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學與影視的“結緣”已成為文學與作家生存發展的一種策略,一方面小說和電視劇因在藝術特色上有一定的互通性而“共生”;另一方面,影視和文學在“共生”的情況下“雙贏”,呈現出一派“相互依存、和諧發展、共促繁榮”景象。
[關鍵詞]電視劇 文學作品 共生 不平等
在現代傳媒高度發展的今日,中國電視劇的繁榮景象吸引了眾多知識分子把學術研究目光投向這一領域,電視劇作品數量的積累也為電視劇批評提供了充足的文本。而小說與影視、作家與影視的關系的密切程度更是發展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文學與影視的“結緣”已成為文學與作家生存發展的一種策略,一方面小說和電視劇因在藝術特色上有一定的互通性而“共生”;另一方面,影視和文學在“共生”的情況下“雙贏”,呈現出一派“相互依存、和諧發展、共促繁榮”景象。
一、小說與電視劇的“共生”
從總體而言,小說與電視劇分屬于不同的藝術種類,在文藝屬性方面應該是異遠遠大于同,但小說與電視劇的聯姻卻是長久的事實。這說明小說和電視劇在藝術特色上有一定的互通性。
從媒介形態轉換的視角來看,由小說到電視劇是新媒介尋求題材的方式之一,從創作意圖來看,使文字情節影像化是電視劇創作的重要目的之一。電影和電視影像的特點在于對現實景象的逼真模擬。識字率和文化水平對于影視觀眾接受通俗劇影像情節不是障礙。當初中央電視臺改編中國古典四大名著時,就有以影像的形式向大眾普及古典文藝故事的目的:從文化承繼關系來看,小說改編的電視劇創作可以說是對舊有文化記憶的召喚。改編的對象,在一定意義上可以說是都是“歷史”文本。原作品是往日歲月的意識形態、文化觀念和創作方法的凝結。改編作品基于現實的需要,通過創作,以潛藏的文化記憶為路徑,或遵循原作符號編織程序,召喚、激發往日情懷,或增添新的內容,表達對原作新的想象:從商業追求來看,電視劇創作借由原作、特別是曾經出現過的影視作品所造就的文化記憶,以“懷舊心理”為依托,可以吸引相當數量的定向潛在觀眾,從而保證預期的收視率及廣告份額。
在敘事的語言上,文字是小說惟一的敘事語言;而電視劇則是聲光影多種語言結合的綜合藝術形式。情節是電視劇的生命線,電視劇主要是依靠人物的語言和行動來推動情節和故事的發展,所以電視劇總是呈現出動態的敘事語言,至于表現人物沉思的臉部的特寫鏡頭和刻畫環境的空鏡頭是要求在有限的范圍內合理地使用。電視劇的動作性與小說的語言動作性不期而遇。
小說文本與電視劇相比的優勢就在于它可以從容不迫地,通過文學語言多層次、多角度、從而實現深度地刻畫人物的性格和內心世界。作家特別擅長對人的情感的刻畫,可是當代小說作家們通常采用在細節中和在動作中刻畫人物性格的方法,敘述以壓倒的優勢戰勝描寫,對人物語言的敘述、對人物動作的敘述都很具有行動性。小說的這一特點,再加上作品對人物對話的重視(很多時候基本上是人物的對話成為推動故事前進的動力),使小說被改編成電視劇具有非常大的可行性。
此外,畫面感很強能夠給讀者形成強烈視覺沖擊。文學作品中對人和景的細致描摹,在改編而成的電視劇中基本上是“原樣重視”這樣對時尚有準確的把握、對靜景有細致入微的刻畫的文本首先能受到編劇的歡迎,其次也能得到服裝師、造型師和道具師的歡迎,按圖索驥總是比在白紙上繪圖要容易。
改編成電視劇的大多都是中篇小說,容量十分有限,所以編劇在進行劇本的二度創作時,一個首要的任務就是要增加或擴充小說的故事情節,增加劇本的戲劇沖突。而這通常是靠增加故事的人物以及人物背后的故事、強化故事的社會背景、擴大故事的容量、增強故事的力度來實現的。作家們忠于生活的態度。在寫作時刻意隱去了主觀選擇。尊重生活的雜亂無章,這也就使文本蘊涵了無數的情節可能。有時僅僅只是一句話的敘述,卻因為包含了好的故事的因子,因此可以被編劇就此擴張為一個相對完整的故事,增加了電視劇的容量。
二、小說與電視劇的“雙贏”
作家劉震云表示,就是要關注當下生活,要有深邃的洞察力和卓越的表現力。評論家李敬澤認為,就目前影視劇創作原創力還比較薄弱的情況而言,優秀的文學作品無疑為影視劇創作提供了一個寶貴的資源庫。“對于影視劇,文學作品可以提供一個豐富的母體,一片沃土。沃土上結出的果實肯定是盆花的果實無法相比的。”電視劇《空鏡子》、《女人心事》的編劇萬方指出“生動的故事情節、鮮活的人物形象才是影視作品吸引眼球的重要因素。相對于文學作品的文學性,影視劇的改編要做的是盡量通俗化,用更豐富的事件和人物對話將故事展開。”
對于一部分改編自文學作品的影視劇而言,其影響力可能遠遠超過了作為劇本基礎的文學作品。如許多觀眾是在觀看了《集結號》、《亮劍》等影視劇后,轉向書店尋找小說。“改編后的影視作品與原著在藝術感染力和影響力上不一定具有對等性,成功的改編是對文學作品的提升”,王干說:“只有充分尊重文學作品的思想藝術內涵和影視的內部規律,改編的作品才能兼具文學與影視的雙重審美特征。”萬方也指出:“好的文學作品集中了作者對人生的感悟,為影視作品增添了精神內涵,對人的生存狀況也給予了更多的關注。”
影視對小說的解讀背后往往還連帶著許多的“副效應”。比如伴隨著影視而產生副產品,像《紅樓夢》的音樂、《金粉世家》的化妝和音樂、《青衣》的舞臺、《塵埃落定》的號角等等都構成了圖像化文學批評的輔助方面和閃光點。而從社會效應上而言,一方面它可以拉動出版物的銷售,比如當年電視劇《圍城》播出之后,這部一向遭到冷落的文學名著才得以一版再版。另一方面它使作家成為與影視演員一樣的明星和偶像,名氣和腰包同時鼓脹。這些又顯然都是文學批評以外的因素。能夠如劉震云般在影視和小說兩地游刃有余者并不多見,劉恒也算是不俗的一個。他在創作小說的同時早就與影視結緣,好多讓人耳熟能詳的影視劇都出自他的手筆,最近他又身兼編劇和總導演二職,將凌力獲得茅盾文學獎的長篇小說《少年天子》搬上了電視屏幕,并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劇中細膩的感覺、透視心理的力量無一不得益于劉恒扎實的文字功底,而且整部電視劇非常突出的不是畫面和場景所呈現內涵,而更多的是人物的語言,這更加與劉恒作為小說家駕馭語言的能力分不開,電視劇的文化品位因此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在清宮戲嚴重類型化的時刻脫穎而出。無論是劉震云電影之后創作小說,還是劉恒直接參與編劇和導演,都給當前的作家和影視編劇以有益的啟示參與影視寫作不是作家對文學的褻瀆和創作的歧途,正如小說創作者也完全可以是文學批評者一樣,這或許是有益的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