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剃度不久的小沙彌經常去找方丈,問一些諸如我該學什么了、我該做什么了之類的問題。方丈總是耐心地解答和開導。可是,等到后來,每當小沙彌再去請教時,老方丈卻不大理他了,只顧用拂塵抽打案板上的一只陀螺。
有一次,小沙彌為一個經文上的生詞,在方丈的禪房里等了足足一個時辰,可是,老方丈依然我行我素地抽打著陀螺。小沙彌有些不理解,甚至有些慍怒了,就走到老方丈的跟前,大膽而大聲地說:“弟子等待多時了,請求方丈指點一個生詞,而且就一個生詞,您指點后再抽打陀螺不行嗎?”
老方丈終于停下手中的拂塵,靜靜地凝望著越轉越慢的陀螺,直到它搖搖晃晃地倒下,停止了轉動。
小沙彌便又湊近一步說:“請方丈指教一個生詞。”
“為了一個生詞,你居然等了這么長時間。”老方丈看也不看那個生詞,慢悠悠地說,“經房的《辭海》里,哪個生詞都能查到的,而且,查100個生詞也用不了這么長時間。學問學問、勤學多問,這話一點不假,可是,真正的學問還是要靠自己去鉆研去探索的!”小沙彌一臉茫然地看著老方丈,久久說不出話來。
老方丈又開始抽打陀螺,一邊抽打一邊意味深長地說:“做學問,尤其是參禪,可不能像陀螺——離開外力就不能運轉了。要依靠自己,依靠自己的內心和雙手,去鍛造知識寶庫的金鑰匙,去開啟學業之門、智慧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