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詩人荷爾德林說:“人,詩意地棲居在大地上。”人能在地球上誕生成長繁衍,就是一首浪漫的詩篇,再襯以風花雪月,燕舞鶯飛,就更詩意盎然了。可以說,在花香鳥語,蟬吟蛙鳴中,每個人都生活在藝術的和詩意的氤氳中了。
當我們從生活中抬起頭來,就會覺得小橋流水、古道夕陽、竹外桃花,都是一支歡樂的歌。會覺得百囀千聲的鳥兒、隨風潛入夜的春雨、小叩久不開的柴扉、紅杏出墻的小院、喜說豐年的蛙聲、夕陽返照的渡口、橫騎牛背的牧童、煙霧迷蒙的村莊、鈴聲叮當的小道,都蘊含著詩意。但這種詩意不是人人都能發現的,只有生就詩人的慧眼,才能平中見奇,俗中見雅,發現生活的詩意。
正是有一雙慧眼,偉人毛澤東才從司空見慣的白雪中發現詩意,寫下了膾炙人口的《沁園春#8226;雪》。1945年重慶談判時,此詞經《新民報》發表后,其豪邁的氣勢,開闊的意境,飛揚的文采,不僅為毛澤東贏得極大的聲譽,也引起國民黨的震動。國民黨中宣部曾要求會作詞的黨員寫詞,擬從中選一首佳作以蔣介石的名義發表,從氣勢上超過毛澤東。然而那班文人寫出來的詞卻有一股迂腐味,蔣介石不屑一顧道:“你們的詞帶有一股從棺材里發出的腐臭味,怎能和毛澤東比!”試想,那些小肚雞腸的文人能站在政治家兼詩人的角度欣賞“山舞銀蛇,原馳蠟象”的壯麗景色?能高瞻遠矚“紅裝素裹,分外妖嬈”的美好前景?能談古論今,得出“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的結論?人的情趣境界不高,是寫不出大氣磅礴的高雅之作的啊!
詩意地棲居就是以詩人的眼光欣賞生活,以哲人的眼光打量生活,以佛陀的眼光善待生活。只要我們換個角度,以淡泊閑適的心情看待生活,便會發現街頭的人流便是道亮麗的風景;蹦迪聲、卡拉0K聲、喇叭聲、叫賣聲,便是一曲歡快的交響樂;雨中的青山、溪旁的楊柳、垂釣的老人、山坡上的牛羊,便是幅永不褪色的山水畫。可以說大千世界,無物不美,佛家的“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一水一心法,一石一禪心”,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在佛門中,一花一草都是世界的縮影,一水一石都是佛法的顯現,一啼一鳴都是佛的聲音。只要用心去感悟,就能見佛見善見美。
詩意地棲居就要找回那顆泯滅的童心,去對一朵花微笑,對一只鳥唱歌,去聽風雨的私語,溪水的笑聲。正是以一顆童心觀察生活,安徒生才塑造了豌豆公主、丑小鴨、拇指姑娘、賣火柴的小女孩等生動感人的藝術形象,法布爾才觀察到昆蟲的生活情趣,寫出了被譽為“荷馬史詩”的《昆蟲記》。
詩意地棲居亦即詩意地生活。所謂“詩意地生活”就是能使人感受到生活的情趣,獲得精神的自由和心靈的愉悅的生活。這是一種摒棄了庸俗、愚昧、虛偽、丑陋,走向健康、文明、高雅、精致的生活,是幸福生活的高級形式。詩意源于對生活的理解把握以及內心的安詳和諧、曠達樂觀。能否發現生活的詩意,是一個人有無生活情趣、境界修養和心靈是否豐富大度的表現。唐代的韓偓《仙山》詩云“一炷心香洞府開”,詩意就在我們心里眼里,青春、激情、理想、朝氣、浪漫、天真,是產生詩意的源泉,每個人都是一首詩、一朵花,能為生活抹一片畫意詩情。只要人人都滿腔熱情地擁抱生活,獻出一炷心香,我們不僅能發現生活的詩意,還能創造詩意的生活,讓平凡的世界充滿浪漫溫馨。
(編輯 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