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洞的圣誕襪

[美國]吉姆·欣奇克 王 鵬 編譯

一聲尖叫從客廳傳來，我從廚房探出腦袋，客廳的桌子上堆滿了包裝紙、盒子、絲帶、剪刀、紐扣，還有裝訂機散落在各處。一只縫制了一半的圣誕襪被扔在了地上，是我的妻子凱特扔的。

“這下完了。”凱特喊道。“怎么了？”我問。“你瞧，”凱特指著地上的圣誕襪說，“我之前沒有發現這里有個洞。這可怎么辦啊，我還得給弗朗西斯重新做一個。”弗朗西斯是我們一歲的女兒，此刻她正躺在搖籃里熟睡。眼看著圣誕節就要到了，今年圣誕節我的母親、哥哥會跟我們一起度過，所以今年需要準備的東西特別多，所有的禮物都還沒有包裝，而這時凱特卻為一只無足輕重的襪子大動干戈。

“凱特，我想跟你說……”我的話只說了一半，凱特的臉色立即變了，“吉姆，我不需要你現在給我上課，如果你不想幫忙，那就讓我一個人應付。”這已經不是我和凱特第一次關于如何過圣誕節發生分歧了。結婚之前，曾有朋友向我抱怨他們家人在如何過圣誕節的問題上經常爭吵，我當時覺得可笑，有什么值得吵的。然而結婚后我才發現分歧的確存在。

在我印象中，小時候的圣誕節是那么愜意和簡單。晚上我和哥哥躺在被窩里，遲遲不睡，我們一直在等著圣誕老人的到來，比賽看誰能先拆開禮物，但現在長大了，圣誕節卻成了我最不喜歡過的節日。那些沒完沒了的禮物需要包裝，我感覺自己不是要迎接一個節日，而是成了一個圣誕機器。

一直到睡覺前，我和凱特都沒有說一句話。凱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哭了起來。“怎么了，凱特？”我有些不知所措。凱特說：“我不是個合格的媽媽，弗朗西斯將會度過一個糟糕的圣誕節。”我知道又是那只圣誕襪惹的禍。“我小時候，媽媽總是為我們制作一只精美的圣誕襪，圣誕前夜爸爸就會悄悄地往我們的襪子里裝上禮物，小時候我一直以為是圣誕老人來過了。現在，我離爸爸媽媽很遠，而你又不肯幫忙，我一個人沒法給弗朗西斯一個美好的圣誕節。”凱特說。

我為凱特擦去眼淚，“別這么說，你是個稱職的媽媽，我會幫你的。”凱特睡著了，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也許凱特是對的，圣誕節不是每個孩子一年中最期待的日子嗎？看著熟睡的凱特，我輕輕地吻了一下，默默地說，我會給你們一個美好的圣誕節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