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初探

摘要：作為中國畫獨創的一種高深的藝術。筆墨體現了畫家的審美觀、智慧、人品和修養，顯示了我國數千年的精神文明，是具有非常寬廣的表現力和突出的民族風格的。

關鍵詞：筆；墨；筆墨

中圖分類號：G254.1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3315(2010)5-122-001

一、關于筆墨的發展

中國畫用的筆成分柔軟、勁硬有別，富于彈性并有蓄水的性能；中國畫用的墨以黑而有光彩者為貴；筆和墨不僅是中國畫的工具材料。也是中國的書法所用的工具。我們通常把產生線條的方式及結果如勾勒、皴擦等叫做用筆，把墨色的色相如焦、濃、重、淡等或因含水多少不同引起的枯濕效果叫做用墨。筆墨是中國畫最重要的、不可缺少的造型手段和表現手段。經過歷史的積累，筆墨已具有獨有的深厚的藝術內涵。

從中國畫的發展史來看，筆墨雖早已應用，但自秦、漢直至隋唐、五代時期，都是工筆重彩的盛期。所以，古代稱繪畫為“丹青”，而不以筆墨相論。所以就有《釋名》指出：“畫，掛也。以彩色掛物象也”。由以丹青為主。到以筆墨為主，是中國畫一個新的發展階段。筆墨的豐富和完善，是文人畫時期藝術的主要課題。文人畫在盛唐時代初露端倪，使中國畫從本初的筆線加色彩轉為以筆墨方式表現物象，色彩的作用不斷削弱。至元代文人畫一統天下后，筆和墨兩者的功能相互融合，筆墨才真正被提高到特殊的地位。

二、關于筆墨的特點

1.書法和畫法的相通，豐富和提高了筆墨的妙用

張彥遠的《歷代名畫記》最先提出張芝創“一筆樹”，其后陸探微亦作“一筆畫”，并說：“陸探微精利潤媚，就其妙絕，名高宋代，時無等倫。張僧繇點曳斫拂依衛夫人《筆陣圖》，一點一畫，別是一巧，鉤戟利劍森森然，又知書畫用筆同法。國朝吳道玄，古今獨步，前不見顧陸，后無來者，授筆法于張旭，此又知書畫用筆同矣”。他舉出古代的著名畫家筆法多從書法中來，因而得出結論；書和畫用筆同矣；并指出“工畫者多善書”。

2.筆墨是不可分割的整體

笪重光說：“筆中有墨者巧，墨中有筆者能。墨以筆為筋骨，筆為墨為精英。”在中國繪畫史上凡自成一派，形成獨特風格而成為大師者，作品無不是筆精墨妙。一副好的中國畫，首先在表現技法上肯定有筆有墨。筆墨不可分離，有筆無墨或有墨無筆，都不是完美的作品。可謂是墨法之妙全自筆出，筆法之精全由墨現，墨氣中見筆法，墨氣始靈，筆法中見墨氣，筆法始活。筆墨互為表里不可分，筆為里，是骨干；墨為表，是皮肉。骨干不存，皮肉焉附?

3.筆墨中見氣韻

黃賓虹的《畫語錄》也說：“氣韻生動從力出，有力而后有墨，有墨才有韻。有氣韻而后動筆者，當盡畢生之力，無一息之間斷，取是舍非，用長祛妄，最佳之作，美在其中”。他認為力是產生氣韻的要素，是用筆用墨的關鍵所在，須盡畢生之精，辛勤不息地去培養筆墨中的“力”，才能獲得氣韻生動的最佳作品，所以又說：“筆力是氣，墨采是韻，氣韻生動，千變萬化，肥不臃腫，瘦不枯贏，人于規矩之中，而超出乎規矩之外”。可見無論比例或墨采，都是為了達到氣韻生動和千變萬化的藝術效果。

4.筆墨與人品相結合，是對畫家的思想品德提出的更高要求

李日華所撰的《紫桃軒雜綴》里也有同樣的論點：“文征老自題其米山曰：‘人品不高，用墨無法’。乃知點墨落紙，大非細事，必須胸中廓然無一物，然后煙云秀色，與天地生生之氣，自然湊泊，筆下幻出奇詭。”可見他是以人品的高下，做筆墨優劣的標準，要筆下出現奇跡，便須有高度的品德和偉大的胸襟，因而他得出的結論，筆墨之道，不是一件小事。

從以技巧為主，到以人品為重，是國畫筆墨上—個顯著的進步，也是必然的發展。畫重人品，要求筆墨體現作者的思想感情，是無可非議的。作為—個畫家，本來就應該有高尚的品質和美好的情操，才能使藝術起到教育和鼓舞的作用，以提高人們的精神生活。

三、關于筆墨的重要性

中國畫以寫意的水墨畫最有靈性，它除了中國畫特有的構圖方法之外，尚有自成體系的筆墨表現程序。就是因為“寫”與“意”的原則，中國畫的筆墨才能無拘無束發揮其抽象的純粹審美能量，不必為描繪客觀形象的功能所限制，可以走向較抽象的純粹審美道路，因此筆墨使中國畫的審美感與西畫產生很大的差別。

筆墨本來是用來作畫的工具材料，但由于歷代文人畫家高度發揮了他們的特性，使其逐漸轉化為藝術的技巧，豐富了中國畫的表現力，取得了卓越的效果。如果我們不在筆墨已有的高度去研討，就很難得到有深度的結果。筆墨是中國畫最具獨特性質的繪畫語言。如果中國畫舍棄自己最強的繪畫語言，反而去注重色彩，造型、境界、構圖等西畫也共有的繪畫構成元素。則中國畫必定淪為西畫的附庸無疑。

中國畫是以臨摹歷代大師的作品為重要的學習筆墨過程。中國畫筆墨內涵深厚，臨摹是掌握其訣竅的快捷方式。因為只憑個人數十年的自我摸索，試問他如何有可能會超過千百年薪火傳承的深厚根基?抗拒臨摹古代名作是無法掌握筆墨的高超技藝的。因為沒有實踐經驗，就很難領悟到筆墨的豐富內涵與微妙變化。況且現在很多畫者更以西畫觀念來創作，把筆墨當作輪廓線及明暗調子來看待；或者把筆墨當作現在西畫的點線面等無生命力的視覺元素組織，這是嚴重的誤解。“筆墨”除了本身可以具備高度審美品質之外，還能夠擔當整幅畫面起承、呼應、對比等關鍵的結構組成和表現物象的內在本質，抒發畫家的心靈與情思、個性氣質的功能，甚至還能夠代表畫家的人品學問。成為評價畫家和作品的一項重要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