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紅成一塊紅布,頭低到胸口下面去了,無法掩飾的性愛秘密讓她手足無措……“想”的味道
桂芝從廚房舀了湯出來,看見主人夫婦丘歌和黃亦心隔著餐桌五指相扣,眼神迷離。隨后,他們纏繞著上樓,門“砰”地關上了。今天是周六。平常超級忙的他們會放下所有的工作,享受曼妙的周末時光。
桂芝渾身燥熱地回到廚房,心煩意亂地刷鍋洗碗。她想念她的老范。老范在離她兩街外的銀華大廈當保安,住的是集體宿舍。她雖有自己的房間,但主人黃亦心事先規定,不能約外人進家門。其實,黃亦心是不錯的女主人,雖有潔癖,但對人大方和氣,加上沒有孩子,家務不多,桂芝在這里—做就是兩年多,人也胖了白了。
桂芝想念老范,越來越想。以前是老范想她,她煩他,叫他自己解決。現在她知道這個“想”是多么難受,而且自己解決不了。她無奈地打開電視,里面不是親嘴就是上床,光溜溜地滾來滾去:她想找人聊天,但又不知聊什么。于是,她決定做大掃除。其實每周者隋家政公司的人來做清詰。她挽起衣袖清洗地板、廚房、陽臺、衛生間,每個旮旯都一塵不染了,她才疲憊不堪地簡單洗漱局冗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黃亦心挽著丘歌的手容光煥發地下樓了。f電1門簡單地吃一點牛奶、烤面包,就出去會朋友、打網球、爬山了,天黑以后才回家。桂芝懶懶地收拾著他們的臥室。突然,桂芝悲從中來,坐在地板上大放悲聲。
門鈴響了。桂芝趕緊擦了淚,跑下樓,貓眼里瞅一眼,黃亦心!黃亦心撞進來,風風火火跑上樓,說是東西忘了。臨出門,覺得有點不對勁,問道:“你哭過”桂芝搖頭。劐瓜疑地看著她,桂芝不好意思地說是沙子迷了眼睛。黃亦心交代說冰箱里有眼藥水,就出了門。
“偷”來的幸福
桂芝看著明媚的陽光在客廳地板上抹了一層金,又看看陽臺上搖曳生姿的花朵,她生出勇氣,決定把老范叫過來。之前,他們在外面開過鐘點房,好宰人哦,一小時50元!—想到那錢,桂芝不但沒了情緒,心頭還痛。兒子要20歲了,得為他準備修房娶媳婦的錢啊,可他們,為了“那事”,就—小時50元地花錢,真是罪過呀i老范卻急不可耐:50塊啊,快快快,抓緊時間!桂芝氣得直想哭:你還是個男人嗎,找不到錢,只曉得來來來!最后,把老范也弄得灰溜溜、蔫耷耷。人財兩空。
桂芝給老范打了電話,老范這天剛好輪休。老范開始一喜,接著一驚:桂芝,好不好哦,主人曉得了咋辦?桂芝說:不怕,他們要天黑了才回來。老范放了電話,—路狂奔,大約10多分鐘后桂芝這邊的門鈴就響了。
小風拂著窗簾,也拂著桂芝和老范幸福酣睡的臉。下午三點多,他們才醒來。桂芝和老范感到他們從來沒有如此相愛如此幸福。
老范說好想抽支煙。桂芝本來想說不準,但看到老公向往的神情,心一軟說:到廚房抽,把抽油煙機打開。老范去了廚房,—會兒又不好意思地跑回來:抽油煙機咋個開呢?桂芝笑著過去幫他開了抽油煙機。然后,老范就走了。
天黑了,主人回來了。本來黃亦心想關心一下桂芝,可眼前的桂芝紅光滿面,眉眼含笑,還為他們熬了冰糖綠豆羹。睡前,黃亦心對丘歌說,奇怪,昨天還有今天上午,桂芝都無精打采,到晚上,像換了個人?丘歌打著呵欠說:你們學文的^就是想法多,睡吧,沒事就好。
—夜安睡。所有的人。
劣質香煙
新的一周開始了。風平浪靜。然后,老范從隔三兩周來一次,到固定的每周來一次。周末,是這個家里所有人的節日。然后,周一到來,大家又如通了電的馬達進入工作狀態。
男主人丘歌是一家軟件開發公司的高工,早出晚歸,忙起來會幾天幾夜耗在公司里。女主人黃亦心是電視臺生活類欄目編劇。所以,夫婦二人特別需要—個好保姆。而桂芝是他們雇過的保姆中最讓人滿意的,讀過初中,勤快、手腳干凈。兩年多了,他們相處得很愉快。黃亦心寫不下去的時候會找桂芝聊天,聽她講講鄉下的故事,聽著聽著靈感又會進出來。
這天上午,黃亦心寫得不順了,便下樓來。她穿著寬大的手繡布袍,攪著杯子里的咖啡踱到桂芝房間。門敞開著,人不在。床單、被子理得井井有條,一疊整整齊齊的衣服放在床頭的凳子上,是剛收了還沒有來得及放進衣櫥。黃亦心有點感慨,自己還沒有桂芝這個鄉下婦女有收拾有講究。
突然,一股細細的,悠悠的味道飄進她鼻子里,她警覺起來。品出來了,有點汗味,有點煙味,而且是嗆口的劣質煙,因為她抽煙。對,是男人的味道,這個房間有男人出入!這么一想,黃亦心一下子緊張起來,她大喊:桂芝桂芝!不在,大概買菜去了。她抄起電話給老公撥了過去。
丘歌一如既往地波瀾不驚,大概學工科的都是這個樣子,他說:再觀察一下嘛,不要武斷地下結論,也許只是我們陌生的男人、桂芝的老公呢?黃亦心經讓一提醒,心里亮了,哦,也許是她的男人,可是,就算是她的男人,也不該不打招呼就隨便帶進家里來呀!住旅店也得登個記簽個號吧!
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桂芝買菜回來,手里拎著一大包菜,臉上掛著汗水,—進門看見黃亦心立在客廳中央,說:我買了排骨和老南瓜燉湯給給你們喝,營養又不長肉。她知道黃最怕胖。黃亦心眼神怪怪地看著她,桂芝心里起毛。她進了廚房,手里理著菜,眼角瞟著黃。黃亦心靠在廚房門口,一口一口地抿著咖啡,看著她,不說話。桂芝額頭的汗越滲越多。桂芝,你老公就在附近上班?桂芝點點頭。黃再問:有來往嗎?柱芝搖搖頭,又點點頭。
黃亦心不再說什么,甩著她的寬袍子上樓去了。桂芝心里敲了一上午的小鼓,中午吃飯時,失手打爛了一個青花碟子。那一地的碎片告訴黃亦心,那個男人就是桂芝的老公,他們在她的家里幽會。桂芝蹲下去收拾碎片,說他們實在沒有別的去處,外面租房太貴,說老公身體好,怕他熬出病來,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了。黃亦心反倒給說得沒了主意,揮揮手說:好了好了,我又沒說你什么。
晚上,丘歌回來,兩人商量起這個事來。丘歌雙手抱胸說:你說怎么辦呢?黃亦心不滿地反推回去,你說呢?丘歌說:我記得桂芝的出生年月日是1970年10月8號。黃說:肯定?丘說:看過她的身份證,劉數字,我過目不忘。黃掐指—算說:那么,桂芝才39歲?只比我大5歲不到,媽呀,我還以為她年過半百了呢,這么顯老!
第二天,桂芝吊著兩只眼袋,黃亦心一看就知道她夜里沒睡好。吃過早飯,黃亦心一邊看報,一邊漫不經心地問:桂芝,你老公叫什么來著?桂芝答:老范,哦,范剛。黃問:老你多少?桂答:我們同年。黃說:那老什么老嘛!桂說:大家都這么叫。黃說:這樣吧,老范呢,每周可以來看望你一次,當然是在周末我們出去的時候,如果有意外,這個意外就是指我們有工作要趕,當然,我們會提前通知你,好吧?
桂芝的臉紅成了一塊紅布,頭都快低到胸口下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