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發展觀下的我國企業利益相關者均衡

摘 要：在利益相關者理論及其應用中，對相關者的界定及各相關者間利益均衡是兩個基本問題。從表象上看，前者是基礎，后者是問題的歸屬。在明確企業利益相關者集合存在的前提下，具體所指的模糊不會影響到相關者間的均衡問題，作者將重點探討后者。本文從博弈論的角度分析了在科學發展觀下我國企業利益相關者均衡的可能性及均衡的實現，通過討價還價模型及智豬模型的構建與分析，可以看出這種均衡是可能的；同時，現實中這種均衡的有效實現需通過建立相關者間明確的代理關系；并分析了政府充當代理人的必要性及充當代理人的方式。

關鍵詞：科學發展觀；利益相關者；均衡；博弈

中圖分類號：F061．4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176X（2009）03-0116-05

十七大報告指出，科學發展觀是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指導方針，是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必須堅持和貫徹的重大戰略思想，其第一要義是發展，核心是以人為本，基本要求是全面協調可持續，根本方法是統籌兼顧：科學發展、和諧發展、和平發展；“統籌城鄉發展、區域發展、經濟社會發展、人與自然和諧發展、國內發展和對外開放”等；到2020年基本形成節約能源、資源和保護生態環境的產業結構、增長方式及消費模式等。而源于西方的利益相關者理論在公司治理、績效評價、社會責任方面所做出的研究與科學發展觀的以上要求基本一致。從這個角度來說，作為國民經濟微觀分子的企業，其發展需關注企業經濟利益，同時還應關注企業及其發展對員工、環境、自然、社區等的影響。但由于利益相關者理論現有的局限性，難以對企業利益相關者明確、恰當定義，難以在成本效益原則內識別相關者及各相關者利益均衡。在企業實踐中，無論是公司治理、績效評價、社會責任還是公司財務等任何一方面，均面臨實施困難。本文認為，在我國企業實踐過程中，基于科學發展觀，將不存在西方企業所面臨的相關者彼此矛盾、沖突的困境。本文從博弈論的角度，分析了科學發展觀下企業利益相關者均衡的可能性及均衡的實現，并探討企業利益相關者的劃分。

一、利益相關者均衡的博弈分析

由于一般意義上的利益相關者中，“利益”、“相關”意指的抽象，及企業經營的動態性和變化性，利益相關者集合是不確定的。實際生活中要在公司這樣一個錯綜復雜的企業組織里完整清晰地界定‘產權’是不可能的^[1]，尋找出發展著的各具特色的企業利益相關者也是難以實現的，他們的利益各不相同，彼此相互博弈，是否存在均衡的可能成為研究的一個出發點。科學發展觀認為，對于企業的相關利益者，雖有不盡相同的具體利益，但根本利益是一致的——經濟社會與企業的可持續發展，企業各利益相關者應可統一于企業實體之內。即使復雜如一個國家，在國民需求多樣的情況下，仍能統一于一個國體之下，那么對于企業而言，在明確企業利益相關者集合存在的前提下，利益相關者個體的模糊不會影響相關者間的利益均衡。這里的利益是指企業經濟利益和對員工、環境、自然與社會等的影響。在實現利益均衡的條件下，各方應能和諧發展，而這種均衡需要各利益相關者的合作。

1．利益相關者合作的必要性

基于科學發展觀，企業全部相關者利益由企業凈收益和社會正效應兩部分組成，即“整體收益＝企業凈收益＋社會正效應”（以Rt表示），在整體收益范圍內，企業的各利益相關者所處地位不同、權利不同和責任不同，各自的具體利益實現與分配中均存在著沖突（這與實際相符）。那么企業各相關者間博弈之后是否存在一種均衡，實現科學發展觀下的企業與自然、企業與經濟社會協調可持續發展狀態下的帕累托最優呢？顯然，均衡是企業利益相關者利益協調的結果，是一種相對的穩定狀態，在達到該狀態前，有關各方出于經濟人自利行為原則，必將討價還價，因此，本文利用討價還價模型分析利益相關者均衡的可能性。

為便于分析，本文采用我國大多數學者認同的首要相關者和次要相關者的劃分方法，分析企業利益相關者合作下均衡的可能性，設為局中人甲和局中人乙。討價還價過程中，從企業與社會可持續發展的過程看，在價格的信息傳遞作用和企業行動的信號傳遞原則等機理的作用下，各相關者間不存在信息不對稱的情況；而短時期內，有關利益各方所處地位不平等，導致相互擁有的信息量不同，并受到信息傳遞的時滯性影響等，不同利益相關者信息是不對稱的。

關于利益相關者行為，其在實踐中可以通過外部績效評價、參與公司治理或監督企業承擔社會責任等影響企業活動。這里以績效評價為例，分析企業相關者行為策略。由責權對等關系可知，在企業利益相關者集合中，局中人甲居主動地位，為維護自己的利益主動采取行動的可能性更大，在局中人乙提出異議的情況下，更改行動具體內容，兼顧乙的利益，類似于“評價—更改—評價—更改……”。而局中人乙在理性經濟人自利原則的指導下，由于評價、監督和治理等活動是有成本的，及存在搭便車的可能，其行動類似于“搭車—評價—搭車—評價……”。另外，顯然甲乙參與博弈的目的是為了利益，瓜分整體收益，保持或獲得更大份額，行動選擇的標準是其收益的實現和擴大，其模型如圖1所示。

顯然甲乙博弈的目的是為了利益，瓜分R_t，保持或獲得更大份額，行動選擇的標準是有益于收益的實現和擴大。這取決于R_t的大小和甲乙各自在其中的份額的多少。談判過程局中人由于上一輪談判中討價還價失敗，在本輪中將做出更大的讓步，降低其在R_t中份額。設局中人再等一輪的花費占本輪獲得盈余百分比λ，下一輪所得為本輪1-λ=δ倍，δ為收益的折扣因子，反映了局中人的耐心。δ_甲、δ_乙表示局中人甲、乙的折扣因子，0＜δ甲＜1、0＜δ_乙＜1。當博弈進行至局中人甲對接受或拒絕某開價確實感到無所謂時，博弈達到其惟一的子博弈完美均衡。施錫銓^[2]證明，此時局中人甲占（1-δ_乙）/（1-δ_乙δ_甲），局中人乙占δ_乙（1-δ_甲）/（1-δ_乙δ_甲）。可以證明，在局中人甲先采取行動的情況下，博弈進行至局中人對接受或拒絕某開價確實感到無所謂時，博弈達到其惟一的子博弈完美均衡。但在經典討價還價模型中R_t是不變的，而這里R_t由于資金等的時間價值、拖延或錯誤決策的機會成本，如投資機會喪失帶來未來經營的困境、環境污染已造成，要花費更大的代價修補及其它機會成本等，將削減企業凈收益或產生社會負效應，R_t將隨著談判輪次的增加而減少，這些成本在無限次討價還價中將趨近于各相關者獲得的收益總和。作為理性的經濟人，雙方都不希望可分享的蛋糕被無謂的“蠶食”，這成為博弈雙方必須達成合作博弈的有效激勵：在R_t “蠶食”可能性及程度隨談判輪次的增加而增大時，理性的局中人甲和乙必會盡快達成協議，并為此將盡量根據雙方交易原則，促使協議成功，而先動優勢便促使了這種可能。

2．利益相關者均衡的狀態

通過討價還價模型，利益相關者為了自身利益的最大化，應該采用合作的策略，那么相關者是否共同治理、共同評價更為合理呢？這里利用“智豬模型”可以證明，在上述均衡下，由局中人甲獨立治理、獨立評價更為經濟。為方便討論，假設在理想狀態下，甲乙行動均為有效，R_t不變。根據上述分析，由于局中人甲的特殊性，其活動成本C_甲＜C乙，R_t乙＜R_t甲，建立局中人甲乙間智豬博弈模型如圖2所示。

其中，局中人甲類似“大豬”的角色，而局中人乙類似“小豬”的角色，如同典型的智豬博弈一樣，這個博弈沒有占優戰略均衡，但存在累次嚴優解： (行動，等待)，即局中人甲選擇“評價”，局中人乙選擇“等待”。在企業的各相關者間理想的是局中人甲評價，這將是企業利益相關者的理性選擇，盡管其他相關者會出現“搭便車”的情況，但卻能實現帕累托最優，增加局中人甲、乙收益及總收益。這也說明了如果在第一輪由局中人甲主導的談判中，兩者達成均衡，整體最為經濟。

二、利益相關者均衡的委托代理模型構建

通過上述分析，可以將企業利益相關者劃分為首要和次要相關者，在均衡、理性、經濟的條件下應由前者展開相應的活動。現實中，哪些相關者應界定為首要相關者，而哪些又不該界定為首要相關者，這些相關者是否有足夠的理性，是實踐中相關者達到均衡的基礎。

1．首要相關者的界定

本文設想，是否可依據將企業擁有適當權力的相關者劃分為首要相關者來區分企業相關者。根據科斯定理，在財產權得到界定、分配和實施及討價還價有效率的情況下，那么外部性條件下的每一種產權配置都將產生帕累托最優^[3]。若企業的利益相關者均擁有相應的產權，則依前述討論能夠滿足科斯定理條件，實現均衡。正如當漁民對清潔河水擁有產權，工廠也擁有生產產權即有排放廢水權力的情況下，漁民根據法律權利要求工廠安裝過濾設備，但支付工廠因此而損失的一部分利潤作為對工廠的補償時，總體上能夠增加社會福利，沖突以有效率的結果結束。如果企業的利益相關者各方均有各自明確的產權，則在各自產權作用下，可實現科斯定理描述的均衡。但對于企業的相關者來說，只有部分相關者擁有明確的產權，如股東、債權人等；部分相關者擁有部分產權如員工等，還有部分相關者不能或無法明確或經濟地界定具體產權，如生態、環境、社區等等。產權的全部或部分的缺失使得這部分相關者利益無法通過上述機制獲得保護，也使得企業利益相關者難以實現帕累托最優均衡。可以預見，在人們充分認識客觀世界，可清晰劃分企業所有相關產權歸屬時，均衡將自動達到，這在目前是不現實的。但由于人們認識的局限性，尚不能完整清晰地界定“產權”主體，其代表的價值雖還不能確切用貨幣計量，卻是企業和社會可持續發展的基礎，企業在發展中必須自覺處理好其與環境、自然和社會等各方面的關系，才可能是科學的發展。

本文人文對于部分企業利益相關者由于產權難以界定而導致的均衡難以實現，正如股權的民主分散，須由董事會來集中行使權力；國民權力在民主的基礎上需要集中一樣，通過建立明確的企業利益相關者委托代理模型，以保證現時期內產權缺失相關者的利益，彌補產權不完全的不足。一個利益相關者對報酬結構的選擇給其他利益相關者帶來的負外部性，能夠通過多個利益相關者的合并來減輕組織的經濟學與管理學：協調、激勵與策略，p117。如果在利益相關者集合中存在一個恰當的代理人，能夠比較公允地充當前述局中人甲，而其余利益相關者作為委托人“扮演”局中人乙的角色，在局中人甲受委托相對公允行為時，局中人乙對其進行監督，那么整個利益相關者集合，可以達到均衡。

2．利益相關者均衡的委托代理模型

顯然，由首要相關者代表全體相關者進行評價，在事實上構成了企業利益相關者間的委托代理關系，但這是一種未明確的委托代理關系。在企業利益相關者間雖然從長期看雙方不存在信息不對稱，但在短期內的信息不對稱有可能出現道德風險和逆向選擇等，前者侵害后者利益，類似于大股東侵害小股東的情況，從而導致均衡在現實中難以實現。

顯然，局中人甲乙之間具備建立委托代理模型的要素：由前述分析，代理人即局中人甲存在代理可支配剩余（即擔任代理要比不擔任代理收益更大）、有限理性和機會主義傾向，而在信息不對稱的情形下，局中人乙只能觀察到甲的行為結果，不能觀察到局中人甲的努力水平；并且，局中人甲與乙之間的交易契約必須滿足參與約束和激勵相容約束。短期內，由于不可能觀察到局中人甲的努力水平可能會帶來效率損失，但這可能是不完全信息情形下的最優契約，是風險分散和行為激勵之間的妥協。問題解決的關鍵在于選擇恰當的代理人。

三、政府應充當企業利益相關者代理人角色

1．政府在企業利益相關者中的角色

在科學發展觀下，如果要達到整體收益最大化，實現社會和諧發展，政府充當代理人（即圖中局中人甲）的角色是最恰當的。

作為企業的利益相關者，政府與企業利益相關者在根本利益上是相同的，從職能看，政府具有公眾性，能夠代表企業利益相關者集合中有產權和無產權的主體，對于保證企業利益相關者整體利益具有天然的優勢。政府是有強制力的行為主體，相比于其他企業利益相關者，進行同樣的活動時，政府都是最為強勢、最有影響的。無論是有明確產權保護的投資人和債權人，還是沒有明確產權保護的周圍社區公眾、員工(這里主要指除薪酬外難以明確法制化的員工利益的代表，如學習、發展的權利)，其影響力均劣于政府評價。譬如，對企業展開外部評價時，從評價的可強制性執行、信息相對優勢及評價時可動用的資源，如專家的組織、評價方法的研究等，決定了政府對于企業的評價成本相對小于其他相關者；評價收益將大于其他相關者（從影響看，前者會影響有關宏觀決策，從而影響宏觀環境，而影響面相對較小，評價的增量收益相對小于前者），這種政府與企業其他相關者間是否評價及其凈收益博弈關系符合前述智豬博弈模型，并容易實現委托代理關系達到最優時所需要的參與約束和激勵相容約束。而且，依科學發展觀，政府對于社會和企業的發展必將采取風險中立的態度，有利于委托代理模型下最優結果的實現。

科斯定理強調為使市場機制很好地發揮其功能，需要許多制度安排，所有權的分配、契約的設計和制度框架的選擇等因素不再是經濟發展的外生變量。政府充當代理人則更有利于相關制度契約的完整。李富強等^[4]依據我國市場化和產權制度改革特征，將制度引入經濟增長模型詮釋要素發展和經濟增長關系，數理分析表明，制度不僅直接作用于經濟增長，而且還通過影響生產要素投入和配置效率促進經濟增長，制度越不完善，經濟增長就越受限于制度的發展，制度越完善，經濟增長就越表現為人力資本和技術進步的發展。有關制度上的不足，只有增加政府的制度供給，才能得以解決。這種發展模式在成熟的市場經濟國家中已有成功的例證，日本JCC新日本研究所副所長庚欣指出，日本重政府勝過重市場，政府主導是其最重要的特色，使日本可以發揮管理型資源配置的優勢。其與“重和諧勝過重競爭、重團體勝過重個人”相配套，持續地使日本在發展中保持了優勢，開創了獨特的堪稱“日本特色”的發展模式，這種模式使得日本民族的凝聚力很強，始終處于一種居安思危的勤勉之中^[5]。在我國探尋可持續發展，應該更加有效地發揮政府協調作用，以政府作為眾多企業利益相關者的代理，可謂一種“歸一”。

2．政府代理角色的實現

政府充當代理人，企業的利益相關者能夠達到均衡，恰好與市場互補。但并非政府直接參與到企業經營實踐中。政府扮演利益相關者代理人時，由于市場規則具有多種形態，在可能性上，政府的行為也會有各種規則形態。政府可以采用潛規則也可以采用顯規則。政府采用潛規則必然產生嚴重的和不可預見的消極后果^[6]，正式的憲法制度僅僅是制定經濟規則的一部分……非正式制度也是規則的補充，制度變遷是正式和非正式過程的函數^[7]。政府應通過制定法律、政策等建立相應的制度環境，在國家發展戰略的框架下制定市場顯規則。由于法律和政策的權威性及相對固定性，僅有法律和政策作為制度的內容是不夠的。在充當企業利益相關者代理人的過程中，政府可根據關注對象——企業活動規律——采取相對靈活的手段。

在影響企業各種活動中如前述提到的績效評價、公司治理和監督企業承擔社會責任等，彼此是有關聯的，其中績效評價具有特殊的引導作用。如果不能評價，就無法管理，評價是管理的基本前提，對企業的績效評價結果會直接影響企業和個人的行為。而且，無論是企業“聲譽”市場的建立還是企業發展資源的持續取得都離不開績效評價。對企業的外部績效評價是推動企業承擔相應社會責任及完善公司治理結構的原動力，同時相比于法律法規，對企業的引導更為靈活。因此，本文認為，作為企業利益相關者代理人的政府，應通過建立由法律法規和績效評價規則組成的制度框架，以企業公司治理結構的完善及相關社會責任的承擔等作為制度內容，引導市場資源的配置，均衡各相關者利益。

由于績效評價指標體系在不存在評價資料真實性的前提下，必須考慮比較的評價標準問題，特別是橫向比較時應使用同行業的標準；此外，企業會計政策的不同選擇影響會計信息的可比性，會計準則是否能有效執行，是否是高質量，不僅依賴于準則本身，更依賴于準則的執行者，在評價過程中除了計算評價指標外，還需要評價者智力的投入，對此只有建立行業績效評價體系才是可行的，因其對行業的整體情況甚至行業內在的相關因素等，更具有信息優勢和評價能力優勢。同時，不同行業有不同的經營特點，產業發展的生命周期不同，影響因素不同，決定企業可持續發展的因素也不同，評價標準不能簡單化一，因此，本文認為應發揮現有企業行業協會的作用，尤其代表政府完成有關的評價工作。，具體示意如圖3所示：

綜上，在科學發展觀的指導下，政府以法律、法規及績效評價規則建立制度的方式，以代理人或局中人甲的身份，將使企業相關利益者利益均衡，實現帕累托最優。當然，為保證政府充當代理人的有效性，一方面應加強公眾對政府行為的監督，另一方面其他有關利益相關者應對政府的制度建設行為予以積極支持，提供相關的信息和

科學建議等。

四、結 論

由政府充當企業利益相關者的代理人，可在一定程度上彌補因相關者界定的模糊性帶來的問題，并以帕累托最優的方式達到各相關者間的均衡，避免因為相關者間的沖突帶來效率損失。同時，在政府充當代理人時，應通過制度建設，特別是利用績效評價的靈活性，引導企業承擔相應的社會責任，完善公司治理結構，使企業與社會在和諧中可持續發展。不足之處在于，本文對有關相關者的產權完善、利益相關者均衡委托代理有關契約的具體設計、政府充當代理人的具體行為內容及監督機制等問題尚未涉及，希望本文能“拋磚引玉”，為有關問題的解決提供一些嘗試。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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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 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