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為何聯手炒作“中國間諜”？

伊銘

今年以來，“中國間諜”疑云四起。從美國到加拿大，從澳大利亞再到德國、英國，在西方主要國家幾乎到處都能聽到對中國間諜的指控。那么，在中國實現“大國崛起”的關鍵時刻，在中國挺身而出于全球性金融風暴中盡顯中流砥柱角色之際，西方國家何以聯手炒作”中國間諜”？是出于對“中國威脅”的隱憂，抑或是冷戰思維死灰復燃？

“中國間諜”謠言不斷

3月末，加拿大多倫多大學蒙克頓國際研究中心“公民實驗室”的一份報告，引爆了西方國家新一輪對“中國間諜”的指控。該報告稱，經過10個月的研究，他們發現了一個“基地設在中國境內、頗具規模的”間諜網絡。這家網絡已滲透全球103個國家的1295臺電腦，而重心“似乎集中在東亞和東南亞國家，以及達賴設在印度、布魯塞爾、倫敦和紐約辦事處的電腦”。

與加拿大遙相呼應的是，英國最近也傳出“中國網絡攻擊足以癱瘓英國”的說法。英國軍情五處（主要負責搜集國內情報）的反間諜機構在一份報告中稱，他們目前對中國商業間諜在英國境內的行動“非常憂慮”，但英情報部門的專家也不確定“具體形勢已經蔓延到何種程度”。軍情五處表示，大約有15個外國情報部門正在英國活動，其中俄羅斯與中國嫌疑最大。

澳大利亞也不落人后。4月3日，澳洲媒體甚至將“中國間諜案”的矛頭直接轉向總理陸克文。報道透露，陸克文去年8月北京奧運會訪華期間受到“中國間諜”的嚴重騷擾?！爸袊嗽噲D攔截總理一行在中國期間與澳洲政府和澳洲駐華使領館之間的通訊信息，黑客的目標直接對準陸克文及其高級助理對內對外的電腦和電話聯絡系統。”進入4月以來，圍繞著48歲的澳洲華裔商人劉海燕“間諜案”的新聞更被澳洲媒體不斷渲染。

德國政府5月19日在柏林發表報告，對2008年德國的國家安全狀況進行評估。這份由德國聯邦內政部長朔伊布勒和德國聯邦憲法保衛局負責人弗洛姆共同炮制的報告稱，德國企業和政府部門的計算機系統遭受攻擊的情況日趨嚴重，攻擊“主要來自俄羅斯和中國”，被刺探的信息主要包括德國政治、經濟和軍事情報，以及在德國的與該國政府持異見的組織和個人信息。

當然，有關“中國間諜”炒得最熱鬧的還是美國。美國聯邦調查局（FBI）3月初提交給全美警長聯合會的一份戰略報告稱，目前的形勢對美國來說是“有史以來最復雜的時刻”，因為美國面對的不僅有傳統的軍方間諜，還有以非政府組織為掩護的新型間諜。美國聯邦調查局認為，這些間諜搜羅的情報不再僅限于國防信息，而是延伸到國家能源、經濟發展等方面。其中，最不容忽視的“黑手”就來自中國。5月初，美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反間諜負責人喬爾·布倫納在聽證會上則指責“中國間諜在美國戰機F-35聯合攻擊戰斗機上放置芯片”。

無論是加拿大、英國、澳大利亞、德國還是美國，無不將“中國間諜”的矛頭指向中資公司和海外華人。美國之音5月14日說：“中國通過留學生、訪問學者、商家各種管道設法取得高科技的機密，在全美設立了大約3000多家公司。有些公司取得技術后不久就遷回中國?！币虼?，在美國的中資公司和華人無不是小心翼翼地經營、工作或者生活。

美國智庫詹姆斯頓基金會在一篇分析報告中說，在美國留學和工作的中國公民超過10萬人，這些人未必就是間諜，但考慮到中國公民的身份，他們很可能成為中國秘密工業情報收集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招募廣泛人群和組織來當“白手套”，幫其在國外從事骯臟勾當，包括科學家、留學生、企業高管甚至設立幌子公司或收購美國公司的子公司。另據聯邦調查局估算，目前美國境內有超過3000家公司與中國及其技術收集計劃有聯系，這些公司許多都是中國公司設在美國的子公司。

加拿大外交部長彼得·麥凱4月16日在“加拿大電視臺”一檔節目中表示，近1000名中國間諜打著留學生、訪問學者、科學家和商人的幌子在加拿大境內“大肆盜竊”商業機密和高科技情報。英國聯合情報委員會主席埃里克斯·艾倫亦將矛頭指向中國企業華為通信科技公司，稱華為目前為英國電信提供技術支持，他們擔心“掌握核心操控技術的華為可以隨時操控網絡，致使英國全境的能源、食品以及水資源的運輸陷入癱瘓”。

中國間諜超過恐怖組織？

中國間諜對美國構成威脅，已經成為美國朝野相當一部分人的“共識”。更有甚者，還有一些“內部人士”認為中國間諜的威脅超過恐怖組織。美國前中央情報局局長邁克爾·海登在被奧巴馬提名的里昂·帕內塔接替之前，列出“2009年美國面臨的十大安全威脅”，中國就赫然名列其中。在他離任前草擬的這份安全名單中，依然將本·拉登領導的“基地”組織列為美國今年的頭號威脅，而中國排名第九。不過他表示，中國間諜對美國的威脅，超過“基地”等恐怖組織。

美國智庫詹姆斯頓基金會在去年8月出版的《中國簡報》中表示，中國的間諜活動超過當年的克格勃。該簡報說，冷戰時期竊取美國公司和軍事機密（特別是技術機密），沒有哪國的情報機構比得上蘇聯的克格勃。然而現在情況已經改變，在信息時代，中國已經取代蘇聯，并在借鑒克格勃工業間諜方法的基礎上更勝一籌。結論認為，中國是最有潛力對美國的技術優勢及國家安全構成威脅的國家之一。

FBI的官員在另一個場合宣稱，中國現在是針對美國開展間諜行為最多的國家，近年來，至少有30多名中國人或華裔美國人由于竊取商業和技術機密而被逮捕。僅在美國硅谷，中國間諜的人數每年就以20%到30%的速度急速增長：與此同時，中方還利用間諜竊取的情報建立起“空前強大的軍力”。

其實，視中國間諜為最大隱患的觀點早已有之。2006年7月，美國傳統基金會曾發表一份報告，列舉了十大窺視美國情報的“間諜國”，中國、俄羅斯、古巴“榮登”三甲。美國國家反間諜行政辦公室聲稱，包括這3個國家在內的10個國家竊取的情報占美國被竊情報的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