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沒眼

原文：Eyes and No Eyes

原譯：有眼和沒眼

辨析：原文不是完整的句子，而是個短語（實際上是一本書的書名）。原譯者考慮到后面的No Eyes是“沒有眼睛”的意思，把前面的Eyes譯為“有眼”以和“無眼”相對。單從翻譯技巧看是可取的，問題是這樣譯意思仍然不清楚。

要解讀原文，關鍵在弄清楚and的確切含義。從語法上說，and這個常用并列連接詞連接的是兩個（語法上）平行的部分，可以是單詞、短語、從句等。可是從語義上看，其用法很多，如可以引出列舉的最后一項，連接意思上部分并列的兩個部分，還可以表示遞進、轉折，以及引出結果，構成比喻等（請參見《翻譯辨誤》，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7）。而這里的and則體現(xiàn)了另一種用法。

簡單地說，eyes and no eyes的意思是“有眼睛的和沒有眼睛的”，即“有的人有眼睛，有的人沒有眼睛”，但是其后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我們知道，人人都有眼睛（這里不涉及盲人），但是有眼睛不一定保證能看到和看清事實真相。正如漢語說的有的人“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原文里eyes and no eyes表示的意思是“有的人（盡管）有眼睛，卻和沒有眼睛一樣（看不清或不知道如何看事物）”。當然作為書名，最好不要太長，翻譯時還要考慮該書的內容。這本書是教青少年如何觀察事物的，所以轉譯為“學會觀察”或“如何觀察世界”都是可以接受的，比直譯可能更好。

And的這種用法還見于一個類似的短語：friends and no friends。我想大家應該能猜出其意思來，即“盡管（名義上）有不少朋友，可是跟沒有朋友一樣”（需要幫助時，所謂的朋友全不見了）。筆者還見到過opinions and no opinions的用法，其意思又略有不同，說的是人多嘴雜，使人無可適從，意思是“觀點太多了（不知哪個好，哪個不好），和沒有觀點一樣。”▲

（本欄目供稿：陳德彰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