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送孩子上學,迎面遇到孩子同學他媽。她說,我可羨慕你了!電腦一開一關,一篇文章就寫好了,嚎;再一開一關,又一篇文章寫好了,嚎。
我說,差不多吧。她說,以前我也寫過稿,你知道寫稿人最痛苦的是什么嗎?就是一篇文章寫半截,卡住了,嚎;你知道寫稿人最最痛苦的是什么嗎?就是你的文章還沒發進編輯的郵箱,就被文賊盜走,搶先發在了某個報刊上,嚎。沒等她嚎完,我借口有事,趕緊溜了。
中午,幾個老同學喝酒聚會。酒過三巡,我任憑別人怎么勸說,就是不肯再喝。負責倒酒的老同學對我說,你在干嘛呢?喝酒這件事,其實可簡單了,嘴一張一閉,一杯酒下肚了,嚎;嘴一張一閉,再來一杯,嚎。我說,你知道最痛苦的是什么嗎?就是我要醉了,酒還沒喝完。老同學說,你知道最最痛苦的是什么嗎?就是你還想喝,可酒沒了。老同學的表演惟妙惟肖,一桌子的人都被逗樂了,無奈,我只得乖乖地喝了酒。
傍晚下班,我去理發。理完發才發現錢沒帶夠,我如實告訴理發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聽,樂了,“你真會說笑話,沒見過理發不帶錢的。大哥,你知道做生意的人最痛苦的是什么嗎?是明知道他有錢,可他就是不愿掏,嚎。”
我終于忍不住了,大聲地說:“你知道人最最痛苦的是什么嗎?就是發理完了,一摸口袋,錢沒了,還被人家以為不想給!放心吧,不差錢,我回家馬上就把錢送過來。”
回到家里,妻子在看股市。她感嘆說,股市這東西,其實可短暫了,眼睛一閉一睜,一天的收盤過去了,嚎?眼睛再一閉一睜,一天的收盤又過去了,嚎?
我在外面被“小沈陽”都快要弄瘋了,想不到家里還有一個“小沈陽”!我實在是忍無可忍,終于氣頂丹田:你知道我最最最痛苦的是什么嗎,是你在嚎,他在嚎,滿城盡是“小沈陽”!說完,拿著錢,頭也不回地沖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