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很少有人再去讀三毛的故事了。
許多年前,與眾不同的她,因一本地理雜志的吸引,獨自走進了撒哈拉,引出了無數傳,奇故事。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以美麗而感性的文字,為我們構筑了一個有淚有笑的文字世界。
如今,我仍能記起她書面上的笑容,帶著一種淡淡的溫暖,這是一個女人最美的狀態、沒有傷感,甜蜜不外露,不脆弱,也沒有剛毅和堅強,但卻有足夠的智慧。當情感與理智糾結在一起的時候,她也做過敗將,敗得瑣碎,敗得平凡,卻很美,因為敗得理所當然。
縱觀她的一生,可以看出她是一個愛情的失敗者,她渴望愛情,追求愛情,但卻一直沒有獲得真正的愛情。
在與荷西結婚前,32歲的她可以說對愛情已經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她一直說,“荷西苦戀她六年”,但從來沒有說“她也戀了荷西六年”。在那六年里,她三年在國外,三年在臺灣。在國外期間,最少有三位追求者都是在最后一刻才被她拒絕。這些人都比荷西更接近她的愛情標準,但是她拒絕了,因為她心目中的愛情標準比這三位所能達到的還要高。回到臺灣的三年,當她終于選到了愿意結婚的人,而那人卻在結婚前被死神奪走了,最終她與荷西倉促結婚,是因為愛情,還是因為對愛情的絕望?
她曾說自己是個比較傳統的人,主張嫁雞隨雞。其實,這樣的表白只不過是為了滿足讀者的需要。讀她的《傾城》,可以感覺到她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強烈地愛上一個人。從她未婚夫去世后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與荷西結婚,也可以看出她不是一個主張寡婦不改嫁的人。但是為了塑造的荷西與自己的完美形象,她不能再嫁。
重溫她的文字,有一種感覺:她注定是和悲劇連在一起的,沒有辦法逃脫,因為她改變不了本性,也改變不了世界,所以只有在想象中做自己的夢。
虛構的美麗文字能影響許多人,卻無法讓她心靈深處的撒哈拉變成綠洲,所以,真實的長筒絲襪最終了斷了她虛假的絲綢之路。虛假包括虛構,但大于虛構,虛假還包括謊言。我們通常都不喜歡說謊的人,但并不拒絕虛構的美麗。
夢人人都會做,美麗的夢只要做得好就會有人羨慕和仿效。有的,夢醒一笑而過,有的,沉醉不愿醒來,有的,把夢當作了現實,有的,還企圖讓世人一起把夢當作現實。
今天,還有她那樣的夢嗎?
在我看來,現在的愛情故事太世俗、太速食,再也沒有她那種純純的味道,能讓人沉溺的美麗太少了,就算是夢,也算不上好夢。
所以就覺得,沒有她的青春期是很可惜的。
如果有誰還有心想去讀懂她,那么,除了看她的書,還可以去聽聽她的聲音,她的歌。
她有一盤磁帶,話是她說的,歌是齊豫唱的。
我曾想在某一天,再聽一次她和齊豫,但又有些怕,怕新的感覺會破壞舊的感覺,也許把那些回憶與懷念留在應該在的地方更好,讓她也可以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