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艷
想念
春坐上二月的門楣,瘦的樹便開始蔥蘢。河岸生動起來。一只紅嘴的鳥兒掠過一段擱淺的時光。
風起的時候,想念正沿著紫藤的根部出發,節節攀升。季節的路口,誰遠走的身影牽我踏上不歸的旅程……
心緒
當恪守的門扉,探出一支新綠,我已游離在春的原野。
三月的紙鳶懸于一棵樹的枝丫。一段出走的回憶,被風讀透。
零落的心緒,在四月的岸邊躑躕。
是誰,從遙遠的空蒙,投過一粒細小的石子,漾起一湖血色的碎片?
隔年的憂傷,滲透所有厚重的歲月。
隱于山嵐后的你的背影,那一刻,走入誰的夢境?
最后的詩輯
趕在夜色來臨前,把所有的想念打包,然后倚欄,看風數瓣瓣飄落的殘花。
今夜,游走的睡眠一定會安頓下來。不再等到凌晨三點,用一盞漁火的微光輕叩瞌睡的眼,
那些閃爍的言詞開始消瘦,直至停頓。
七月還沒完全蘇醒的時候,我草擬了一份最后的詩輯。遁進一個轉身的背影,連同喊醒了的名字。
別讓季節阻住你的歸期
我蒼白的手指抵擋不住季節的嚴寒。親愛的,冬天開始襲擊這座羸弱的城市,南方的雨依然纏綿,是否弄濕你多皺的心情?我知道,行期還在新年的鐘聲之外。
愛是檐頭的冰凌,被季節固化,裝點我日日佇立的窗口,等你溫厚的手掌抵達,融成晶瑩的水滴,若我款款的目光。
河水已經開始封凍。你的帆是否站成眺望的眼?
親愛的,沿我目光鑿開的藍色的河流,啟程吧,別讓季節阻住你的歸期。
南方以南
這個午后突然想你!
一陣風掠過,葉子開始不安。而你的潮聲已遠去。剩下空的岸。
一只折斷的槳,寫著蒼白的諾言。
我已沉默得太久!
一片葉子的重量足以壓迫我,包括我的呼吸我的痛——不敢大聲說愛。
一只不斷遷徙的鳥,找不到棲息的樹枝。盡管林中的每一棵樹,都張著臂膀,每片葉都結著溫暖。
背轉身時,夢依然還在——南方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