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芳蓮與徐先桃,戀愛始于1976年的秋天。那時候,21歲的徐先桃,是全村唯一的高中畢業生,他幼年喪失父母,家境貧寒,與胞妹相依為命。加之徐弱不禁風,常年患病,親友們都為他未來的婚事擔憂。
不久,經人介紹,徐先桃認識了鄰近的昌松公社松山四隊褚芳蓮姑娘。她身材勻稱,眉清目秀。兩人一照面,都暗暗相中了對方。8月,兩家熱熱鬧鬧地將這門親事訂了下來。
同年10月,大學恢復招考的消息傳開了,徐躍躍欲試,準備參加考試。他把這一打算告訴芳蓮后,當即得到了她的熱情鼓勵與支持。
1978年春,徐先桃被南京某大學錄取了。臨行前的一晚,他倆一直談到深夜,互相囑咐,共表誓言。這一夜,兩人突破了最后的防線。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徐先桃的眼里,婚姻問題也隨著社會地位的變化,在升騰,在更迭。
徐先桃回鄉度過第一個暑假以后,開始對褚芳蓮冷淡了。返校即給褚寄來了一封信,信中寫道:“為了使我安心學習,你不要多寫信了,錢我也不要了。”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褚芳蓮沒有接到徐的來信,心里慌了,急忙給他寄去了一封、兩封、三封信……如同石沉大海。
1979年暑假早已來到,褚芳蓮望眼欲穿,還是不見徐的影子。在她的一再催促下,徐先桃總算回來了。然而,他到家三天,一次都沒有登門看望她。
徐先桃認為自己是一個大專院校的學生,覺得再與一位農村姑娘婚配,是不相稱了,決定要與她斷絕戀愛關系。于是,在第二個寒假回來時,他對褚芳蓮百般挑剔,以她個性倔強為由,主動提出與芳蓮解除婚約。
從此,徐先桃家務不理,經常慫恿妹妹與褚芳蓮爭吵,晚上謝絕她的挽留,寄宿到村鄰家里。此情此景,使褚芳蓮幾次產生了可怕的念頭。一天,她把自己牽腸掛肚的事告訴了父母。父母開導說:“芳蓮,他既然無心與你相好,我們看這門親事就算了,讓他去稱心如意吧。再則你年紀還輕,也不愁找不到好人家。”褚芳蓮奔至徐家,含淚叫出徐先桃,當面剪掉了訂婚照,以示斷絕戀愛關系,徐答應了。于是,褚芳蓮收拾行李,含恨離去。村民們對徐這一忘恩負義行為,紛紛加以指責。
徐先桃聽著鄉鄰們的怒斥聲,如坐針氈,他十自褚芳蓮有個三長兩短,要是鄉鄰們捅到學校里,會砸掉自己的“鐵飯碗”。他想,這樣做未免太露骨了,等到畢業分配后再說吧。
當天晚上,徐請來干部、親友,發誓痛改前非,與褚芳蓮重歸于好。徐為了表示誠意,愿與她簽訂一式三份的婚姻協議書:一、雙方永不變心,和睦相處:二、徐畢業6個月后結婚,不得以任何借口拒絕;三、將女方戶口遷至男家落戶。雙方伏案簽字,當事人畫押,生產隊還蓋了見證公章。
隨后褚芳蓮辦妥了戶口遷移手續,住到徐家,挑起了家務的重擔。這年7月18日,徐先桃回來了,卻成日在外游蕩。23日中午,褚芳蓮特意將徐找回,試探性地與他商量起婚姻大事來。
“先桃,明年你就要畢業了,結婚的事總得有個打算啊。”
“結婚,談何容易,我身體有病。”
無論怎樣,徐總不愿答應。姑娘絕望了。不論她自己還是鄉親們,都認為自己已經“是他的人”了,“清白毀了”,他不和自己結婚就沒人會要自己。
7月24日清晨,這是褚芳蓮生命的最后時刻。她梳理了凌亂的頭發,擦凈了臉上的淚跡,洗滌完徐氏兄妹的衣裳,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回踱步在村頭,最后,終于關上房門,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藥物,大口大口地吞服了下去。
葬禮那天,鄉親憤怒的呼聲達到了高潮。一位年過七旬的老太太拖住大隊書記說:“他用軟刀子殺人,求求你們按國法辦事,為姑娘伸冤哪!”徐先桃的一位親戚氣憤地說:“我們堅決要求政府處理他!”
這個事件在當時引起了廣泛的反響,人們還不能理性地看待兩性婚戀的種種變化。未婚同居遭人唾棄,婚前性行為被視為“傷風敗俗”、“破鞋”,如果男方拋棄已經發生性行為的女性,則會被釘在道德的十字架上,甚至被繩之以法。
鏈接:“流氓”明星 遲志強
1982年,遲志強到南京拍攝電影《月到中秋》,期間認識了一些高干子弟,一起跳貼面舞,看內部小電影,后被鄰居舉報。1983年10月,遲志強被警方拘捕。南京市公安局進行了認真的調查取證,決定不對遲志強追究刑事責任,并致函長影廠內部處理。然而,隨著文章《銀幕上的明星,生活上的罪犯》的發表,遲志強一事在全國上下掀起軒然大波。文章發表后,南京市公安局對于該文章兩名記者的失實報道提出了抗議,但礙于舉國上下已被文章激起的民憤,南京市公安局不得不重新給遲志強定性。1984年5月24日,南京中院以流氓罪判處遲志強有期徒刑4年。
張行
1985年,以一首《遲到》紅遍全國的歌星張行因“三角戀愛”“流氓罪”入獄3年。當時,張行在一家工廠認識了兩個女孩,并搞起了“三角戀愛”,不過,成名前就和她倆分手了。分手后,那兩個女孩老是來找張行。張行因為經常在外地演出就沒有理她們。結果其中的一個女孩對記者說,張行現在成名了就把她給踢掉了。那女孩說她一年為他打9次胎。文章出來后,張行就成了一個萬惡不赦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