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老休門

姜天群

有歷史研究家說,“石家莊的根在休門”。但新的石家莊人還能了解那段歷史的滄桑么?在“三年大變樣”中,老休門的影子就要蕩然無存了。

休門(在當地方言中讀作“休(qiu)門”)地處石家莊中心區域,位于橋東區中部,是個積年老村落。北臨中山路,南臨裕華路,西至南、北人字街西段,東臨建設南大街。“休門”之名,按字義是吉慶之門的意思。歷史上的休門,曾為較大集鎮,東西大街有店鋪,一些街巷名稱也留下了集市的痕跡,今南、北、中花市街就是當年的棉花市。

在不斷的城市化進程中,老休門不斷被城市的高樓包裹,發展受到前所未有的排擠,呈現出明顯的“不對稱”,昔日文化積淀的痕跡和榮耀幾乎被淡忘。而在城市升級換代的進程中,它的負面效應也呈幾何級數被放大,街區狹窄混亂,基礎設施落后。

老休門急需破繭重生!

2008年,在三年大變樣的規劃決策之下,石家莊的城市化迎來“石家莊速度”,休門因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很快被列入城中村改造的重點。雖是城中村,但在商潮涌動的現代都市,這里無疑是風水寶地,寸土寸金。過去的一年多時間里,休門村拆遷速度很快,目前已近尾聲。其核心地段,諸如民生街、電報局街、正義街都已拆遷,現在留存的原始痕跡已經很少,愛好攝影的我一直后悔沒和朋友們早一點系統關注這個大都市里的獨特“景致”,把一些零星的片段保留下來。

為了少留遺憾,近日特意去了一趟,聽到很多村民的感慨,這感慨里有留戀,有向往,或者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滋味。我也能感受到,那逼仄的老胡同里怡然自得的生活,倍感質樸的休閑場景。而在城市高樓和繁華的映襯下,這里的風土人情更顯別致:那泛著青色的墻磚、磚雕,那偷偷從墻縫里冒出的植被,那斑駁的大門上釘著的醒目報箱,還有在岔路口的奶奶廟,一切都是那么獨特而耐人尋味。走進破舊安靜的平房宅院,抬頭能夠望見藍天高樓,那一刻,風景唯一,心緒唯一,恍若隔世。

城市化有時是摧毀性的,除了昔日的老屋將蕩然無存,一同流逝的還有依附在老屋舊院里的兒時歡樂憂傷,或者幾聲清脆的車鈴聲。留戀不舍是難免的,但是長期浸潤在都市里的人們,身份慢慢由村民變成了市民,意識也慢慢城市化,作為新一代的休門人,或許將不再在乎那些舊有的記憶殘片。

而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記住那段歷史和歷史中的建筑、人文,憧憬城中村的涅槃。這次的拍攝,試圖體現新舊對比和城中村里的一些“特色”。因為拆遷已近尾聲,很多原著村民已經搬走,今日的生活場景已經不能完整表現休門的風情。所以這次拍攝只是簡單選取了建筑和街巷,做簡單的梳理,僅此而已。畫面總體很靜態,希望它能夠體現凝重的歷史,而面對靜靜的場景,或許更能讓忙碌的現代人有時間“面壁思過”,或者自省己身,而這一點,在繁華世俗的當下是彌足珍貴的。

據了解,休門改造項目建成后將成為石家莊乃至河北省的地標性建筑,我們期待老休門涅磐重生,風景這邊獨好。

屆時,讓我們再來一同記錄新休門的風采。(責編: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