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 米
木木和菁菁是一對虎皮鸚鵡,來我家大概有五年,算得上是一對老夫妻了。
它們都很愛叫,只要其中有一只叫起來,另一只就立即尾隨著叫,然后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清脆。有時它們也會站在一起說些悄悄話,它們靠得很近很近,以至于頭和翅膀看上去像沒有分開似的,它們的聲音會突然變得很小很小,或許它們正在進行心靈的對話。它們的愛不是轟轟烈烈的,沒有祝福和誓言,沒有鮮花和掌宙,這些它們也都不需要,它們唯一需要的,是對方。
常常可以看見木木和菁菁相互謙讓的場景。有時木木正在津津有味地進食,看到菁菁過來了,它會立刻讓開,假裝無所謂地走到別的地方尋樂,待菁菁一吃完,它會立即撲過來吃;有時菁菁正在蕩秋千,看到木木站在一旁盯著它看,它便趕緊跳下秋千,沒事兒似地來回踱步,讓木木先玩,待木木的興趣轉移到別的事物上去了,它再來玩。
有時它們也不免發生爭執,但冷戰最多持續幾分鐘,因為它們其中一只會默默地走到另一只身邊,然后用彎鉤似的喙為對方整理羽毛,這愛撫會使對方感到溫暖,于是,它們就又開始眉來眼去了。
悲劇終于發生了——菁菁死了。沒錯,它趴在地上,淺綠色的羽毛顯得凌亂不堪,橘紅的喙也失去了光澤,半睜半閉的眼睛流露出對人世的留念,更多的,則是對木木的不舍。一旁的木木發瘋似地亂飛,一次次撞在籠壁上,身上的絨毛雪花般紛紛飄落下來,蓋在菁菁身上。過了許久,木木終于安靜下來,蹣跚地走到菁菁身邊,仔細地為它梳理羽毛,眼神中透露出鎮定與莊嚴。隨即,它梳理好自己的羽毛,慢慢走到水糟邊,回頭望了一眼菁菁,又折回來,輕輕地用喙把它的眼皮拉下來,動作中充滿了愛意,接著,它一頭扎進水槽,就沒了動靜。
我拾起兩具小小的尸體,把它們面對面合葬在土里,在周圍鋪上一層玫瑰花辦。
學校:湖北武漢魯巷中學
導師:董新文
點評:愛是最美的情感,即使是兩只鸚鵡,也在上演著動人的故事。小作者對鸚鵡在生活中的細節觀察得很細致,把鸚鵡的生活畫卷很直觀地展現在讀者的面前。不足的是最后一段沒有處理好,整個感情基調沒有很好的和前面銜接起來。(妃淺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