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管轄權論先決問題的解決

王宇鵬

摘要作為國際私法上重要問題,先決問題的解決方法日益被理論和實踐界重視。本文以管轄權為基礎,對先決問題解決方法進行了比較研究和分析,論述了在先決問題解決中以管轄權為基礎,結合法院地法原則、當事人意思自治原則的解決方法。

關鍵詞先決問題 管轄權 國際私法

中圖分類號:D920.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0592(2009)10-353-01

國際私法中的先決問題又稱附帶問題,先決問題最早由德國法學家梅爾希奧于1932年在其著作中用專章論述,并由溫格勒于1934年進行了全面詳細的論述。1932年以前,許多學者已經注意到了先決問題的存在,但直至梅爾希奧和溫格勒提出準據法原則,出現了法院地法和準據法原則的對立后,先決問題才引起學者們的重視。

一、先決問題的解決的主要學說

一是主要問題準據法說該說又稱準據法原則,是指先決問題按照主要問題準據法所屬國法律處理,而不考慮法院地的沖突規范。梅爾希奧和溫格勒等學者支持此種觀點。該學說強調了先決問題的附屬性,認為外國法律是作為法律體系適用的。所以,依該原則解決先決問題,可以求得先決問題和主要問題協調一致的判決結果。而且幫助取得訴訟地國的法院與一個以上外國法院之間判決的相一致。

二是法院地法說該說又稱法院地法原則,強調先決問題的相對獨立性,認為應當依法院地沖突規范確定先決問題的準據法,而不論主要問題準據法所屬國的規定。該原則在大陸法系和普通法系都有很多支持者。簡言之,法院地法原則要求法官遵守本國的沖突規范和承認規范。該說認為,在先決問題的解決中,法院地判決和法律政策的一致是應該遵循的原則,而先決問題的獨立性也應該受到尊重。

三是個案法說,該學說認為,解決先決問題沖突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一般原則,應當根據個案的不同情況,根據其特定因素處理。有學者基于此提出了應用最密切聯系的方法。大陸法系一些學者提出對先決問題的處理趨向取決于先決問題與法院地法律和主要問題準據法所國法律哪個有更近的聯系,即以重力中心、當事人利益、主要問題等作為判斷標準。在英美法系,多數學者支持這一觀點。

四是管轄權為基礎的解決方法,該學說是由我國學者提出并發展的。他們認為先決問題有和主要問題的獨立的法律地位,先決問題和主要問題之間不是一種從屬關系,應該是一種并列關系。因而,先決問題應該與主要問題平行地確定各自的司法管轄權。該說有兩種具體方法,學者劉衛國認為:第一,主要問題的管轄法院根據國際民商事案件管轄一般性原則,確定先決問題由哪國管轄,并適用該國沖突規范。第二,對主要問題有管轄權的法院,可以要求當事人就先決問題向有管轄權的法院提出裁決申請,再將生效判決提交給主要問題管轄法院。

二、從管轄權看先決問題的解決

先決問題解決理論可以說是百家爭鳴,但找到一個最為合理可行的處理方法卻是迫在眉睫。筆者以為,應以管轄權視角解決先決問題,原因如下:第一,管轄權的確定是先決問題解決的前提。國際民事訴訟管轄權問題被稱為國際私法運作的核心問題和中心環節。經常發生這種情況,即如果管轄權問題得到滿意的解決,法律選擇就不成問題了。”第二,先決問題的獨立性要求其必須由有權管轄法院作出審判。在先決問題的管轄權問題上,傳統理論觀點有一個假設,即法院對主要問題有管轄權,當然地對先決問題有管轄權。該假設被默認為是正確,卻未得到充分的論證。因此,主要問題管轄法院不能當然地對先決問題享有管轄權,應當從一般管轄權原則出發,對先決問題管轄進行判斷。第三,以管轄權對先決問題分類可促進先決問題解決。依管轄權可將先決問題分為已由外國判決和未經外國判決兩類。在實踐中,除專屬管轄情形外,外國法院大多依國際民事訴訟管轄權原則獲得管轄權。主要問題國法院對先決問題判決審查承認,既節約司法資源,又避免了先決問題判決的沖突。

三、先決問題的解決方法

依前文分析,我們應以有管轄權為基礎,以法院地國的沖突規范確定先決問題的準據法為原則,輔之以當事人意思自治原則、最密切聯系原則的方法,解決先決問題。筆者嘗試在此論述。首先,先決問題可以分成兩類。一類是已經由法院判決或經仲裁裁決的;另一類是未有相關判決或裁決的。第一類先決問題,即先決問題已為有管轄權國家的法院作出判決的。第二類先決問題依主要問題管轄法院對先決問題是否有管轄權可以分為四種情形,應適用不同的處理方法。(一)一國法院依照國際民事訴訟原則對主要問題和先決問題都擁有管轄權,那么處理先決問題依法院地法原則是理所當然的。在這種情況下法院適用法院地沖突規范確定準據法,不僅能使內國法院判決達到一致,也能最大限度實現實質公平。(二)如主要問題權管轄法院對先決問題無管轄權,主要問題管轄法院可以根據本國法律決定外國法院的判決是否在本國具有法律效力。(三)當主要問題管轄法院與外國法院對一案件都有管轄權,即平行訴訟的情形出現,基于訴訟經濟以及防止濫訴的考慮,主要問題管轄法院作為“方便法院”,應視為擁有優先的管轄權。所以這種情形應依照(一)的方法解決。(四)外國法院對先決問題作出的判決被主要問題國法院拒絕承認,法院可以直接適用法院地沖突規范解決先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