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阿爾卑斯方式完成未登峰
中國的藏族聚居區始終吸引著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激起他們探索和冒險的沖動更是一點也不稀奇。登上5000米以上的地方,古老的寺院,貧困的生活以及無法回避的艱難,禁地,無限自由的感受——所有一切都代表了幅員遼闊的藏族聚居區。
被稱為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遼闊土地上分布著眾多高山。在2008年的《Japanese Alpine News》中,日本著名山峰研究者和探險家中村保(Tamotsu Nakamura)公布了青藏高原上255座6000米以上有待開發的未登峰。
現代社會的人們都在追求某種探險、危險或是風險。大部分攀登者和探險隊都循著慣常的軌跡,在已知及著名的山區中,攀登世界上美麗的或最高的山峰。但是遠離徒步跋涉和旅行家們的足跡之外,有一些地區矗立著海拔從4000米到8000米,涵蓋了全部技術類別的、為數眾多的處女峰。
這是一種真正的探險,是為了到達這些神奇的地域,而那些到過那里的人們被稱為先驅和旅行家。即便現在,探險者也不一定能從那些無人居住的,偏遠的龐大版圖上的未登峰地區找到白色污染和處女峰,人類還未踏足那里。
我們發起了實現“以阿爾卑斯方式完成未登峰”項目。該項目的目標是回歸登山探險的真實本質,去了解并尋找偏遠山區的處女峰,由小隊伍以阿爾卑斯方式進行首登。
我們所希望的就是再次在四川省貢嘎山區北部,愛德嘉峰這座美麗山峰偉大的東南壁上開辟一條新路線,不過當得知韓國登山者確實首登了這座山峰,而壞天氣使得一切變得更復雜時,我們改變了計劃,選擇了在適應期間看到的一座海拔6134米的漂亮山峰。
未知地區、未知山峰,未知地形,迫使我們幾乎攜帶了大量可能需要的技術裝備。我們準備了一大套裝備,包括固定合作伙伴Alpine eQuipment提供的巖石裝備:Friends,一套巖塞,鐵鎖若干、不同的巖釘、巖石錘。冰鎬、冰錐、冰爪等攀冰裝備。還有三條繩子,一個電筒,帳篷,Mountain Hardwear為我們提供了全部露營裝備。
貢嘎山脈與阿爾卑斯山脈相似,只是前者更大更高。阿爾卑斯的所有巖壁和山峰都不超過5000米,而貢嘎山脈的5000米復雜巖壁路線只不過起步,普遍在6000米以上。可能的話,未來的計劃是以輕便的阿爾卑斯風格、小隊伍嘗試進入新的地區、攀登新山峰和復雜的新路線。
幻影般的愛德嘉峰
我們在海拔3150米的大本營所處的燕子溝停留的12天中都被籠罩在濃霧中。在剛適應了悲觀的現實之際,我們發現了這座海拔6134米的美麗未名峰。我們迅速改變了計劃,已經打算搜尋這座山峰,而不是我們始終沒看到的幻影般的愛德嘉峰。
5月4日,我們離開大本營像驢子一樣背上東西,我們抵達海拔4200米的地方。5月5、6、7日我們一直等待天氣好轉,搜尋并標記通往山峰的道路。還要保證正確合適的路線,我們將營地移到離山峰更近的地方。
5月8日,我們終于找到了要攀登的這座山峰以及接近它的辦法。大霧,細雨以及壓抑的情緒,如此長時間地籠罩在我們周圍,厚厚的云層從四面的山峰向我們壓下來。我們處在距離起點數百米的一處高地。我們看著這座未知山峰。必須克服冰雪斜坡以及冰川上端的裂縫,緊緊貼在巖壁上。
太陽已經升起,就像煎鍋一樣無情地炙烤。我們將路線分為兩個完全迥異的部分,山峰較低部分并不陡峭——典型的溝槽地形,以及陡峭的山峰部分。
由于早晨很早時候我們在巖石和懸冰之間搜尋道路花費了很多時間,所以12點鐘才開始攀登這條路線時已經比計劃晚了很多。我們希望快速攀登,不過實際上,我們在第一段繩距就遇到了懸檐,而且幾乎看不到什么裂縫,還得使用討厭的鉤子。
第一天我們努力攀登了三個繩距,但是到了晚上沒有找到適合搭帳篷的地方。我們不得不回到開始的地方。因為我們沒有吊床,所以花了兩個小時修整出一個搭帳篷的平臺。這幾天的疲憊和漫長攀登使我們沉沉睡去,只是雙腿有點伸展不開,要想舒服地睡覺還是有點困難。
手腳并用的戰斗
5月9日,我們都忘記了衛國戰爭這個勝利紀念日,而另一場手腳并用的戰斗正在持續進行中。
落石不斷,差點擊中我們。我們必須沿著非常復雜的地形,用手和腳攀過巖壁的中部。今天我們完成了五個繩距的混合攀登,都是覆蓋著積雪和薄冰層的陡峭巖石。我們揮舞著錘子,折騰了兩個小時用四肢在垂直巖壁上扒出
處平臺,宣告這一天的攀登告一段落。
5月10日,沖擊的最后一天,手腳并用的最后一天。面對多變的地形,我們得使用整套AQ裝備:鉤子固定點,一套巖塞,friends,camalots。我們必須非常小心地攀登這些巨大的垂直巖壁,而不是觸摸這迷人的金字塔般的山峰。我們在上面攀登了三個繩距和山峰上的兩個繩距,不錯的一天。我們找到了兩塊巨石,從那擠出地方扎下Mountain Hardwear的小型帳篷。
5月1 1日,在9點鐘的時候太陽就照亮了山峰,隨著陽光撒向山峰,我們注意到兩只活動的蜥蜴。
海拔升高而溫度降低,沒有太陽照射,一切都依舊寒冷。我們要等待太陽升起才能繼續攀登。Mikhail Mikhailov領攀,他遇到了一塊帶有細裂縫的垂直巖石,很難攀登也沒法人工攀登。最后不得不使用我們自制的幾樣裝備。當我們第一次看到這座山峰時,我們要比預想的更幸運。盡管巖壁陡峭、懸巖眾多,平均85~95度,但是我們設法通過自由攀登以及少量人工攀登進行攀爬。不過需要格外專注。路線上有很多活動的巖石,我們必須攀爬這些地方,不能只是緊張地喘息。
夜晚很快降臨,而我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營地。最合適的地方只有一鞋寬和一米長。利用石頭進行平整之后,我們在如此小的營地扎下相對龐大的帳篷。我們神奇的變形帳篷Mountain Hardwear EV Direct 2就扎在那里。
5月12日,早晨像往常一樣寒冷。我們想盡可能更快地攀登,隨著太陽的第一縷光線的出現,巖石暖和起來,就像家一般溫暖,而且也顯得不那么可怕。
這座巖壁直上云霄,不能放松而且處處都有意料不到的新感覺。我們利用大量裝備來應對各種問題,因為我們不知道巖壁高度,天氣狀況攀登周期。因此我們攜帶了沉重的背負,領攀者必須輕裝通過巖壁,而背負這些裝備的跟攀者還有一個沉重的背包。
這個過程耗費了大量時間和體力,如平常一樣艱苦的一天。此前的天氣適合我們攀登,但是在當天的后半段天氣變糟,而且開始降雪。
我們爬得越高,風就越大,下午沒法攀登,到了晚上就睡覺。在天黑時分我們到達有少量積雪的地段,花了兩個小時建立營地后,我們度過舒適的一晚。
漂亮巖壁的首登
5月13日,經過休整之后我們繼續攀登。陡峭和困難的地形不計其數。云彩在快速移動,而我們感覺到頂峰就在不遠處。在巖壁上艱難攀登了三個繩距后,我們到達巖壁頂峰。
當地時間13點35分,我們倆站在了頂峰上,現在巖壁在我們腳下,而不是像過去的那五天一直在頭頂上方。我們很高興發現并完成了這座漂亮的巖壁的首登。之后我們在山頂上呆了一個多小時。
我們攜帶的先進的衛星電話,頻段很高,還是沒法定位其衛星。我們還得帶著這個沒用的東西從巖壁上下降。
天氣已經變得更糟了。狂風大作,雪花飛舞,而在找到下降路線前我們仍然有整段陡峭并且非常破碎山脊要走。山脊已經不是問題,只是沒有能見度,而且沒法找到要走的路。
我們決定扎起帳篷。準確地說,一半帳篷坐在狹窄山脊經過修整的地方,而另一半懸在西壁上方,不過我們也沒辦法。入夜,在呼嘯的風聲中我們半坐半躺著入睡。
5月14日,我們直接從此處沿巖壁下降了20段后到達冰川。在霧中下降時我們順著下到冰磧石方向的邊沿和巖石尋找路線。
在垂直巖壁上從流動的瀑布下降了兩個繩距后我們筋疲力盡,不過現在到達了地面。接下來只能徒步,離天黑只有一個小時,我們努力下降到海拔更低的地方,并抵達一條通向大本營的已知小路。雖然還不是這里,但是由于完全缺乏能見度,大霧,雨還有疲憊,我們被迫就地露營。
5月15日,早晨很早時候我們在大霧中下撤,在與外界失去任何聯系,也沒有觀察人員的12天之后,我們再次出現在大霧籠罩的大本營。
廚師和翻譯看到我們還活著而且很健康,都非常高興,他們的焦急和等待結束了。
此次攀登實現了on sight攀登,無固定保護點,吊床,通信和觀察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