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查利

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其實成長就是這么簡單。

有一天海貍爺爺來做客時說:“查利要長成大人啦。你長大了要做什么，查利?”

“我要做個流浪漢。”

“現(xiàn)在才有這種事兒啊。”爺爺說著，直搖頭，“我年輕時，孩子們可不想做流浪漢。”

“我就是要做流浪漢。”查利說，“流浪漢不用學(xué)習(xí)怎么砍樹木，怎么修壩;不用練習(xí)游泳和潛水閉氣。流浪漢用棍子挑著小包袱，天晴睡在田野里，雨天睡在谷倉里。到處流浪，快活又自在。當(dāng)他們想吃東西的時候，就為別人干零活兒。”

“好吧。”爸爸說，“既然查利想做流浪漢，不應(yīng)該阻攔他。”

查利用一塊手帕將幾塊蛋糕和奶糖裹成一個小包，然后用一根木棍挑著，準(zhǔn)備上路了。“我該去流浪了。”

“再見，流浪漢先生。”媽媽說，“準(zhǔn)時回家吃早飯，還有，別忘了今晚刷牙。”

他登上他的小船，劃過池塘，沿著小路流浪去了。

“我想起來了。”爺爺說，“我小的時候也想做流浪漢，就像查利一樣。”“我也是啊。”爸爸說。

查利沿著小路流浪，腳下踢著一塊石子兒，嘴里吹著流浪漢之歌。他眺望藍(lán)色的遠(yuǎn)山，傾聽母牛的頸鈴叮當(dāng)。有時他停下來朝電線桿上扔石子兒，有時他坐在樹下注視著云兒飄過。

查利一直流浪到太陽快要落山，才找了一塊田地睡下。查利解開小包，拿出蛋糕和奶糖。“當(dāng)流浪漢真有趣。”他自言自語。

第二天早晨，他劃過池塘，媽媽正在窗口望著他。“查利回來了。身上的毛亂蓬蓬的，棍子上還挑著一束雛菊。”

“早晨好，夫人。”查利把雛菊獻(xiàn)給她，“您能不能給我一件零活兒干，換一頓早飯?”

“你可以把大劃艇里的水舀出來。這活兒對你再好不過了。”

“好的。”查利舀干了大劃艇里的水。他在后門臺階上吃早飯的時候，爸爸過來挨他坐下。“做流浪漢好嗎?”他問。

“好極了。”查利說，“比做海貍可容易得多。”飯后，查利劃過池塘，吹著他的流浪漢之歌，沿著小路走了。他聽鳥的歌唱，嗅長在路邊的花朵。有時他停下來采摘黑莓，有時他在圍欄上面走。

中午和傍晚查利回家，打零工掙午飯和晚飯吃。

晚飯后，查利又回到生長著苜蓿和雛菊的那塊田里。他聽到一連串嘩嘩的聲音，像是一支沒有詞的短歌。查利想好好聽一聽這嘩嘩的歌，于是他爬起來，走到發(fā)出聲響的樹林里。

他看到一條小溪，在月光下唱著歌兒流過。他脫下衣服，扎進(jìn)小溪，在歌聲里游來游去。

然后查利爬上來，砍倒長在岸上的一棵小樹，推到水里。他要著手修建一道小水壩，不讓流水都嘩嘩地流走。

到黎明時分，小溪已經(jīng)變寬，成了一個池塘了。然后他才到他的新池塘上的一個老柳樹洞里去睡了。

查利睡過了早飯時間。媽媽見不到他，開始著急了。“讓那孩子跑去做流浪漢，我真看不出有什么好處。”媽媽說。

“現(xiàn)在的事兒，真是。”爺爺說，“孩子們逃走，沒好處啊。”于是媽媽、爸爸和爺爺去找查利，他們來到那個新池塘。

“我記得以前這兒沒有池塘啊。”爺爺說。

“怪了。”爸爸說，“我沒修，可又是誰修的呢?”

“我修的。”查利應(yīng)聲說道，他剛好醒來爬出樹洞，“那是我的池塘。”

“能修這種池塘的流浪漢，過不了幾天就要變成海貍的。”爸爸說。

“如今才有這樣的事啊。”爺爺說，“你根本不知道一個流浪漢什么時候會變成一個海貍。”他從內(nèi)衣口袋里掏出兩角伍分的硬幣，送給查利。

“謝謝。”查利說，“媽媽在哪兒?”

原來媽媽跑回了小船，盡快地劃過池塘。等男人們趕到家時，她已經(jīng)把煎餅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