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士(外二首)

兵群中

你很容易找到他

大伙叫他班長

你可以叫他中士

中士個子不高

厚實實的

可他是個首領

他的威嚴

先用自身表達

而后讓他的士兵體現

中士在塵埃中

是絕對的狼

喉嚨里進發出的聲音

讓人想起紅高粱釀的酒

中士在病榻邊的溫柔

并不讓人驚訝

盡管讓你吃下一個蘋果

也是命令的口氣

中士的淚

只在脫去軍裝的前夜

才讓人看見

他用粗手一一握過我們

那種溫暖

至今想起來

手疼

抗洪

這是真正令人驚心的水

傲慢放肆固執

企圖篡改一切

水的邊緣

我們和強大的破壞抗爭

周身始終被水氤氳的不祥籠罩

我們最大限度地展示自己的肌體

在石塊草袋沙土的協同中

我們對水形成共同的仇恨

當天空平靜下來水退去

面對自己的對手

我們卻有一種莫名的懷念

戰術訓練

面對連續的匍匐 翻滾 躍進

我開始厭倦 我想好好看一會天

看一會兒地 我想躺下

這些欲念 在連續的動作下

被瓦解 面對真正的疲憊

我的力量從骨頭內部爆發

我追隨著左右的弟兄們

血沾在手套上 我想如何停止

如何用水處理干凈 我發現擦傷不止一處

我漸漸忽視它們每一處的存在

強大的兵團

背后是一種咆哮

一種漫過塵埃的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