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暴風云從Cerro Torre山嶺猛烈地吹下來。行星內部巨大的力量將地殼撕破并褶皺,造就了高聳的安第斯山脈。地殼構造擠壓扭曲,將南美大陸擠壓到太平洋海床上,熔巖從地表深處的縫隙中噴涌而出,形成了1120公里的火山帶。但是在大陸南端的巴塔哥尼亞地區,巖漿沒有很徹底地到達地面,在地下由于被抗力較弱的巖石床所環繞,巖漿冷卻成堅硬的,完美的花崗巖。從南太平洋呼嘯而來的大風將巖石表面軟的部分全部吹走,造物主之手慢慢將這里變成了攀登者的最愛——刺破天空的巨大的尖刺狀Cerro Torre峰群。
風暴:宛如被瘋狗咬過
隱藏在Cerro Torre后面的南巴塔哥尼亞冰蓋,一大片厚厚的覆蓋著凍結的山峰和高原的荒野拔地而起,阻擋了來自太平洋的狂風。這種地形造成大量來自大海的云在這里聚集,風暴的力量也在這里得到可怕的增強。Cerro Torre毫無疑問是世界上最吸引攀登者的山峰之一,但猛烈吹拂的風暴對長期氣象預報來說是一場磨難,甚至最頑強的人也很難觀察這個冰冷的死亡之地。在巴塔哥尼亞的經歷給人的印象是如此強烈且令人無法忘懷,就好像被瘋狗咬過一樣。
我有過兩次遠征Cerro Torre的經歷,也曾經16次試圖攀登這些山峰,但暴風雪使這其中的14次徒勞無功。有一些人是如此的愚蠢,他們會去攀登這里的山峰兩次,我就是其中之一。我的兩次攀登,一次是沿“壓縮機”路線,一次是在冬天沿西壁。也可以說我是兩次“幾乎”登頂,因為我從來沒有征服最后九米有仰角的冰蘑菇到達真正意義上的頂峰。有一次,我試圖在風暴形成的時候硬往上攀登,但猛烈的氣流在我們離頂峰僅僅43米的時候阻止了我們。凝結的冰霜粘住了我的眼瞼:我把它們扯開,但風吹起的小冰晶卻將我的眼球刮得鮮血淋漓。那一次我有53個小時沒有睡覺。
除了在Cerro Torre的努力外,我還有五次在巴塔哥尼亞的探險經歷。我看到過下降用的繩子被上升氣流吹得向上飛;我曾經切斷過半打緊緊沾在遠離路線的地方的繩子。只有上帝知道狂風多少次把我吹得無法站穩。我損失過兩頂帳篷:一頂被風撕碎,另一頂被無恥的氣流拋入夜空再也找不到。
我已經忘記連續十天風暴的風力很久,那些天我們就坐在風里。我一直呆在大本營寸步難行長達五周,所有食物都是標準的肉和土豆,這些構成了攀登者們在巴塔哥尼亞的經驗。我自己在這里的經歷并沒有什么特別的,除了狂風將我吹出了病。
有極少數不走運的人來到巴塔哥尼亞,在幾天好天氣里爬上Cerro Torre,然后離開狂風肆虐的巴塔哥尼亞。對于他們來說這很像吃了滿嘴的放了一天的先蒸后烤的發面圈:感覺很飽,但什么滋味也沒有。而正是肆虐的狂風使我變得可憐兮兮。遠征攀登者都具有極強的忍耐力,例如Steph Davis,她來來回回在巴塔哥尼亞呆了五個季節,直到2002年如愿以償地登上夢想已久的Fitz Roy的頂峰。
在巴塔哥尼亞,我們這些攀登者并沒有緩慢地向危險走去。由于被藍天所誘惑,我們懷著滿腔的怒火,懷著躲避高山的反擊的天真目的,向高處奮力攀登。事實上,在登山的世界中沒有什么比小隊伍挑戰那些花崗巖壁壘更令人陶醉的了;攀登者們懷著鉆石般堅強的希望,直面巴塔哥尼亞廣闊的原野。考慮到這些,我們再來考慮對以下隊伍的贊美,因為他們真實地經歷了風暴。

南壁:風暴完全瘋了
Cerro Torre南壁是巴塔哥尼亞最古怪的障礙——一座2100米高的垂直和有仰角的酒瓶狀山峰。在三分之二的高度有一個陡峭的冰原。黑色的山壁下部不容易攀登。上部三分之一的瓶頸部分光滑無比,令人難以想像地暴露于狂風中,此外下面還有1600米的垂直高度。在地球上也許沒有更令人心驚膽戰的山區了。
1987年11月,斯洛文尼亞鐵人silvo Karo和Janez Jeglic開始攀登南壁。Karo是個神秘而強壯的攀登者,有著鐵匠般的上肢。而Jeglic則是經驗豐富的攀登者,以前保持著Fitz Roy、Torre Egger和Cerro Torre東壁三次首攀紀錄。南壁底部的七個困難而危險的混合攀登段上落石猛擊著他們。再往上他們利用器械攀登技術爬過長長的有仰角的松動石頭區域。他們必須砍掉每一個手點,腳點上的冰。在以后兩個月的時間里固定了700米繩子,但還有305米高的冰原。他們從瑞士隊借了一條稍微好些的繩子準備沖頂。變壞的天氣在此后三周半里沒有進展。1988年1月19日,最終機會來了,天空中只有星星的光亮,午夜他們離開下面的營地。當凌晨兩點到達繩子的時候,狂風夾著烏云從夜空中席卷而來。他們在一個冰縫中躲避,面臨停留期限的困境——他們的機票和簽證快到期了。
第二天中午時分他們已攀過路繩末端,到達冰原下面1 00米的地方。一個九米寬的仰角地帶出現在面前,如果他們爬過這里將面臨著無法下撤的危險。之后,他們注意到瑞士小繩子在被狠狠打中三次以后已經露出了尼龍纖維。“我們周圍刮著颶風,我們當時處于離地面800米高的狂風中,在繩子破損的情況下,這讓人無法感覺輕松。”Karo說。他們切斷繩子破損的部分爬上那個屋檐。在唇部他們被狂風和濃霧包圍。他們只有向右上方攀登到壓縮機路線,才能找到另一條下撤的路。地獄般咆哮的風吹過Cerro Torre的頂部。他們迷路了。兩個人都很冷,令人膽寒的風已經不允許他們繼續上攀,也不允許他們穿上更多的衣服。
“風暴完全瘋了”,Karo說。“我們也無法溝通。”最后他們到達冰原。冰原傾斜向西,狂風肆虐。電視機大小的冰塊在風中從山峰上部翻滾而下,在他們周圍炸開。他們冒死橫移向右邊的壓縮機線路。“原先我們有個偉大的拍電影的主意,所以我們扛了一部16毫米攝影機,而不是帶了第四支冰鎬”,Karo說“但風太大了,攝影機沒法用,也太貴了,我們舍不得扔掉。我只好用一支冰鎬跟攀。”
Jeglic用兩支短冰錐做保護,Karo在狂風吹打中開始橫渡。“冰很陡,有70~80度”,Karo說“我有一只羊毛手套,所以每次都把它凍到冰上以幫助我更好地懸掛。”開始橫渡后不久,一陣狂風把Karo吹下山崖。在像風車一樣滾下山的時候,他有兩個想法“Janez可以把我拉住嗎?”和“那個爛繩子會斷嗎?”當Karo墜落了30米,重重撞在刺入冰里的石頭上后在離冰坡下部很近的深淵邊緣停了下來。“我不敢相信我還貼在山壁上,”Karo說。他在風中搖擺后爬到位于他正上方的Jeglic身旁。“比橫渡要容易,不是嗎?”那天晚上的晚些時候他們到達壓縮機路線。他們留下一條64個繩距的新路線。他們原計劃從東壁路線下降,那條路線是他們在1985年底首攀,但他們很清楚在只有一條短繩的情況下這是不可能的。他們中沒人知道壓縮機路線,但他們別無選擇。
與風暴和黑暗搏斗了整整一夜后,他們撤到Patience山口的雪洞里。這個山坳到下方壓縮機路線起步的地方有457米有雪的混合攀登路線。“我們不敢相信在過去24小時一直伴隨我們的風暴中我們居然毫發未傷”,Karo說“我們當時非常高興。”1997年10月,Janez Jeglic在與TomazHumar攀登努子峰西壁時,在距離7742米高的西北頂峰不遠處失蹤。
東壁:希望抑或征服
Cerro Torre是世界上最吸引攀登者的山峰之一。1959年,意大利攀登者Cesare Maestri宣稱一個由兩人組成的小隊伍從Cerro Torre的東壁和北壁首登。但是這項偉大的成就以悲劇收場:墜落的冰殺死了Maestri的搭檔Toni Egger。全世界的攀登者們立刻大聲宣布這次攀登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一次。在之后十年里,以Ken Wilson和《Mountain》雜志為首開始質疑Maestri故事的真實性。
Maestri感覺受到了傷害,決定以再次攀登來反擊大批詆毀者。1970年,他攀登了神話般的Cerro Torre的東南山脊。但是鑒于1959年攀登的教訓(如果是真的這就是一次不朽的攀登),Maestri的10人小組全程固定路繩。用絞盤把重達68公斤的空氣動力壓縮機吊上山頂,在光光的以及不那么光的花崗巖壁上打了350顆巖釘。在最后的一點點怒火下,Maestri打碎了最后21米的巖釘,以證明他的機械化攀登策略是必要的。
1978年,Jim Bridwell和Steve Brewer以阿爾卑斯方式完成了壓縮機路線的第二次攀登。在最后一段,Bridwell熟練地運用巖鉤、巖釘、用手工敲鉚釘通過了被Maestri破壞掉的巖釘的那一段。
新西蘭登山者Bill Denz在70年代中期曾經試圖攀登Torre Egger未果。他是一個受到內心驅策,久經考驗的登山者。雖然他的大巖壁攀登技術達不到在這一地區攀登的要求,但他還是被巴塔哥尼亞迷住了。他去優勝美地練習花崗巖攀登,無意中邂逅了那個時代最偉大的大巖壁攀登者Charlie Porter,在后者的嚴格監督下Denz成為一個能力出眾的攀登者。他們計劃在1979年底到巴塔哥尼亞去嘗試一條Cerro Torre的新線路。但Porter在巴塔哥尼亞群島的劃船探險被惡劣的天氣和智利政府耽擱了很久,以至一直都沒能趕到集合地點。
Denz決定自己試攀Cerro Torre。“我前后沿壓縮機路線嘗試solo七次”,Denz在給家里的信里寫道。“最后一次幾乎成功了。”在那次攀登中Denz在風暴中花了兩天時間在一個聳立于冰川上750米,覆蓋著冰的花崗巖柱里的棺材狀冰洞里待了五天。他兩次爬到距離頂峰75米的地方,風暴兩次讓他功虧一簣。

Denz并不滿足,他在1980年底重返Cerro Torre。這次他最大限度精簡裝備,離開大本營只帶了四天的食物。Denz花了一天等待天氣好轉。氣壓計指示上升了。Denz爬上冰塔找到去年挖冰洞的地方。第四天他爬到壓縮機路線,路線距離頂峰還有50米。密布的烏云,結冰的石頭和呼嘯的狂風把他趕回冰洞。第二天中午時分云開霧散,Denz將簡易營地設在冰塔的頂端,就在頂峰的基部。
因Maestri打巖釘而臭名昭著的頂峰光滑石面并不是以膨脹釘梯子開始的。Denz以15米令人心驚膽戰的自由攀登開始了第六天的攀登。
當他剛剛到達第一顆巖釘的時候一陣風暴襲來。Denz用起步臺階上的巖錐固定自己,然后開始攀登膨脹釘梯子。寒冷的感覺扎進他的靈魂深處,纖細的冰霜在石頭上滋長。“我到達壓縮機路線,此時天氣開始變壞”,Denz如是說。已經是第六天,他吃光了最后一小片東西。壓縮機路線上的第五顆巖釘是Maestri打的最后一顆釘。由于灰色冰霜的覆蓋,Denz找不到Bridwell打的鉚釘。他觀察到右邊似乎有些裂縫。他爬過一個冰霜凹槽試著敲入一個Snarg,但那個凹槽突然倒塌了。Denz滾下山壁,他立刻爬起來,把一個巖塞塞入裂縫中,之后爬到了一個小角落里。 風還在瘋狂地吹著。他的裝備和繩子上面都結了冰,自己也快凍僵了。他有三只機械賽,扔了一只,然后用這兩只交替塞入裂縫中。狂風將他的一只繩梯吹起來,繩梯最下面一個腳踏還扣著重重的裝巖釘的袋子,它們從耳朵后面擊中了Denz。裂縫漸漸合并起來消失。
Denz考慮可以爬到某些冰霜槽上去。他在細縫最高處放入一個一號RP。他站在繩梯最高處勉強可以夠著最低的槽。他在冰霜上打入一支鎬,之后打入第二支開始攀登。整個槽斷了Denz掉下來,拉出了他的RP,但被他的巖塞拉住了,只有一根扁帶保護他了。“到了這個地步我只好放棄,我無法完成了。”Denz艱苦地爬回壓縮機路線開始下降。繩子卡住了。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只好又一次攀登三個繩距的大部分,去解開纏繞的繩子。
當Denz在接近底部的比較容易的地方向下攀登時,一次小雪崩把他沖走了,他自我制動失敗。“我用手抱住腦袋,像個球一樣滾下去,心里懷著美好的希望。”他在給家里寫的一封信中這么寫道。他滑墜了210米,又從一個冰河上端的裂縫里墜落了10米,最后掉在下面雪盆中的一堆雪里。Denz花了兩天時間跨越13公里回到大本營(通常這段路程只要六小時)。
兩年后壓縮機路線被第三次攀登。新西蘭瘋子登山家Bill Denz曾經幾乎成功Solo壓縮機路線,他的那次攀登是跨越時代的壯舉。1983年,32歲的Bill Denz在攀登馬卡魯峰西拱柱時死于雪崩。這個故事是從他的訪談,家信和發表于新西蘭登山雜志的幻燈片講座手稿中提煉出來的。
西壁:遠離文明之地
文明人的眼睛是看不到Cerro Torte西壁的,它聳立于氣候惡劣的西風帶中,只有那些喜歡探險的少數人愿意穿過蠻荒的冰蓋來看一看它那結滿冰霜的面容。
1959年,Walter Bonatti和Carlo Mauri首次試攀西壁,Casimiro Ferrari和他的Lecco Spiders隊在1974年首次成功攀登;而首次以阿爾卑斯方式攀登是1977年由John Bragg,DaveCarman和Jay Wilson完成的。
Cerro Torre西壁在現代登山史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很像艾格峰北壁原來的地位:在某種程度上幾乎每一個登山的人都想嘗試一下這條線路。這是世界上最具有傳奇色彩的攀登。
攀登路線從Altars盆地起步,這個盆地像一個競技場,開口向著冰蓋,瀕臨Cerro Standhardt,TorreEgger和Cerro Torre峰的西壁。一條90米長的混合路線和一條300米長的冰漏斗通向冰川上的斜坡到達希望山口。再往上三段的頭盔地形(一個高60米的棉花糖狀的冰蘑菇擋住了通往Cerro Torre上部的路)下面有一個雪平臺。越過頭盔地形是一個被300多米鉛錘般垂直的冰凍結的陡壁。過了這個陡壁在山肩部是180米緩和的地形,然后是60米垂直和有仰角的冰蘑菇,只有通過這里才能登上頂峰的平臺。攀登者們在頂峰平臺還面臨著最后10到12米高的一個有仰角的冰蘑菇才能到達最終的頂峰。
1994年,法國高山向導David Autheman,Patrick Pessi和Frederic Vallet進行了第五次試攀。Vallet攀登過三座8000米高峰,Autheman攀登過Fitz Roy,Pessi是首次在歐洲以外探險。他們沒有帶睡袋,快速攀登了幾百米復雜地形,越過希望山口和六十米多米高的頭盔冰壁。風暴在陡壁那里擋住了他們。在山峰肩部某處他們艱苦地爬過冰中的一條溝槽,然后爬了進去作為臨時避難所。
雖然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山上的什么位置,但三個人都感覺頂峰還很遠。兩天來他們一直擠在露營袋里,第三天中午風小了,云包圍著他們,他們攀上一段比較容易的冰壁,但第二段就很難了,然后他們目瞪口呆地發現他們已經登上頂峰平臺了。他們在冰洞里又露宿一夜。“我們決定從相對遮蔽多一些的壓縮機線路下降。除此之外,這座山峰還沒有被人跨越過。”Autheman補充道。
他們長距離下降了三次到達冰塔頂端,那里有一個由兩個從主峰分離開的塔狀山形成的裂口匯合成的鞍形地帶。三人不認識這條路線。他們仔細觀察左邊的裂縫,但什么也沒有發現。他們看到右側裂縫下方一點有個錨點,他們就用它下降。他們不知道壓縮機路線其實是從左側冰塔上攀上來的,但錨點都被15厘米厚的冰蓋住了。
兩次下降他們都找到了錨點。“第三次下降,當繩子還在原地時,我們的路線是錯的。”Autheman說道。云開了,他們看見偏離壓縮機路線所在的東南山脊已經很遠。他們似乎要從東壁上下去,也許他們在斯洛文尼亞路線上部。大約1000米陡峭的覆蓋著冰的花崗巖路線就在他們的腳下。Autheman清點著裝備——八到十個冰錐,一套巖塞,三到四個機械塞,一把巖錐——這些裝備用來對付巴塔哥尼亞大巖壁是遠遠不夠的。
他們開始激烈的爭吵。從Cerro Torre東壁靠近他們歷史性下撤的終點到一個未知區域。三個攀登者都太疲勞了,無法大聲爭吵,嚴峻的局勢迫使他們說出了所有的想法。他們不知道是否在下面可以發現還能使用的錨點。Vallet樂觀地認為這是一條好的下撤路線,一定可以發現其他的巖釘。Pessi對于上還是下沒有想法,但Autheman堅持重新上攀——“如果找不到錨點,或者找不到路,我們就完蛋了”,他說“我一遍遍強調。我想向上攀,但是我沒有足夠的力量和能量領攀到冰塔頂部的所有繩距,因此我們拉下了繩子。”
他們繼續尋找巖釘和破爛路繩,但巖壁越來越陡,很多地方他們不得不留下裝備以加固那些暴露在嚴酷氣候中長達十年的可疑錨點。“我們碰到一個有仰角的橫渡,我們不知道往左還是往右”,Autheman說“當時很難找到下一個保護站。Patrick是個強壯的攀登者,所以由他來完成這一段。他做了一次很大的擺蕩。”他們向左邊尋找延伸到底部巖溝。為了到那里他們耗盡了巖石器材。他們還在冰川上400米。巖溝里的冰提供了做錨點的可能性,但巖溝也把他們暴露在新的危險之中。三個法國人用一只冰錐成功地降回地面。
就在那天,美國攀登者Conrad Anker、Steve Gerberding和Jay Smith剛好在Cerro Torre下面的雪洞里。他們聽到了響聲,卻以為沒有人在上面。“天氣很壞沒人走過;也沒人在Patience山口上面。我們開始談起1959年Toni Egger的鬼魂,最后我們看見了他們,他們當時好像在斯洛文尼亞路線上方六個繩距處,我們不知道他們從哪里來。他們看起來很憔悴,但決心很大。”Gerberding說。
法國人用掉了所有的冰錐,之后把冰鎬一個接一個地打在冰里一段段下降。最終,他們下降過了冰川上部的裂縫,在雪上滾過90米來到美國攀登者面前。“我們終于到地面了”,Autheman說:“什么都沒有了。在山里你必須要為想做的事情做好準備,但有時候你只需要一點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