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出差在東京轉機,驚詫自己置身于白色口罩的陣群之中。無論安檢人員、地勤人員還是旅客,大多白面相覷。在這個微風吹拂的春夏之交,甲型H1N1流感(豬流感)來勢很猛,網友打趣說,去年的豬是堅強的,今年的豬是瘋狂的。世界旅游業遭受重創,國際航線受影響加劇,票價降至三年來最低。流感在一定程度上制造了某種恐慌,如同當年的非典一樣,加大了人與人彼此之間的距離。從流感流行國家和地區歸國的人員,被建議回國七天內盡量減少外出及與他人接觸。一旦發現帶有流感病毒的人員,同機的上百人一次性同時被隔離。首架被隔離的航班就與我們回國的同一航班相差一天!就連平時大家彼此說話和咳嗽時也注意保持了距離,社交活動大大減少。
本期專題我們探討個體與群體的關系,專題中的人物區別于H1N1的被動隔離,他們主動將自己隔離于人群外,獨自上路。獨自環球航海的翟墨,在海上感受那種真空似的天涯寂寞,感受波濤涌動的生命,尋找自己獨有的靈感。關山飛渡,單人獨闖高原自駕上萬公里,用自己的方式,完成影像及人文地理的深度挖掘。
獨自上路的原因,有時是因為曲高和寡,無奈只能獨自承擔;而更多的人則是想要創造一個獨立的空間,因為人只有和自己單獨面對的時候,才能和自己的靈魂相遇,達到真正心靈的自由。很多人說法國單人徒手攀登高手拉法耶是因為找不到對手才喜歡一個人登山,其妻子凱蒂亞說:“因為他不想再看到有同伴在他身邊墜入深淵,而且他喜歡徹底的自由。”同為free solo高手的阿歷克斯?胡伯給出了最好的答案“如果你決定free soloing是適合你的,那么你必須確定,你只為你自己free soloing,而不是因為你相信別人會覺得這么做很cool?!?/p>
每一段經歷,每一次相識,或許都是一份寶貴的財富。它們是懷舊者的牢騷,是煽情者的回憶,是游子的唏噓與嘆息。隔絕,不是為了離開,出去,是為了更好地回來。在電影《走入荒野》中,亞歷山大毅然地離開了他認為的虛偽、世俗的生活,踏上了獨自徒步的旅程??墒侨私K歸無法徹底地脫離群體。亞歷山大就是在兩年多的流浪中不斷地結識他人,和陌生人互相幫助,體驗著共同的快樂和感動。他在那輛破舊房車中的彌留之際,終于明白:“Happihess is only when shared?!敝挥蟹窒恚拍軒碚嬲男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