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也有可能

李小林 編譯

潘超的媽媽一大早就離開家，出去辦事了。她把6歲的潘超和他10個月大的小弟弟托付給18歲的女孩瑪利娜照看。

下午，瑪利娜的男朋友打來電話，說他剛買了新車，要帶她去兜兜風，瑪利娜想都沒想就高興地答應了。反正潘超和他的小弟弟都在睡覺，一般來說，他們要一直睡到5點才會醒來。以前，她也曾偷偷溜出去過，什么事也沒有發生。所以，當聽到汽車喇叭聲時，她便迫不及待地抓起皮包，沖下樓去。在下樓之前，她將兩個孩子睡覺的臥室門小心地鎖上——萬一潘超中途睡醒，走出臥室，從樓梯上摔下去就麻煩了。

可是，意外還是發生了。樓下的客廳突然著了火——可能是電器線路發生了短路，也可能是壁爐里的火星濺了出來。窗簾燃燒了起來，火勢很快就蔓延到了通向臥室的木板樓梯上。

當潘超被嬰兒的哭鬧聲驚醒的時候，他看到了從門縫下面冒進來的濃煙。他咳嗽著從床上跳下來，想打開門，可門把手怎么也擰不動；他大聲呼救，喊瑪利娜，卻沒有人應答；他又想打電話向媽媽求救，可電話線已經被燒斷了。眼看屋里的濃煙越聚越多，依稀有火光了。潘超明白，他必須把小弟弟也救出去。他轉向了窗戶，窗戶外面是一個小平臺。可是他的小手卻拔不動窗上的插銷，而且出于安全考慮，窗戶上還加裝了護欄……

大火終于被消防隊員撲滅，圍觀的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像潘超這么小的孩子，怎么會成功地從火海里逃生，還把自己10個月大的小弟弟也一道救了出來呢？他怎么會知道用衣架打碎窗戶玻璃，撬開護欄呢？他怎么會想到把弟弟放在背包里，背在身上？他又怎么能想到背著弟弟，從窗戶平臺爬出去，再從旁邊的樹上滑下來呢？他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

這時，經驗豐富的消防隊長走了過來，他解釋道：“潘超并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是在大人眼中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而他之所以能做到，就是因為當時沒有大人在他身邊，所以也就沒有人告訴他‘這個你是辦不到的‘那個你是辦不到的了。”

（春 鶯摘自《海外文摘》2009年7月上，圖選自譯林出版社《亞當與夏娃·季諾漫畫》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