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來素有“茶禪一味”之說。茶禪一味,是人間難得的境界,多少人一生向往的境界。茶禪始于中國,發揚光大于日本。“茶禪一味”被視為日本茶道的最高境界,成為日本高僧的生命哲學。
茶自古就和禪聯系在一起的,大詩人蘇東坡云:“茶筍盡禪味,松杉真法音。”說的就是茶中有禪,茶禪一味。茶對禪宗而言,既是養生用具,又是得悟途徑,更是體道法門。茶是世俗生活與宗教境界之間的中介體,他們的關系堪稱水乳交融,相輔相成。
茶如果只像開水一樣,僅是解渴;如果只像咖啡一樣,僅是提神,斷不能由單純的物質成為文化的載體。像修禪那樣去品茶,才能知道好茶的精妙。茶道的目的不是為了飲茶止渴,也不是為了鑒別茶質的優劣。茶能清心去火,禪能靜心明性,從而達到內心世界的閑寂、恬靜。茶中有禪,茶禪一心,更能清靜人的靈魂。
要真正理解禪茶一味,全靠自己去體會。體會就是悟,在“悟”這一點上茶與禪有了它們的共同之點。所謂“凡體驗有得處,皆是悟”,“必工夫不斷,悟頭始出”。這種體會可以通過茶事復雜的程序和儀式去感受。碾茶過程中的輕拉慢推,煮茶時的三沸判定,點茶時的提壺高注,飲茶過程中的觀色品味,都借助事茶、體悟、佛性,喝進大自然的精華,換來腦清神爽,爽生出一縷縷佛國美景。
禪茶的深厚基礎,緣真實體驗的深刻性。這種境界在一杯中,在一杯里,你喝出的是人生的味道。人的靈魂總是被太多太多的事情束縛著,如果你不能靜心與專注,那么“我”就會可厭地指揮你去盤算計較房子、票子、領導、客戶,名望和利益。你只知有我而不知有他,這樣的人雖錦衣玉食亦是白活。只要靜心坐下,排除雜念,體味如茶道一般的禪道,就能頓悟。禪像自然一樣的充實和虛空,像風一樣的靈動和自由,像庖丁解牛般從容穿梭于瑣事俗事的縫隙之間,不受塵網的羈絆。讓你的心靈時刻感覺著生活的美好。鳥之唱,風之吟,云之游都能讓你由衷地贊美生命。當你真正能做到真如如不動后,就好像佛堂里的木魚,永遠睜著覺醒的眼睛。
禪茶一味,講求意境,是建立在喝茶基礎上的心理意志修煉。講求放下,在品茶時放下世間一切名利地位種種紛擾專心體會清靜超脫。能夠時時保持清醒和覺悟,是走向大我,走向禪的必經之路。人世間,浮華的誘惑也好,功名的利誘也罷,多一分淡泊,得一分寧靜,自然就有了超凡脫俗的意境,就有了定力。茶與禪的相通之處還在于追求它們精神境界的提純和升華。品的是茶,品的是生活,體味的是人生之旅。禪僧高士能悟得禪理、茶性之間個中之味,與其本身的修養及其美學境界有關。他們注重精神追求,淡泊物質享受和功利名份。這是他們得以保持那份清純心境,以隨時進入藝術境界的前提。因而,這是一種純粹美的意境。還可以通過對茶詩、茶聯的品位去參悟。禪宗的理想境界是將思想融化在日常生活中。濃澀人生、清淡日子、流年歲月中,一份寧靜、一份悠然、一份感悟盡在一盞清茶中。
趙州和尚用一句“吃茶去”對待人們的一切問題,“吃茶去”是要打斷問者的平常思維,叫人把一切纏繞于心的人世煩惱苦難懸置起來,以空虛清明的心境去過日常生活吧。這樣,你就和禪在一起了。坐在屋前陽光下,泡一杯茶,不說話,久久,久久。最終達到喝茶讓你靜了心,清了志,明了理,讓你的心靈和行動更加和諧與統一。杯子里倒映著藍天白云。有時候,她會對我說,這里面,有一個世界。
“茶禪一味”是法語,是機鋒,是禪意,是高深無垠的智慧,是難以窮極的真諦,是探索不完的秘笈。
佛家云:日日是好日!讀禪喝茶的日子,云淡風輕,心無掛礙。讓“吃茶去”成為我們的口頭禪吧!
(編輯 仕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