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無人售貨攤為何能擺百年

瑞士風景如畫的自然風光，讓人心曠神怡，而當地淳樸誠信的民風民俗，更會讓人的心靈受到強烈震撼。

來瑞士的第一年初秋，驅車去小鎮采風，偶然間看到鄉間路邊擺放著許多南瓜。這些南瓜按大、中、小號分堆擺著，每堆前面有個牌子，分別標著“5、2、1瑞士法郎”。我正疑惑，看見有人走過去，拿了個大南瓜，然后把5瑞士法郎硬幣投進旁邊的罐子里。我恍然大悟，這就是瑞士傳統的無人售貨菜攤。欣喜中，我拿了個中號南瓜，將2瑞士法郎放進錢罐里。

事后，我想考證這種售貨方式在瑞士存在了多久。一位年過花甲的當地老太太告訴我，她的外婆小時候就跟著奶奶這樣買菜。如此推算，無人菜攤該有百年歷史了。她說，攤主賣的都是自己種的菜，家里吃不了就拿出來交換。以前是以物易物，現在是現金交易。雖然這種鄉間菜攤的價格常比超市的貴，但我還是很喜歡，因為不僅能買到帶露珠的新鮮貨，更能享受到人與人信任的喜悅。

也是我剛到瑞士時，有一次開車出了事故。警察趕到現場后查看了駕照，讓我把汽車鑰匙交給他，隨即就把車拖走了。看著遠去的拖車，我才回過神來，警察什么手續也沒給，車被拖到哪兒去了，日后找誰取車呀？在不安中度過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我買車的車行，派人送來一輛同樣牌子、同樣檔次的汽車，并說：“在你的汽車修好前，請使用這輛車。”原來是警察通過電腦查詢，把我的車送到車行維修。車行為方便客戶出行，免費提供一輛備用汽車。這意外的驚喜，立刻消除了我的不安。

我丈夫半年前在瑞士配了一副眼鏡，但是戴了快半年，他總覺得不如原來的那副習慣，于是就決定重新配一副。他來到當初配眼鏡的那家店，驗光師反復測試后，發現我丈夫半年前配的眼鏡度數，跟剛剛驗的度數沒變化，便問他為何還要再配一副。

誰知，聽了丈夫的解釋，這位驗光師當即表示歉意，說眼鏡戴著不舒服是店里的責任，重新配的這副不再收錢了。驗光師的話讓我丈夫很不好意思，他反復表示沒有追究責任的想法，一定要如數付錢。然而不管怎么解釋，眼鏡店堅持不收。看到他們維護店譽的那種執著，丈夫也只好接受他的好意。

不久前，我突然收到一封保險公司的電子郵件，向我索要銀行賬號，說我家投家庭財產保險近3年，沒有發生索賠，按公司規定將返給一定賠金。接到這封郵件，我很納悶，當初沒聽保險公司提過這個規定，在國內也從未享受過這種待遇，不會是有人惡作劇吧？等了幾天，看我沒有回復，保險公司再次來信催促。于是，我給對方打了電話，確認后告知了賬號。很快，我的賬戶里多了161瑞士法郎。盡管錢不多，卻讓人感到保險公司的誠信。

隨著對瑞士的了解，我漸漸明白，在一個經濟發達、財力豐厚的國家，原始的無人售貨攤為何在民間能保持長久……

（邱寶珊、金衛東薦自2008年12月19日《環球時報》原標題為《瑞士人辦事有股實誠勁》本刊有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