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帶有傳奇色彩的特種兵,在沒有正式接觸他之前,我對他的印象僅停留在劉猛的軍事暢銷書《狼牙》里的一個人物身上:出身少林俗家弟子、某軍區特種大隊上尉、黝黑精瘦不愛笑。直到現在混得熟了,他還是不大愛笑。因為他從少林寺出來,我就叫他“和尚”,他否認:“我不是和尚,是俗家弟子。跟和尚不一樣。”
我記得五年前剛開始看劉猛的小說《狼牙》,那時覺著,真好看啊!當時和網友們聊天,才發現,“陳勇”這個人物已經成了很多女軍迷們臆想中的擇偶標準:對愛情專一,責任心強,會照顧人,關鍵是能打架、有安全感。呵呵。雖然“會打架”不算優點之一,但女孩子一般都不會拒絕這個“缺點”。
因為劉猛的書一直是由我們公司出版,所以和猛子頗為熟悉。有一次和猛子在咖啡廳聊天,他這才告訴我,“陳勇”這個角色是有人物原型的,就在某軍區特種大隊,是他的小兄弟。盡管我當時心潮澎湃地想認識這個傳說中的特種兵,但我還是矜持住了,沒想到的是兩年后我竟然會和他面對面地聊天。而且后來誰也沒有想到,我會煽動并攛掇他干了一件頗為大膽的事情——因為在此之前,他去馬其頓特種部隊執教的資料是絕對保密的。除了軍報,國內沒有任何媒體報道過他。直到今年初他告訴我,他的某些資料可以對外公開了。于是,從那一刻起,我心里就開始“謀劃”這個大膽的計劃——以圖文記錄的形式將他在馬其頓特種部隊的傳奇經歷呈現給讀者,也就在那一刻我才知道,他的馬其頓之行創下了我軍歷史上三個第一:第一個被派往歐洲的軍事專家;第一個到歐洲執教的特種兵教官;第一個進入歐洲的中國特種兵——郭小俊成為第一個走在歐洲大街上的中國特種兵。
盡管現在所謂的頹廢文學或傷痕文學大行其道,陰柔的無病呻吟充斥了整個圖書市場,但每個人的心底其實都是有一個“英雄情結”的,只是還沒有被挖掘。我始終認為,正義、勇敢、忠誠才是這個社會主流文化的最終回歸。戰爭的結果是對精神文化的占領,如果沒有戰爭,那么英雄或者勇士,便是這種精神的唯一載體。“英雄在廢墟中誕生,勇士在礪煉中成長”,我一直堅信,讀者是需要這種精神內核來引導和感知的。
我決定把書名定為——《勇士》。
選題策劃、宣傳亮點、推廣難度、讀者調查、市場分析、與出版社溝通……當所有事宜都萬事俱備時,我才聯系作者——我承認,這一點我有悖職業程序,“請了所有的賓客最后卻忘了訂菜”,這相當于自己給自己下了一套,作者要不干活,這場怎么收?——所以我必須說服他。這期間歷經多次“太極推手”,他千方百計的和我打太極想溜事,但都被我循循善誘苦口婆心地教育著。
為了把這本書的每一個細節做到最好,我需要了解他的所有——當然涉密部分除外。陳勇也一直給我講他的經歷和故事,其中在馬其頓的183天里,在為期半年的執教生涯中,外國學員們始終無法接受中國功夫的理念和訓練模式,他只好數次修改教學訓練大綱,結合我軍格斗訓練的特點,不斷完善訓練計劃。用他的話說,“183天他嘗盡了人生的酸甜苦辣”。183天里,由于語言不通,卻迫使他養成了寫日記的好習慣,這也為他現在的寫作提供了難得的第一手資料。這是一種觸動你心底的力量,來自于對自己祖國的忠誠。就如內森·黑爾所說:“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我只有一次生命可以獻給我的祖國。”它使你精神振奮,熱血奔涌。
他在日記里記錄的真實文字,最后都被我摘進了書稿里,我覺得這是一個軍人對自己祖國和軍隊的熱愛,至情至性。全都凝結在這本紀實圖書里。
在書的后半部分有一節叫“似是故人來”。讀過劉猛的《最后一顆子彈留給我》的讀者都知道書里有一個系著迷彩汗巾的女孩出國了,只因那個軍人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能離開我的軍隊。”從此,女孩系著那條迷彩汗巾遠走異國。我無法感受一個中國軍人在異國他鄉說出這句話的分量,但我知道,戰士為祖國而戰是軍人永恒的命題。
“我從來不把自己看作一個勇士,我只是一個戰士。”這句話他說了又說。
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我們完成了這本書的文字、圖片和排版工作,我們精心選取了兩百多張真實照片介紹了陳勇在馬軍特種部隊“狼隊”的訓練情況。軍人天生的嚴謹讓他精細核準每一個詞語和每一張圖說。
我知道,男人總是羞于表達情感,尤其是男人之間的表達,一旦講出來便極具爆發力。我把下面這段話放在了這本書的插頁上,這是每一個從軍者的硬漢夢開始的地方,夢中所想。
“獻給——永不能遺忘的北大隊
和曾經生死共存的同胞們
和擁有世界最高榮譽的中國陸軍特種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