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更
近日,某學者在網絡上著文《論西方傳統人權觀的理論缺陷與倫理危機》,文中批評西方的人權觀念,意在說明中國人所享有的人權是相對最完善的等等,受到眾多網友質疑。本文作者將從法律的視角來進行探討。
某學者近日在網絡上著文《論西方傳統人權觀的理論缺陷與倫理危機》(以下稱該文),批評西方的人權觀念,意在說明中國人所享有的人權是相對最完善的,人權概念的創始之地——西方,其關于人權的觀念在理論上簡直混亂得一塌糊涂,不要聽他們的。
這位學者的言論受到眾多網友的質疑,但他仍以表面上極其理性的姿態,對這些糊涂者們循循善誘。對這位學者關于西方人權理論的整體看法,因缺乏針對性的研究,暫不予置評。本文僅從該文的某些具體部分,看一看他的寫作是否嚴肅,是否理性。
該文在第三節“西方人權觀是反生態保護主義的”之下說,西方法律傳統下的“權利本位”價值基準是建立在這樣一種認識之上的;人的生命在生態世界中具有獨一無二的價值。因此,人對其他生命形態所采取的任何行動(這種行動在以往和現在主要表現為侵略、征服和消滅而不是保護)都是“對客觀世界的改造”。因此,就整個生態世界來說,以“人的權利”作為法律的價值基準,實際上是人類沙文主義的一種表現,
該文在第四節“將‘人權極端化導致其法律實證理論的畸形”之下又說:在西方法律傳統下,在圍繞著我們周圍的各種各樣的法律之中,規定了許許多多的“人的權利”,但是,我們難以發現規定人對其他物種的義務并將這種義務作為其他法律上權利和義務的根本性和出發性的規則或者基礎性法律。
這位學者認為,西方的法律體系強調人權,其實是在人和其它物種之間強調一種大人類主義,人類沙文主義;在第二引文中,他進而質問到:西方法律規定了許多關于“人的權利”,為什么不規定人對其它物種的義務呢?
作為一篇法學文章,他的說法使讀者非常疑惑,法律調整的是人與人的關系呢,法律還是調整的人與人以及人類之外的自然萬物的關系呢?
打開書本,法律調整的對象是社會關系,再打開書本,什么是社會關系,社會關系是人與人的關系的總稱。說到底,法律調整的外部邊緣止于人,并不涵蓋包括其它物種在內的自然萬物,既然法律根本不涉及其它物種,何來西方法律如果強調“人的權利”就表現了對其它物種的蔑視呢?相反,如果哪國國會制定法律,規定人對狗、對獅、對豹、對雞、對草履蟲應當承擔什么義務,那不成了曠古笑話?
人對自然和其它物種的尊重,表現在環境保護法和野生動物保護法中,環境保護法和野生動物保護法是通過調整人與人的關系,間接地實施對于包括其它物種在內的自然環境的保護。人對另一個人所養動物所承擔的義務,是首先將該動物視為某人的財產,通過對該人財產的保護,來確定一種責任。
要而言之,法律調整的是人與人的關系,人與人之間的權利義務關系,法律的至遠邊界達不到除人以外的其它物種,所以僅在法律的范圍之內,無法看到西方法律的下轄概念“人權”一詞具有人類沙文主義的傾向。
這位學者對西方人權理論的指責失去了理性,所以我推斷,它缺乏邏輯,因而他的關于西方人權的總體看法的正確性也深值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