院校工作。作為一個獨立的研究領域，其學術地位、應用價值也體現在研究方法的獨特性上。當前我國院校研究在其研究方法上還存在諸多問題，主要表現為研究方法意識淡漠、對方法內涵把握不深、方法效度較低、方法混亂使用等，致使產生大量低水平重復的“工作總結”、“情況匯報”、“資料匯編”之類的所謂“研究成果”，難以深入揭示院校發展中面臨的深層次問題，拿不出幫助學校領導科學決策的對策方略。

院校研究方法選擇的關鍵，主要是看研究的問題的性質和研究者自身的素質，它沒有固定的程式，只要有利于研究的問題的解決。因此，院校在發展變革的過程中面臨問題的矛盾性復雜性，以及學校發展需求的多樣性，使得院校研究需要多學科的知識支撐，要具備多學科的視角，靈活、合理運用多種研究方法，堅持定性研究方法與定量研究方法相結合。由于院校研究的首要目的是解決高校實際問題，促進學校改革發展，是實踐定向而非理論定向，因此院校研究一般以實證研究、定量研究為主。盡管院校研究的方法尚不成熟，但跨學科研究始終是院校研究最突出的特點。院校研究方法的發展歷史，就是各種通用的科學研究方法不斷被合理應用于院校研究的歷史。從西方院校研究發展看，最早被引入院校研究的是企業管理的理論和方法，如組織分析法、決策研究法、成本效益法，等等。其后，行為科學、政治學、經濟學的方法相繼被引入，使得院校研究方法與技術伴隨計算機技術的飛速發展而日益專門化。

此外，院校研究同樣需要理論作指導。院校研究要善于吸收其他學科的理論，比如新公共管理理論、新制度經濟學等。院校研究只有從新的視角出發，采用新的研究方法，才能有效地研究高校發展中的問題，提出科學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