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古惑仔”比香港更文藝

本報特約記者 張依詩

20年前，香港《古惑仔》系列電影風靡一時，當時的觀影少年常常被片中的兄弟道義、黑道情仇和酣暢淋漓的打斗場面所打動。今年春節檔上映的臺灣電影《艋舺》則展示了臺灣版“古惑仔”的風采，以濃濃的“臺味”和文藝氣息風靡寶島，上映首日就將票房大鱷《阿凡達》拉下冠軍寶座。

這部講述上世紀80年代兄弟情義的“熱血青春動作片”在柏林電影節放映時也獲得了上佳的口碑，一些影評人稱該片“看得人熱血沸騰”。影片通過5位性格迥異的結拜兄弟的經歷展示了80年代臺灣黑幫的眾生態。“艋舺”一詞來自臺灣方言，原意指小船，后指港口，是臺北市萬華地區的舊稱。片中，趙又廷扮演的蚊子17歲搬到艋舺，因為一根雞腿踏入了黑道，認識了和尚(阮經天飾)、志龍(鳳小岳飾)、阿伯、白猴等4個好兄弟，5人結為太子幫。此后，艋舺暗潮洶涌，殺機四伏，5兄弟在黑道與友情的抉擇中，演繹了一段壯烈而殘酷的青春故事。

《艋舺》在臺灣引領了黑幫和古惑仔風潮。與此同時，古惑仔的“發源地”香港也傳出了古惑仔歸來的消息。當年在《古惑仔》系列中合作無間的好兄弟鄭伊健和陳小春時隔13年再度聚首，在新片《飛沙風中轉》中講述“古惑叔”的中年危機。鄭伊健與陳小春飾演兩位已上位的江湖大佬，卻因世道差，無意接棒做社團最大決策人，結果二人互相推諉，智計百出，冷幽默不斷。當年拼命爭上位的他們現在卻忙著爭讓位。

2010年，暌違多年的古惑仔電影在臺港兩地狹路相逢，引發熱議。上世紀90年代鼎盛一時的香港《古惑仔》系列素來以暴虐直白的鏡頭語言直擊影迷眼球，頗有幾分B級片的風范，還教壞了一批缺乏分辨力的青少年。但是，在以鄉土文藝和青春氣息取勝的臺灣電影界，前有殘酷青春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后有純潔校園風的《藍色大門》，《艋舺》自然也繼承了前輩的衣缽，完美融合了黑幫元素和青春氣息。自《斗魚》起，透著文藝氣息的血腥和械斗就成為臺灣黑幫少年的特色之一。此番再加上導演鈕承澤秉承的反暴力鏡頭，片中的街巷追打和砍人都帶著幾分溫熱和緩慢。

臺灣受日本文化影響頗多，素來喜歡在男男曖昧和同志情感上做文章，《盛夏光年》、《藍色大門》莫不如此，即便是充滿陽剛之氣的《艋舺》也未能免俗，片中幾位男主角的情感糾葛更有“斷背”之嫌，阮經天更是“直抒胸臆”對鳳小岳告白：“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有網友戲稱，《艋舺》就是3個男人之間的三角戀。但在香港《古惑仔》系列中，影片著墨最多的是男性兄弟情誼。山雞和陳浩南的關系就是一個“義”字。

此外，《艋舺》雖然以“古惑電影”自居，卻依舊延續了《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對社會巨變時期的臺灣的人文關懷，在電影主題文化上頗有野心。上世紀80年代是臺灣民主的起步階段，伴隨而來的是新舊觀念的沖突，黑社會更是將這一變化呈現得戲劇化、暴力化。改編自漫畫的港片《古惑仔》則簡單直白得多。雖然《古惑仔》也經歷了香港回歸、金融危機，卻都不過是影片背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