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盧寺和它的壁畫瑰寶

周彥平

關于毗盧寺，明代一重修碑文記述曰：“……是故為天下之通途，系往來之沖要，壯畿甸之襟喉，形勝甲于諸郡者，乃真定也。其去郡西南，隔滹水，映恒山，地勢清高，人煙僻靜者，乃上京村也。至于東林掩映，梵苑幽深，日出而煙消，鳥啼而花笑，車馬而罕到者，乃毗盧寺也，僧雖少而道行彌高，寺雖古而藏修可樂，實城市之山林，真紅塵中之凈土也，有石佛，有古碑，年代可考，重修有記……”碑文記述了佛寺的古老，環境的優雅，是佛僧世代修行的圣地。

毗盧寺位于石家莊市西北的新華區上京村東，毗鄰石閆公路和石津灌渠，距市中心12公里，是一座古老的佛教廟宇，以保存有精美的古代壁畫而聞名。

據真定（今正定）府志記載:毗盧寺在府城西南30里，建于唐天寶年間，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毗盧寺因主殿供奉的毗盧佛而命名。毗盧佛是佛教五方佛的中間佛，三身佛中的法身佛，又稱大日如來。毗盧寺是佛教中的禪宗古寺，明代是其發展的鼎盛時期，寺院和叢林面積達六百多畝，房屋數十間。

解放初期，我國著名的美學家王朝聞和洪波先生在此下鄉，發現毗盧寺壁畫的珍貴精美，即上報政府發布告進行保護。

毗盧寺現占地28畝，有山門、釋迦殿、鐘樓、鼓樓、毗盧殿和展廳等建筑。其中釋迦殿和毗盧殿為明代建筑，其他建筑為1987年后重建。毗盧寺以保存有明代精美絕倫的宗教壁畫而馳名中外，還保存有一批珍貴的古代歷史文物。寺院內灰瓦紅墻，綠樹成蔭，鳥語花香。毗盧寺壁畫與甘肅敦煌、山西永樂宮、北京法海寺壁畫并稱“國內壁畫四大家”。壁畫共二百多平方米，保存在釋迦殿和毗盧殿內。

釋迦殿為寺內前殿，面闊三間，進深二間，前出廊后帶抱廈，單檐懸山布瓦頂，建筑面積136平方米，高9．5米。內供奉釋迦牟尼佛像一尊，佛像高大莊嚴。佛像兩邊塑有迦葉和阿南二弟子像，四壁繪有佛傳故事和民間傳說《貍貓換太子》故事。壁畫有兩大特點:一是漢化的佛傳故事，人物、風俗和故事情節均和印度佛傳故事有很大不同，中國風味極濃，佛傳故事和中國民間傳說故事繪在一起，充分體現出中西文化的融合和交流。二是以連環畫的形式表現，每幅均有題記，故事情節趣味性很強。

釋迦佛像背靠須彌山，山后有明代泥塑懸空而置的三尊菩薩坐像，也稱“三大士”，分別是大智文殊、大悲觀音和大行普賢，下面是三尊菩薩的坐騎青毛獅子、金毛吼和六牙白象。菩薩塑像坐高約1.5米，做工精致，人物形象豐滿，線條流暢，神韻生動。三尊坐像都是一足踏蓮，一足疊起，呈大自在狀。

釋迦殿后、毗盧殿前兩側有鐘鼓二樓，為1987年重建。鐘鼓為寺院僧眾常用法器，有“暮鼓晨鐘”之說。鐘樓上所懸銅鐘為清乾隆六十年制，刻有鑄鐘銘文，銅鐘口鑄有八角，按八卦圖形每角設一卦，又稱八卦寶鐘。每角敲之音質各異，鐘聲宏亮，余音裊裊。鼓樓上懸直徑1.5米的大鼓，為1995年制作。

毗盧殿為寺內主殿，采用七檀中柱式，單檐廡殿布瓦頂，面闊三間，進深兩間，建筑面積208平方米，高8.4米，前后出抱廈，平面呈十字形，外觀舒暢，形制特殊，又稱五花八角殿。殿前兩棵一千多年的古柏蒼翠凌空，向西傾斜三十度左右，形態奇特而壯觀，前來云游的一高僧奇之，命名為“迎佛柏”。毗盧殿月臺上、下立有自明弘治至清乾隆的歷代重修碑7通，記載了毗盧寺歷代重修盛況和滄桑變遷。毗盧殿正中臺上供毗盧佛像一尊。頭戴五佛冠，手執法印，莊嚴慈祥，佛像兩旁塑有香花菩薩，佛座前臺上置有兩尊宋代石佛像，佛臺下壁砌有唐、宋石雕像，主要人物是佛教的8尊羅漢，石像雕刻線條流暢，人物形象豐滿。

毗盧寺壁畫尤以毗盧殿的壁畫最為精美和珍貴，壁畫總面積122平方米，繪有508位神祗人物，這500多個人物又分成120多個組合，每組旁有名號題記。諸神上、中、下交錯分成三層，下層神像為全身，高1—1.2米之間，水平正對視線，中上層神像依次減小，多為大半身，主次分明，顧盼照應，層次井然。毗盧殿壁畫從構圖到繪畫技巧都有極高水平，人物眾多，但又三五成組，獨立成幅，有主有從，變化多樣，各組之間由紫、石綠、淺褐三色螺旋形的祥云分隔，畫面渾然一體，和諧而富有韻律。壁畫賦色以石綠、珠紅基調，從強烈的對比中取得調和，色彩豐富和諧。使用的顏料以礦物質為主，這些顏料穩定

性強，雖經五百多年，色彩依然鮮明無比。

毗盧殿壁畫與國內其他壁畫相比，有三個顯著特點:第一，內容豐富多彩，包羅萬象，佛、道、儒三教合流為一，每個人物和神祗都有寓意和神話傳說故事，充分體現出中華民族五千年的優秀傳統文化的博大精深。第二，繪畫技巧精湛，技法豐富，線條類型較全，運筆如行云流水，人物形象栩栩如生，達到了靜中有動，動中有靜，呼之欲出，飄然欲仙的藝術效果。第三，畫面大量采用瀝粉貼金，做工精致，巧奪天工，國內罕見，這種技法使人物形象呈現出強烈的立體感，人物造型更加傳神而逼直。毗盧寺壁畫是我國歷史傳統文化中的一座寶庫，也是繪畫藝術中的一顆明珠，《中國壁畫美術全集》的封面就選用了毗盧寺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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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盧寺為何建在滹沱河濱？

當地民間流傳著種種說法，其中流傳最廣的是為了鎮九小龍。

相傳很久以前這里有一小湖，湖水與滹沱河相通。湖溪兩岸，綠樹成蔭，百花爭艷，風光秀美。有一天，龍王九子閑暇無事，溯滹沱河而上觀景玩水，來到上京村東湖中，恰遇一個名叫京花的村姑到湖邊掏水，九小龍上前調戲，京花慌忙呼救，眾村民從四面八方趕來，用鋤頭把九小龍打得頭破血流。九小龍惱羞成怒，引來滹沱河水，興風作浪，一時間波濤洶涌，房倒屋塌，人畜傷亡無數。毗盧佛東游到此，見九小龍所作所為，即口念經咒，片刻間水退浪息。九小龍見毗盧佛駕到，忙跪地認罪求饒。毗盧規勸小龍回歸東海，為民及時布雨。從此，上京村一帶連年風調雨順，人們過上了豐衣足食的安樂日子。后人為了紀念毗盧佛降服九小龍，便把村邊的小湖稱“九龍湖”，并在湖邊興建了這座毗盧寺。

（責編：劉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