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黑猩猩學接吻

軒　然

接吻是一種古老的活動，但到底古老到什么程度，卻一直是個謎。關于人類接吻的起源，存在許多種有趣的說法。有人認為接吻始于人類茹毛飲血的原始時期。那會兒語言交流還是個問題，只能靠肢體動作和身體接觸來傳遞信息，這其中就有摩擦鼻子的項目。當一個人發現前方有情況時，就會用自己的鼻子摩擦同伴的鼻子。具體是如何來完成信息傳遞的，現在已無法考證，不過要形成一套彼此“心知肚明”的體系似乎并不難，比如說向左摩擦表示前方有獵物，而向右摩擦則表示前方有危險。有獵物應該立即追捕，有危險需要趕緊逃離，反正不管情況好壞，時間都是緊急的，那么摩擦鼻子這事兒就難免會做得比較倉促，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摩到嘴唇上去。于是，“接吻考古學家”宣布，人類最早的接吻誕生了。

對于“接吻源于人類摩擦鼻子時的一次意外事故”這種觀點，意大利人很是不以為然，他們堅信接吻是他們發明的。意大利人很早就學會了釀酒，開始時由于技術有限，這種“美妙的液體”很難制得，往往只有作為一家之主的男人才能飲用。為防止妻子“偷食”，男人每次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吻一吻”妻子的嘴唇，看看有沒有殘留的酒味。后來，酒不再是珍稀品，但男人仍然把回家親吻妻子的習慣保留了下來，而吻的含義也從殘酷轉為浪漫，成為愛的表達。然而科學家告訴我們，其實黑猩猩也會接吻時，意大利人停止了對“接吻發明權”的爭奪，甚至還表現出幾分羞澀和難堪。有意大利人在報紙上告誡自己的同胞說，“我們完全不需要發動更多的人來尋找意大利人更像黑猩猩的證據”。

作為人類的近親，黑猩猩對接吻這檔事兒一點也不生疏。它們的接吻技巧可能笨拙了些，但運用還是挺廣的。在久別重逢時，它們會用嘴貼嘴這種方式來表達問候、傾訴想念；如果兩只黑猩猩鬧了點不愉快，進而發展到大打出手的地步，那么它們醒悟過來時，也會用接吻來冰釋前嫌。有些黑猩猩在談上戀愛后，會時不時地相互親吻對方的臉頰，甚至會在適當的時候來一次激烈的舌吻。這個時候，黑猩猩的吻，跟意大利男人不再對酒視若珍寶后對妻子的吻一樣，已經有了濃烈的“愛情的味道”了。電影《森林女王》中的“女泰山”希娜一直生活在原始森林里，后來她與一個男子相愛了，一天男子吻了她，她說了句讓那個男人暈倒的話。她說：“嘴是用來吃飯的，你用你的嘴碰我的嘴做什么？”由此可見，“女泰山”對接吻的悟性比黑猩猩還低。

現在人們普遍認為，接吻在人類歷史上并不存在一個真正的源頭，人類可能在“猴子階段”就已經深諳此道。而要考查“猴子”的接吻史顯然是件白費心機的事情，因為“猴子”不像人類一樣，會通過各種手段記錄下自己的所作所為，它們沒辦法留下壁畫、石刻之類的東西供考古學家細細揣摩。就算它們有記載能力，怕也會因為“害羞”而在撰寫“猴子史”時忽略而過。這一點在人類身上就有所體現。人類的接吻的歷史已經被證明是非常悠久的，可最早記載距離不過四千多年。在當時的印度，有個國王把香料涂在自己的嘴唇上，以此引誘王妃來吻他。這是人類第一個有據可查的吻。不過印度對接吻并未形成傳統。１９７８年，印度電影院放映了一部名為《愛的升華》的片子，里面首次出現了接吻鏡頭，盡管只是匆匆一吻，但仍舊引起了軒然大波，連印度當局要員也公開表態說，這是“羞恥”的事。

接吻除了用以表達愛意，還有著許多其他內涵。在這一點上，人類跟黑猩猩是“一脈相承”。在中世紀，宗教信徒在舉行紀念耶穌犧牲的宗教儀式前，都會相互給予“和解之吻”；同樣，在中世紀的歐洲，人們在相遇時，也會用親吻雙唇來表達問候，只是到了文藝復興時期，這種做法就慢慢消失了，因為直接在嘴唇上的親吻實在來得有些曖昧，于是發展成為親吻臉頰或者額頭。不過直到現在，在俄羅斯和一些阿拉伯國家，男人們以當眾親嘴這種方式來表達問候的情況仍舊存在。男人之間最著名的吻，當數沙特阿拉伯前國王費薩爾“沒有等到的那個吻”。１９７５年的一天，他正在跟科威特大使談論公事時，他的侄子突然闖進辦公室。他以為侄子有急事匯報，就微低著頭等待著那代表傳統禮節的一吻，結果是他的侄子一槍打死了他。

關于接吻的好處與壞處，存在兩個有意思的極端。在非洲的一些地方，人們對接吻這種事避之不及，更不用說親歷親為了。他們認為，接吻會讓自己的靈魂逃跑，因此守住靈魂的最好辦法就是“守口如瓶”。這是接吻壞處的一種極端說法。而在意大利，有個叫吉達瑞的勇士，在１９世紀后期，他總共被大約七八百萬的婦女嘴對嘴地親吻過，幸運地成為世界上被吻最多的人。好在他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尊雕像。女人們之所以熱衷于跟他接吻，是因為當時整個歐洲都流傳著一種說法：任何女人只要吻了他，就會嫁個好男人，安度一生。這可以說是接吻最極端的好處了，相比接吻減肥之類顯然更具吸引力。結果是，由于被太多人吻過，這位勇士冰冷的嘴唇受到“污染”，居然泛出了紅光。

編輯/梁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