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公司給網絡戰支招

本報特約記者 張家齊 本報記者 夏 穎

在美軍全軍上下緊鑼密鼓組建網絡戰司令部時，美著名智庫蘭德公司卻為其網絡戰野心潑上一盆冷水。據美國《信息周刊》網站13日報道，蘭德公司近日公布了一份名為《網絡威懾與網絡戰爭》的報告。該報告認為，與常規戰爭相比，網絡戰的效果是有限的，美國不應將網絡戰作為最優先發展的項目。分析人士認為，盡管該報告從某種程度上降低了對網絡戰意義的評估，但這主要是針對美軍的情況來說的，并不具備普遍意義。

網絡威懾不能與核威懾相比

今年8月，美國空軍網絡戰司令部開始運轉，統轄美空軍所有網絡戰人員。由于空軍是最早踐行網絡戰概念的部隊，所以實力最強。目前這支力量包括大約6000名現役人員，并有望獲得超過50億美元的預算。為有效展開網絡戰，空軍資助蘭德公司展開了專項研究。蘭德公司這份長達240頁的報告分為9章，先后介紹了網絡威懾和網絡戰的概念以及戰略網絡戰、網絡戰的組織實施以及網絡防護。與以往認為網絡戰將成為未來主要作戰樣式的觀點不同，該報告認為，對于美軍而言，實施網絡戰打擊的效果是有限的。

首先，網絡戰的打擊對象非常有限。報告稱，實施網絡攻擊的前提是目標系統存在缺陷和漏洞，目前黑客所有的行動，都只能針對本身有漏洞的系統。但是報告認為這些漏洞能夠彌補，特別是在進攻發起后，弱點就會暴露出來，更容易得到修復。其次，網絡攻擊的效果不明顯。報告稱，在最好的情況下，網絡戰能夠迷惑敵方軍事系統的操作人員，但那只是臨時性的。報告說，“網絡攻擊的顯著特征就是其效果具有臨時性，而且攻擊方式容易被復制、反制，這表明網絡攻擊的使用必須保守而精確”。第三，網絡戰很難起到決定性作用。報告稱，沒人知道一場戰略網絡戰的破壞性是什么樣的，從現在對美國網絡的攻擊破壞來評估，“美國每年損失僅僅幾億美元”。此外，網絡戰的威懾力有限。它“無法像核威懾那樣工作”。核打擊的效果很明顯，被威懾方也很清楚這種效果，但是對于網絡戰而言，敵人根本不知道攻擊來自何方，也不容易看到攻擊造成的直接后果。

建議美空軍勿挑起網絡戰

報告因此認為，美空軍以及美國政府不應把網絡戰作為一個優先發展的領域。戰略網絡戰只能騷擾敵人而不能徹底讓敵人放下武器。美空軍目前應該立足于防御，而不是構建打擊性力量。

不過報告稱，適當的投入仍然是必須的，“因為一次破壞性的網絡攻擊或許會使戰爭規模擴大，而且實施網絡戰的成本相對較低”。此外，當遭遇網絡威脅時，進行相似的回擊是必須的，應該查找攻擊來源，并予以持續的反擊。該報告還提醒，空軍應該意識到最好的網絡攻擊擁有一個有限的“保鮮期”，并且應該謹慎使用。

報告還建議美國軍隊不要插手民用網絡。盡管民用網絡與軍用網絡有很多相似之處，但是軍隊不應該向民用網絡提供過多保護，只有這樣，才能迫使私營企業不斷自主發展網絡防御技術。

報告結論不具有普遍意義

分析人士認為，盡管這份報告從某些方面弱化了網絡戰的重要性，讓人們更為客觀、清醒地看待網絡戰，但該報告是針對美國的情況來說的，對別國并不一定具有普遍意義。實際上，相比世界上其他國家，美國的軍隊和民間都高度依賴計算機網絡。一旦網絡空間發生戰爭，最有可能遭受巨大損失的是美國，而較少依賴網絡的國家受損較小。因此美國人不希望發生針對網絡的戰爭。蘭德公司提出美軍應暫緩發展“戰略網絡戰”能力，重點鞏固防御能力，是一個明智的建議。

中國軍事問題專家戴旭14日則告訴《環球時報》記者，美國在網絡戰方面的研究走在世界最前沿，很少有哪個國家能與之相比。現在美國反思網絡戰，并不是真要停止對網絡戰的重視，而是針對其網絡體系中的弱項、缺少的部分做出階段性調整，其根本目的還是為了進一步完善網絡戰能力，這一點和微軟軟件不斷打補丁是一樣的道理。另外，這也可能是美國在輿論上有意麻痹潛在對手，降低別國對網絡戰的重視程度。因為其他國家對網絡戰的投入，往往受到美國的影響。戴旭認為，如果說目前世界各國對網絡戰有炒作過度的嫌疑，那也是美國在操縱這種炒作。美國現在可能已經意識到，渲染網絡戰，對別國施以戰爭威脅，反而會增加其自身遭遇襲擊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