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哉越女

曾　嶸

A Group of beautiful girls from Zhejiang Yue opera

3月7日至3月9日，浙江小百花越劇團攜《傳奇浪子》、《東方奇葩?青年演員精品折子戲專場》和《道觀琴緣》三臺大戲登上上海的天蟾逸夫舞臺。

一提到浙江“小百花”，那就是一個字——美！早期“小百花”以《五女拜壽》為代表，故事美、舞臺美、演員美，花團錦簇，美不勝收，曾給沉寂十年之久的戲曲舞臺帶來青春、帶來美好、帶來希望。中期“小百花”創作演出了《陸游與唐琬》和《西廂記》等，不僅斬獲全國眾多戲曲獎項、確立了重量級大劇團的地位，更將江南越劇推到了“詩情畫意、精致唯美”的新境界。現在的“小百花”，在經歷了《寒情》、《孔乙己》、《梁山伯與祝英臺》的艱難探索后，正尋找著一條古典而又時尚、傳統而又現代的藝術道路，繼續著戲曲在現代都市社會的華麗轉型。

舞臺上，第二代“小百花”的越女們和她們的前輩一樣美麗——《傳奇浪子》中的優秀尹派弟子李霄雯、相丹芳、張淑娜，優秀呂派弟子章益清、熊琦，優秀老生演員孔立萍；《道觀情緣》中的優秀尹派弟子蔡浙飛、魏春芳，優秀旦角演員夏藝奕、徐葉娜，老旦演員徐國芳；《東方奇葩?青年演員精品折子戲專場》中的優秀旦角演員周艷、謝蟬、郭小璐以及老生演員婁亞利和夏菲等，共同營造出又一派“花團錦簇、美不勝收”的景象。

這三臺演出都非常養眼。越女們人美、身段美、唱腔美、服裝美，更難得是服裝也美得“會說話”。《傳奇浪子》故事時間跨度大，主人公韋英的命運跌宕起伏，行當也由童生、窮生、巾生一直變到官生。服裝不僅先聲奪人地傳達了韋英的身份，更預告了他身份變化時的情緒。剛上場時，韋英的服裝華麗單純，象征其不諳世事的心地；帶補丁的藍衫，則是典型落魄公子的裝束；最耐人尋味的是最后一場韋英穿上一件白底繡花官袍，這件袍子與尋常大紅官袍不同，表明韋英脫胎換骨，成了一位重情重義的男子漢，傳奇故事因此才有了完滿的結局。就連配角的服裝，同樣考究貼切，比如惡少吳豪穿上一件黑色鑲金大氅，就像一只黑色禿鷲，他冷酷拒絕了韋英的求助、誘騙了云婉，這件大氅由此成為人物性格的外化；韋英未婚妻云婉剛出場時，那件桃紅的裙衫在表現人物俏麗、聰慧的同時，也顯出這個人物的單純，為故事的發展埋下伏筆。果然，云婉再出場時便已誤嫁吳豪，一身玫紅在貴氣中顯出俗氣，被摧毀的美讓人不由心生憐憫。

浙江“小百花”的舞臺也是同樣的美，而且美得有意味。《傳奇浪子》一開幕時，懸掛在舞臺上方的中國冠即刻展現出鐘鳴鼎食的官宦人家氣派，周圍裝置靈活簡練，既可布置為斗雞場子，又立地幻成花園亭閣、郊外酒店，整個舞臺大氣漂亮，不堆砌，不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