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魯吉亞退出獨聯體的“紅與黑”

丁建兵

時勢點評

時至2009年8月，格俄沖突過去整整一個年頭，但目前仍有約2.5萬名原居于南奧塞梯的格魯吉亞人住在格魯吉亞政府搭建的難民營中，部分難民更是過著近乎原始的生活。而當事雙方的彼此指責和歐盟的和稀泥，以及美國副總統拜登近期對第比利斯“歷史性的訪問”，都未能使戰爭在兩國間造成的裂痕縮小，相反，近期南奧塞梯與格魯吉亞邊境地區的炮擊事件又有繼續惡化的趨勢。8月18日，格魯吉亞第一個正式退出獨聯體。在格俄爆發軍事沖突、大國地緣政治角逐在該地區加劇的背景下，此舉對格魯吉亞自身和獨聯體的發展將產生何種影響，引起國際社會極大關注。

格正式退出獨聯體

格魯吉亞外交部副部長達維德賈拉加尼亞8月17日在記者招待會上宣布，一年前啟動的關于格魯吉亞正式退出獨聯體的程序將于18日結束。賈拉加尼亞指出：“去年8月獨聯體一個成員國對另一個合法成員國發動了戰爭，侵略其領土并承認其被占領土獨立。”他表示，此前在獨聯體框架內簽署的涉及非獨聯體國家的國際合作協議今后仍將對格有效。格政府將按照雙邊機制，在尊重領土完整的基礎上，與獨聯體成員國發展友好合作。

格魯吉亞于1993年12月加入獨聯體。但自薩卡什維利上臺執政后，格一直實施親西方政策，2006年格宣布退出了獨聯體國防部長委員會，并稱做出這一決定的主要原因是格準備加入北約組織，因此不能同時留在兩個軍事聯盟中。2008年8月格魯吉亞和俄羅斯發生軍事沖突后不久，格做出退出獨聯體的決定，以此抗議俄羅斯去年8月發動的與格魯吉亞的戰爭和“分裂格魯吉亞領土”的行為。去年8月18日格照會獨聯體執委會，通報了這一決定。按照獨聯體章程規定，成員國辦理退出手續需要12個月的時間。

對于格魯吉亞退出獨聯體，獨聯體執行委員會主席列別杰夫表示，根據退出獨聯體的相關程序，從18日起格魯吉亞已不再是獨聯體國家成員，格魯吉亞國旗將從執委會駐地降下。

格退出后，獨聯體現在還有11個成員國，分別是阿塞拜疆，亞美尼亞、白俄羅斯、吉爾吉斯斯坦，摩爾多瓦，哈薩克斯坦、俄羅斯，烏茲別克斯坦、烏克蘭、塔吉克斯坦和土庫曼斯坦。

俄格沖突周年戰爭裂痕依舊

最近，俄羅斯和格魯吉亞兩國政府，都互相指責對方進行軍事挑釁和企圖使緊張局勢升級。其實雙方的暗戰從6月份就開始漸趨激烈：俄羅斯不僅趕走了聯合國駐格負責監督阿布哈茲地區停戰的觀察團，而且提前結束了歐安組織對南奧塞梯的監督行動。隨后，俄軍北高加索軍區舉行近萬官兵參加的“高加索-2009”大規模軍演，以回擊北約5月份在格舉行的聯合軍演。作為回應，格魯吉亞方面再次打出美國及北約這兩張王牌——提出與美國組建聯合理事會加強軍事合作，以加快入盟北約的步伐。

針對近日格魯吉亞內地和南奧塞梯交界地區的緊張局勢，俄羅斯副外長卡拉辛表示，今年年底前，駐扎在阿布哈茲和南奧塞梯的俄邊防軍總人數將從目前的約1800人增至約3000人。如果美國仍繼續向格魯吉亞提供武器，俄方將采取應對舉措。根據俄方掌握的資料，美國向格魯吉亞提供武器裝備的行動仍在繼續，這引起了他們的警覺并迫使他們采取相應舉措。當然，美國并非唯一向格魯吉亞提供武器的國家。同時俄軍副總參謀長諾戈維岑表示，自去年8月的俄格沖突以來，格方共發動了120多起針對南奧塞梯和阿布哈茲的“挑釁行為”。但目前俄羅斯與格魯吉亞并未處于戰爭狀態，俄方也沒有在高加索地區展開進攻行動的計劃。但如果格魯吉亞發動針對南奧塞梯的“新的侵略”，俄羅斯將做出強烈反應。

目前，俄羅斯部署在南奧塞梯境內的軍事基地，以及俄北高加索軍區的空軍和防空部隊都已提高戰斗警戒級別。俄駐南奧塞梯部隊在靠近格內地的邊境地區開始軍事演習。為避免來自第比利斯的挑釁，南奧塞梯領導人科科伊特也宣布，關閉“南奧塞梯與格魯吉亞的邊界”，禁止一切車輛和行人穿越。并稱此舉旨在“防范格方進一步采取挑釁行動。”

經歷了“八月戰爭”的格魯吉亞，對俄再次開戰的可能性一直高度警惕。今年六七月問的俄北高加索軍區軍事演習也曾讓格非常緊張。7月30日，薩卡什維利總統在“盾牌-2009”野外戰術演習閉幕式上說，盡管俄試圖徹底消滅格軍隊，但格軍隊的戰斗精神和備戰水平仍像從前一樣高。

雖然外界對俄格局勢憂心忡忡，但大多不認為會再次爆發戰爭。

俄要對美實施“制裁”

俄羅斯一直指責美國在格俄沖突中扮演了不光彩角色。根據俄羅斯提供的信息，由20人組成的格魯吉亞破壞小組乘坐5輛“悍馬”汽車于2008年8月18日在波季地區被俄軍扣留。美國隨后宣稱，俄羅斯應當立即返還這些汽車上的任何美國軍事設備。但近日俄羅斯武裝力量副總參謀長在莫斯科重申，俄羅斯視這5輛美國“悍馬”軍車為戰利品，不準備將它們返還給任何人。俄方舉動似乎表明，美國將繼續被釘在制造格俄沖突的不名譽恥辱柱上。

俄羅斯國內對格魯吉亞的不滿也正在升級。8月7日，俄共約200名黨員聚集在美國駐俄大使館前舉行紀念格俄沖突一周年集會。在現場，俄共人員手舉黨旗、前蘇聯國旗以及寫著“美國是高加索大屠殺的罪魁禍手!”和“美國，從高加索收回你的手爪!”的橫幅。俄共主席久加諾夫向集會者表示，事實上，俄格戰爭是北約針對俄羅斯發動的，如果背后沒有美國人支持，薩卡什維利絕不敢輕舉妄動。他說：“我們今天要聲明，我們支持希望和我們和諧共處的人民，我們不會讓阿布哈茲和南奧塞梯遭受欺辱。我們將竭盡全力阻擋北約的進攻，不允許烏克蘭加入北約。”與此同時，4個俄羅斯國家杜馬在野政黨領袖在俄格戰爭一周年之際也發表聯合聲明稱，俄羅斯公民應該相信，俄羅斯不會在危難中拋棄他們，俄羅斯會隨時保護本國公民，無論他們身處何方。一名俄軍方人士則放話稱：“如果格魯吉亞總統薩卡什維利重蹈覆轍，我們會將一切扼殺在萌芽狀態。如果格軍進入南奧塞梯，我們將殲滅他們。”

而俄羅斯對于美國的反擊并不止如此，俄羅斯派駐北約代表羅戈津日前還發話，俄羅斯將懲戒那些向格魯吉亞提供進攻性武器的外國軍火商。此前，俄羅斯總統德米特里梅德韋杰夫曾簽署一份法令，要求政府對所有向格魯吉亞提供軍火的外國企業采取“特別經濟措施”。羅戈津所指也許就是這份法令。而選擇俄羅斯派駐北約特使羅戈津重提這份法令，外界認為俄羅斯實有所指。就在此前，拜登在格魯吉亞首都第比利斯發表講話，強調美國支持格魯吉亞加入北約的立場。格魯吉亞總統米哈伊爾·薩卡什維利據傳向美國伸手討要武器裝備，而拜登未置可否。

去年8月格俄沖突后，美俄關系急劇降溫。奧巴馬就任美國總統后，一方面高呼“重啟”美俄關系口號，另一方面頻繁派遣高官走訪原蘇聯加盟共和國，“潛

入”那些俄羅斯一直認為該是俄羅斯“后花園“的地界，使得三方關系玄妙，角力錯綜。羅戈津的表態算是對美格關系，特別是美格未來軍事合作的一句“警告”。

此外，羅戈津提出的經濟制裁，不僅是針對格美關系，也是對此前美國制裁俄羅斯武器出口企業的“反擊”。去年10月24日，華盛頓宣布開始制裁俄國防出口公司，理由是這家公司向伊朗出口制造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技術或原料，“違反了美國對伊朗的武器禁運條令”。

俄擴大海外派兵權限有所指

俄羅斯總統梅德韋杰夫8月10日在索契接見議會黨團領導人時表示，他向國家杜馬提交了一項關于擴大總統海外用兵權限的《國防法》修正案。梅德韋杰夫不諱言，提出此項修正案與一年前發生的俄格沖突有關。俄《生意人報》11日評論說，修正案將大大擴大俄在海外用兵的依據和疆域，俄羅斯可以在全世界動用自己的武裝力量。

根據俄總統網站公布的信息，該法案對現有的俄《國防法》進行了修改，允許總統在俄境外更積極地動用軍隊。根據修正案，俄總統有權下令武裝力量在俄境外執行以下任務反擊針對俄聯邦武裝力量以及其他部署在境外的俄部隊的侵略：反擊或制止針對其他國家的侵略，保護境外俄羅斯公民；打擊海盜和確保航運安全等。不過，俄總統做上述海外派兵決策前，需經俄聯邦委員會(議會上院)批準。

俄媒體稱，俄羅斯現行的法律法規已就俄在境外動用武裝力量作出相關規定，但新法案最大限度地擴大了俄在海外用兵的依據和疆域。修正案將增加俄羅斯在國外動用軍隊的理由。因為從法律觀點看，俄軍的海外行動無論在國內還是國外都會引發許多法律問題。由于南奧塞梯是格魯吉亞的領土，因此，格魯吉亞一直認為俄羅斯軍隊是侵略者，這讓俄羅斯在外交上十分被動。同時，俄總統決定派軍隊參與南奧塞梯的軍事沖突甚至沒有得到聯邦委員會的同意。類似的法律問題還曾出現在2006年。時任總統普京下令讓強力部門找到并消滅在伊拉克打死4名俄羅斯外交人員的恐怖嫌犯。文章還認為，修正案將大大擴大俄羅斯可能動用軍隊的范圍，俄羅斯可以在全世界動用自己的武裝力量。例如，法案規定俄羅斯可以動用武裝力量擊退或預防對任何國家的侵略，這樣從理論上俄羅斯軍隊就可以干涉像委內瑞拉和哥倫比亞這樣的軍事沖突。目前，在世界各國中，只有美國有類似的軍事法案。美國總統有權獨立下達動用軍隊和向國外派兵的命令。

俄《消息報》援引俄國防部長謝爾久科夫的話稱，俄格沖突后，制定有關海外用兵的新法案顯得尤為迫切。俄政治家葉夫根尼·米切科認為，“當前的世界危機造成威脅的數量不斷增加，而對俄羅斯來說，最主要的問題是高加索和中亞國家。如果美國在阿富汗行動失敗。極端武裝分子就會轉向俄羅斯。”俄“亞博盧”組織領導人謝爾蓋·米特羅欣認為，總統提出的這一法案具有預防性措施。“目的是向格魯吉亞和北約表明，未來我們將采取強硬措施應對他們的挑釁。”

英國廣播公司援引批評家的警告說，法案會引發一些鄰國擔憂，特別是烏克蘭和格魯吉亞，這兩個國家的一些公民持有俄羅斯護照。格魯吉亞外交部發言人當天表示，俄方試圖通過這項新法律為俄羅斯去年“侵略”格魯吉亞找到法律依據。這再次證明俄羅斯基本上還生活在舊時代。

退出對格影響利弊幾何

格魯吉亞退出獨聯體對其自身的影響將主要體現在政治和經濟兩個層面。

在政治上，格退出后必將更加專注于發展同美國以及北約和歐盟的關系，在內外政策上更積極地尋求西方支持。同時，美國等西方國家會把格退出獨聯體視為其與俄抗衡的重要成果，從而對格“特別關注”。正如格重新統一部長亞科巴什維利所說，退出獨聯體使格得以加快加入北約和歐盟的進程，而這正是格作出的地緣戰略抉擇。

也有人認為，格退出獨聯體操之過急。擔任格在獨聯體常駐代表的霍涅利澤說，格沒能將獨聯體充分地“為我所用”。格的退出只能使俄羅斯減輕許多義務，包括在獨聯體框架內承認格領土完整的義務。格國際關系問題專家奇赫伊澤說，格脫離獨聯體將使其與該組織成員國間的政治、經濟和文化聯系蒙受損失。

俄國家杜馬(議會下院)國際事務委員會第一副主席斯盧茨基認為，格退出獨聯體的決定是草率和示威性的。“除了增添不必要的麻煩和制造可疑的政治效應外，這一決定不會給格帶來任何好處。格政府一步一步把自己逼到了角落里。”

在經濟上，格退出獨聯體對其自身經濟發展影響有限。這是因為，格在退出前與獨聯體成員國就經濟領域合作問題簽署了一系列雙邊協議，這將使其在退出后所受經濟損失減小。根據1969年聯合國《維也納條約法公約》規定，此前在獨聯體框架內簽署的不限制非獨聯體國家參與的75個多邊合作協議仍將對格有效，格可繼續與這些國家進行合作。

此外，格還可在“古阿姆”集團(格魯吉亞、阿塞拜疆、摩爾多瓦、烏克蘭)框架內尋求經濟合作。阿、摩、烏三國同為獨聯體成員國，其中烏、阿分別是格第二和第三大貿易伙伴國，僅次于土耳其。但烏克蘭在天然氣供應和塞瓦斯托波爾海軍基地歸屬問題上受制于俄羅斯，阿塞拜疆原油出口也因格俄沖突遭受巨大損失，面對俄維護高加索地區“優先利益”的強硬立場獨聯體其他國家在同格發展經濟等領域合作時將可能變得更加謹慎。

此外，格退出獨聯體將對其民眾生活產生負面影響，格將不得不考慮與其他成員國重新簽署有關互免簽證、勞動力往來，教育等方面的協議。

薩卡什維利帶領格魯吉亞向獨聯體說拜拜，更加有利于其投向西方懷抱。可是這一次，笑的不只是薩卡什維利，西方國家也在偷著樂呢。

獨聯體面臨嚴峻考驗

俄格曾是“好兄弟”

曾深刻影響20世紀前半期的前蘇聯最高領袖斯大林就出生在格魯吉亞。也因此，在斯大林時代，如果說斯大林是蘇聯這個大家庭的家長，那么俄格就是家庭的親兄弟。但是歷史的天空總是變幻無常，1953年斯大林走了，1 991年蘇聯也走了，隨即俄格也各自獨立，但仍是兄弟1 991年12月8日，俄羅斯、白俄羅斯、烏克蘭三個加盟共和國的領導人在白俄羅斯的別洛韋日簽署《獨立國家聯合體協議》宣布組成后蘇聯時代的主權國家聯盟——獨立國家聯合體。1993年12月，格魯吉亞加入獨聯體。

格魯吉亞獨立后，前蘇聯最后一任外長，擔任格總統長達11年的謝瓦爾德納澤注重借助俄羅斯和獨聯體的作用解決問題，比較照顧俄的感受，因此俄格兩國基本還和睦相處。

變了顏色割袍斷義

冷戰以后，北約和歐盟不斷向東擴展勢力，俄羅斯的戰略空間不斷受到擠壓。進入新世紀以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在東歐和中亞大搞“顏色革命”，謀求在該地區擴展勢力。2003年11月，曾經留學美國的格魯吉亞現任總統薩卡什維利發起

了“玫瑰革命”，要求時任總統謝瓦爾德納澤辭職。在這場有著明顯美國支持色彩的政治斗爭中，薩氏最終如愿坐上總統寶座。上臺后，薩卡什維利在國內實行了激進的改革措施，淡化與獨聯體及俄羅斯的傳統關系，不斷采取親西方的政策。此后，俄格沖突和矛盾不斷表面化，其中有關格領土完整的南奧賽梯和阿布哈茲問題是俄格沖突的焦點。而格采取親西方的政策無疑是對俄羅斯最大的打擊，俄羅斯不能容忍這個“背叛”的兄弟。因此，俄采取了公開支持南奧賽梯獨立的立場，而格則不斷指責俄在背后支持南奧賽梯分離主義者。在不斷的齟齬中，俄格關系也漸行漸遠。2008年8月的俄格沖突，終于導致格做出了退出獨聯體的決定。

“獨”與“聯”的角力

獨聯體成立以來，“獨”與“聯”兩種力量的角力就一直是獨聯體地緣政治生活中的常態。一方面，俄羅斯為維護其在獨聯體地區的傳統影響力，不斷推動獨聯體一體化進程，另一方面，獨聯體其他國家對俄的主導地位和“老大形象”也抱有戒心，有些國家還保持著較強的“去一體化”傾向。此外，獨聯體其他國家為保障自身安全和經濟利益，主動選擇同美國等西方國家加強全方位關系，試圖在美俄之間尋求平衡。因此，獨聯體長期以來效率低下、凝聚力差。

格魯吉亞、烏克蘭發生“顏色革命”后，格魯吉亞、烏克蘭、摩爾多瓦等國加快了“西進”步伐，謀求加入北約。2005年4月，由烏克蘭、格魯吉亞、摩爾多瓦、阿塞拜疆等國組成的“古阿姆”集團重新恢復活動，宣布共同推進民主化進程、實現與歐洲一體化目標。俄認為該組織是在美國與歐盟支持下，在原蘇聯地區對抗俄羅斯、同獨聯體鬧對立的一個政治聯盟。2005年8月，烏克蘭、格魯吉亞和摩爾多瓦又發起成立“民主選擇共同體”。格總統薩卡什維利明確表示，“格已跨過了臨界點，現已成為對歐洲非常重要的國家”。2005年8月，土庫曼斯坦在獨聯體國家元首喀山峰會上宣布，放棄獨聯體正式成員資格，轉而以聯系國身份參與活動。

盡管獨聯體內部矛盾重重，但由于各國歷史淵源久遠，經濟聯系緊密，政治需求明顯，再加上經濟危機讓各國從另一個角度認識到獨聯體的好處，因此獨聯體不會像西方所希望的那樣很快消亡，“因為它至少為獨聯體各國領導人提供了一個會面和磋商的平臺”。

與此同時，包括俄羅斯在內的獨聯體成員國對格的退出早有心理準備，各方都比較平靜地接受了這一事實。因此，俄分析人士認為，格的退出并不會給獨聯體帶來任何損失，也不會有什么改變。俄國家杜馬獨聯體事務委員會副主席扎圖林甚至認為，沒有格魯吉亞的獨聯體運轉將會更有成效。擔心其他成員國會效仿格魯吉亞引發連鎖反應是過慮了。

難民成為戰爭的犧牲品

民眾總是戰爭的受害者。在去年的格俄戰事中，數以萬計在南奧塞梯和阿布哈茲居住的格魯吉亞人或出于對戰爭的恐懼，或是怕被當地人報復而被迫逃離家園，雖然有不少人已于戰事結束后兩個月返家，但格魯吉亞境內至今仍有大批難民滯留，生活在格魯吉亞政府建在與南奧塞梯接壤地區的兩所難民營中。

據報道，捷羅凡尼和古拉夫勒蒂兩個難民營相距僅35公里，但難民的生活天壤之別。捷羅凡尼難民營有大量排屋，住了2000戶，每戶有自來水、電力和燃氣供應。附近還正在興建新學校、商店等，成為了格魯吉亞政府援助難民的典范。而古拉夫勒蒂的140戶難民卻沒有這樣幸運，他們過著糟透了的生活，難民營內沒有自來水和燃氣，戶外廁所臭氣熏天。附近沒有學校，也沒有商店，男性都沒有工作機會，不少難民慨嘆，他們慘遭遺棄。

對此，格魯吉亞難民事務部長表示，格政府已盡力幫助，并指責俄羅斯和南奧塞梯、阿布哈茲方面沒有提供人道主義幫助。無論難民營的環境如何，對難民來說，最大的問題是不知何時才能回家。尤其是新一代的兒童在這里長大，人們擔憂這些孩子的前景會象中東地區的巴勒斯坦兒童一樣，對生活充滿仇恨。

難民回歸的前景取決于格俄兩國關系的正常化，但目前沒有跡象顯示這一目標能在短期內達到。俄羅斯國家杜馬國際事務委員會主席科薩切夫日前對全面恢復與格魯吉亞外交關系的問題曾作出表態，稱格魯吉亞改變政治路線的話，那么俄羅斯就會考慮恢復與格魯吉亞的外交關系。而這意味著如下條件：格魯吉亞斷絕與美國的親密關系，格魯吉亞不再謀求加入北約，否定“天鵝絨革命”以來格魯吉亞政府的所作所為，等等。但形勢卻朝著相反方向發展，格魯吉亞終于宣布脫離獨聯體。

俄格關系將走向何處，獨聯體的前途和命運如何，人們只有在未來的時間中尋找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