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標記詞well的用法

付 婕

[摘要]在英語常用詞中,人們對well作為形容詞與副詞的一般用法并不陌生,但對于用作話語標記詞的well則了解不深,尤其是對其深層次語義和語用功能,理解上往往不到位,從而影響到中英互譯的準確性。首先通過研究對話的上下文來識別說話者的言外之意,從而認定well在對話中的語用功能,然后選擇符合漢語習慣的詞語來發(fā)揮相同的語用功能。

[關(guān)鍵詞]話語標記語well語用功能

中圖分類號:H3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1-7597(2009)1210191-01

一、引言

話語標記語指的是具有相關(guān)功能的一類表達式。根據(jù)Jucker的介紹,話語標記語具有以下四大特點:(1)不影響話語的真值條件;(2)不增加話語的命題內(nèi)容;(3)與話語情形有關(guān),但是與論及的情形無關(guān);(4)具有情感、表達功能,但不具有指稱、外延或認知功能。話語標記語well也具有以上特點,它在不同語境條件下具有不同的語用功能。冉永平(2000:125)認為,“話語標記語可以用來表明說話者要實施的高層次言語行為。馮光武(2004:30)指出:“已有研究認為,語用標記語能明示說話人所實施的言語行為或表明說話人對該命題所持有的態(tài)度。由于話語標記語well是功能性的,而非詞匯性的,并且具有如此多的語用功能,因此必須從它的功能來理解,這樣才能體現(xiàn)well的語用價值。

二、用法特征

well作為話語標記語,本身沒有命題意義,但具有言外功能,表示說話者要實施的言語行為。Sacks,Schegloff和Jefferson在話輪轉(zhuǎn)換研究中發(fā)現(xiàn):話語標記語well常常引導一個話輪,也可用來預(yù)示話輪即將結(jié)束。Svartvik和Jucker也提出,well具有話語結(jié)構(gòu)標記功能,它被用來劃分語篇單位,主要位于語篇中間,表示“話題轉(zhuǎn)換”和“話輪結(jié)束”。

(一)語用功能。在對話中,我們常聽到應(yīng)答者在答語前加上well。這是第一個說話人通過well引出話題,從而開始對話。在英譯漢時,譯法不一,往往要視語境而定。例如:

A:Are you from California?

B:Well I grew up out in the suburbs.And then I lived for about five years in upstate New York.And then I came back here to go to college.

顯而易見,這里的well的使用是因為應(yīng)答者沒有或者很難用yes/no的方式來回答問題,使用well是恰到好處的。再看下面的例句:

A:I'd like to know your impression of Tom.(A:我想知道你對Tom的印象。)

B:Well,he is very diligent and finishes every assignment on time.(B: 喔,他很用功,每次作業(yè)都按時完成。)

這里在英譯中用well,十分自然。因為應(yīng)答者在這里的回答是有點保留的回答,或者出于某種原因沒有給予直截了當?shù)恼娴幕卮稹Ｓ秩缦旅娴膶υ?

A:Do you like the shoe?A:你喜歡這鞋嗎?

B:Well,sort of. B:嗯,有點喜歡。

顯然,應(yīng)答者的回答是“有保留”的同意。因此,理解well的語用功能會使翻譯更為妥切。

語言實踐證明,用作話語標記詞的well大都出現(xiàn)在應(yīng)答者講話的句首。但是well在句法中可能出現(xiàn)的位置相當靈活,而且有時不一定出現(xiàn)在對話中。請看下面例句:

Well,I was the most experienced engineer in the company.(1)

I was the most,well,experienced engineer in the company.(2)

I was the most experienced,well,engineer in the company.(3)

句(1)中的well是通常出現(xiàn)的位置,句(2)給人聽上去是講話者停下來仔細考慮他應(yīng)怎樣指稱自己,根據(jù)這個考慮,選擇了experienced,同理在句(3)選擇了engineer。由此可見,句法、語義互為影響!

(二)潛在涵義。Lakoff(1973)在研究包含well的問答句時發(fā)現(xiàn),有時回答者明知答案,但是不直接或不完全說出來,而問話者也能猜測到“某種信息缺失”(轉(zhuǎn)自Jucker,1993:440)。語言學研究表明well的功能和語義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語境。請看下面兩句:

A:Did you kill your husband?B:Well,yes.

由于well的潛在功能和深層次語義,well在句中給人們提太多的選擇和想象空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里的yes由于well的前置,是有保留的yes。例如:B的說話可能給人以在考慮情有可原的情況,也有可能在考慮A的問題的荒唐等等,也有可能在考慮A的問題意思含有“喲,既然你這么說,我猜想他那心肌梗塞可能是我的話引起的”。

Well有個互動的功能,當應(yīng)答者的講話內(nèi)容與先前銜接的內(nèi)容不是充分一致時,可以使用well過渡。語言學調(diào)查表明使用well可以起到對某種沖突的示意和緩和的作用。例如:

A:Aren't you attending the meeting?

B:Well,I'd rather not,but I guess I'll have to.

這里well的“示意”和“緩和”的作用十分明顯。又比如:

A:Do you have the documentation with you?

B:Well,I have almost all of it.The cost assessment might take another day.

這里的well暗示著B對A的問題經(jīng)過考慮并且給人以與A的期望相背離而又是體諒人的感覺。可見well的使用在這里包含了深層次的含義。再看下面兩句的中英互譯:

A:I wanted to make an explanation.A:我想解釋。

B:Well,it's too late now.B:哎呀,現(xiàn)在太遲了。

這里不用well,理解可以有差異。如果不用well,我們可以把It's too late now理解成實際的忠告,含有There is no use trying的意思。可見,語用與語義有某種程度的關(guān)聯(lián)。

有時,說話者知道,要回答的問題很復(fù)雜,需要某種思考,因而用well來預(yù)示,例如:

A:And what does'provider'mean?

B:well,'provider'is someone supply the means for service or subsistence.

理解了這種深層次含義,我們便不難理解為什么我們在催促別人“快點”的時候,中文可以說“哎呀,快一點”,英文不能說Well,faster,因為well具備潛在的“思考”的含義。well的用法還遠不止如此。有時還含有接受對方所說的這種意思。有點“權(quán)且接受”的意思,應(yīng)答者在“接受”的同時,仍然有話要說,不一定同意。例如:Well,I can't agree with you.

三、結(jié)語

綜上所述,well作為話語標記詞,就功能而言,它可以用于話題轉(zhuǎn)移,引導一個主題可以開始和結(jié)束會話,也可以引導一個新的話輪引導一個解釋,既可用于對話,也可用于自我修補,支撐這些用法特征和語用功能的背景是其潛在的語義。認識到作為話語標記詞的well往往用于表達某種信息上不充分,語義上有沖突的場合,也用于提示講話者對某種背景內(nèi)容的“權(quán)且接受”,或?qū)Ρ尘靶畔⒌哪撤N“思考”。

參考文獻:

[1]馮光武,漢語語用標記語的語義、語用分析[J].現(xiàn)代外語,2004(1).

[2]冉永平,話語標記語well的語用功能[J].外國語,20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