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露出牙齒

原文：She gave me a bright and amicable flash of her white teeth.

原譯：她沖我燦爛而友好地亮了一下她的白牙齒。

辨析：原譯將give me a flash的結構進行了調整，沒有以gave為謂語動詞譯成“給”,而將名詞flash譯作動詞，并且相應地將定語bright and amicable處理成狀語，這一變通是好的。但是“沖我亮牙齒”的意思不明確，這里she顯然不是故意要炫耀一下自己的牙齒（比如剛鑲完牙）。那么“亮牙齒”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一般而言，“亮出牙齒”（注意動詞是flash而不是show，show ones teeth有“示威”或“威脅”的意思）是“笑”的結果和表現。西方人認為笑得露出牙齒是件好事，表示對方是真誠而開懷的笑。然而，按照中國傳統的審美觀念，笑要端莊。尤其是女孩子，笑是不能露齒的。比如，英文grin一詞就是“露齒而笑”的意思，the girl grinned可譯成“那個女孩咧嘴一笑”。

所以說，原譯沒有能理解flash her teeth就是“笑”的意思。將amicable譯成“友好地”，將bright譯成“燦爛地”基本上能表示出這兩個詞的意思，但是和“亮牙齒”搭配不好，因為“亮牙齒”談不上“友好”“燦爛”，如果是形容“笑”則可說得通（實際上這兩個詞更多是形容she的態度或儀容的）。這告訴我們，文字背后蘊含著文化和習慣的信息，翻譯常常需要透過文字看到這樣的含義。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覺得不妨可將全句譯為：她（對我）嫣然一笑/燦爛而友好地沖我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本欄目供稿：陳德彰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