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痛苦和悲觀往往源于“用我的標準衡量別人,用別人的標準衡量我”。
最近我正致力于兩件事,就是讓我自己快樂、健康起來。為此,我做了兩件巨大的事,而這兩件事之所以巨大,就是因為事情本身其實很微小——我開始多吃香蕉和“交給上帝”(作為無神論者,上帝在這里只是一個代稱,統指一切抽象的全知全能者,叫釋迦牟尼或“阿爾法”都行)。
吃香蕉是因為香蕉能讓人快樂,但是我以前雖然知道這點也不愛吃——拿小事和具體的事不當回事,只“信概念做大事”。這是年輕人的一個特點,愿意從這么微小的事情開始調整自己,我覺得這是我成熟的一個信號。
再說“交給上帝”,這是因為我在國慶看了一部動畫片,叫《我在伊朗長大》。片子里一個“外婆”有句話說得特別好,她說你千萬別下判斷,別報復,因為上帝會主持這些事情,你要做的就是寬容。
我當時就有被打開天靈蓋的感覺。有一段時間,我經常覺得自己的眼界和感知被局限起來,比如容易下判斷,斤斤計較。雖一直設法改變但收效甚微,說白了就是“不放心”,總覺得如果我不發揮光與熱,區分是非,揚善除惡,就沒有起到貢獻。但是聽了“外婆”的話,我知道,有些“貢獻”不是你做的,不然上帝干嗎呢?萬物講求分工,你寬容就好了。
我們為什么會不快樂,多半是因為我們喜歡用別人的標準要求自己,又拿自己的標準要求別人。
用別人的標準要求自己,典型的代表就是我媽。我小時候她經常在我考不好時問我:為什么別人可以,你不行?這在她看來是很好的激勵法,也起到了一定作用,我曾一萬次在靈魂里用這個“鞭笞”自己。現在看來,我小時候就是老實,一被忽悠就信了,換作今天,我會反問她:那是因為你沒把我生成別人!
因為小時候老被要求跟別人死磕,大了就要求別人和我死磕,拿我的標準要求別人——“為什么我能做到,你不行?”這種思維有兩個愚蠢,一個是“瞎”,搞不清楚對象,一個就是看到的滿眼都是“不行”,又沒法改變,所以特別痛苦。活該我痛苦。標準是歸我管嗎?那是上帝的工作任務。小人物要做大人物該做的事,必然痛苦。我們只負責多吃幾根香蕉,并保持寬容就好了。
簡而言之,我希望自己內心能通融一點,生活上柔韌度能大一點。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工作中斷了,生活會繼續;做事中斷了,思考會繼續;一天大便五次,他的人生會浪費更多時間嗎?不是的,他邊大便邊看書,終其一生,也為自己擠出很多知識。
清風揚//摘自《職場》2009年第11期,胡凝/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