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層次

這個小城沒有很高層次的樓房．當然并不代表沒有很高層次的人。我是這么想的。事實上誰知道呢。

陽光濃郁的日子真是好．至少可以清晰地看見街上的風景。

門前的草坪是首次越冬的。春天。工人們撒草籽的時候。我揀來一把種在我的花盆里。

橫穿草坪依稀有一痕小路．像一條淺淺的皺紋劃在黃綠的顏色中。路上的草比它們身旁的草矮些憔悴些。也不如別的草們嫩，顯得老氣。黃得也快些，大約是受了傷的緣故。

這條路是我踏的，有些不好意思。壞心情時。我就在這塊草坪上走來走去。草坪太小了。我只好把好多腳印摞在一起。碼在一條線上。

如果有帶袖套的大媽看見。就會罰我的款，她們才不管這是我家門前．也不管我心情是否糟糕透了。可是。她們一次也沒有看見。讓我白白地踏出一條路來。

我想我是一個沒層次的人．怎么能隨便踩傷青草們呢。踩踩也就罷了。居然還開發出一條路來。簡直不可饒恕。我敢保證．這痕細路在我不走的時候．別人也是偷偷地順著我的腳印走過的。肯定是這樣的。

這些首次越冬的青草們，已變得柔軟。但并不很枯黃。它們枕著一條路過冬就會順利多了。不然，它們會迷失在冬季里。順著這條細路，草們就會找到明年的春天。過渡到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