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與“運糧河”

李榮欣

在小說《三國演義》中，曹操被刻畫成窮兵黷武、草菅人命的大奸雄。然而，真實的曹操不僅是文韜武略的軍事家和千古流芳的文學家，而且是關注民生、關心水利的政治家。他在許昌主持曹魏政權的時候，為了恢復受到連年戰爭破壞的社會生產力，采納謀士的建議，“興立屯田”。為了屯田的便利，他在屯田區內，組織力量“廣開河渠”，大力興修水利工程，開挖興修了一條條河流，一方面以資灌溉，一方面可以運輸收獲的谷物，減少了陸路運輸之苦，這些河流被稱為“運糧河”。

值得一提的是，經過千百年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些運糧河中的部分河流，今天依舊發揮著效用，潤滋萬物，福澤一方。

在河南襄城縣距離南水北調中線不遠處，是范湖鄉紙房村，有一條河從西北方向蜿蜒而來，又向東南方向流淌而去，這就是一條古運糧河。現在由于上游水源減少，古老的運糧河除了寬闊的河床還在顯露著它當年的風貌外，河水基本上已成了一條小溪，已不可能通行舟楫。幸好河水沒有受到污染，湯湯流淌、清澈見底的河水，還在被當地農人用來灌溉田地、漂洗衣物。

這條幾十里長的運糧河，是當年曹操的典農中郎將任峻屯田襄城時所開挖的。它發源于汾陳鄉境內，流經潁陽鎮、雙廟鄉、范湖鄉，在范湖鄉大陳村西邊與文化河交匯，東流入臨潁縣再匯入潁河。據傳，當年河兩岸是一座座糧倉，河中舟楫相連，曹軍得以源源不斷地把糧食運往與東吳作戰的安徽合肥前線。

當地人說這里的運糧河叫“銅幫鐵底運糧河”。為什么呢？因為這里的土質淺層發黃、深層發黑，河挖成后，看起來河兩岸土黃如銅，河底土黑如鐵，因此得名了，這一叫就叫了一千多年。

據襄城縣志記載，當年曹操派人把這條運糧河挖成后，又選能工巧匠，在范湖鄉的河面上修建了一座長10多丈、寬5丈多，高出河底1.5丈的八墩九孔的大石橋，橋下可以通行船只，橋兩側樹立著圓石柱雕刻成的欄桿，橋南北兩端各雕刻一只張口伸舌、鼓肚瞪眼，如捕食害蟲狀的雌雄青蛙。相傳曹沖稱象的故事，就發生在這里。

縣志還記載，在石橋竣工的那天，曹操親臨現場以示慶賀。他手書“金肚石蛙橋”五個大字，令人鐫刻橋頭，并令人在雌雄石蛙前各刻讖語兩條，以示后人。雄石蛙前刻的是“黃金珍寶蛙內藏，仨活人頭取寶囊”，雌石蛙前刻的是“勸君莫貪不義金，小人狂妄自傷身”。有一個貪婪的老財主，悟出了讖語的含義，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偷偷來到了石橋上。他跪在雄石蛙前，磕了三個響頭，忽見從石蛙肚里流出許多金子來，他高興地收起來，又到雌石蛙前跪拜，可是雌石蛙絲毫不動，他就拿出鐵錘去打鑿石蛙。他剛一落錘，從雌石蛙口里飛出一支利箭，正好射中老財主的心窩，使他當場斃命。從此，就再也沒有人來盜寶。

隨著歲月的滄桑變化，大石橋和石蛙如今已蕩然無存。不過千百年來，當地的百姓卻始終沒有忘記這條滋養他們生活的運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