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在法國成立的無疆界(ISF)攝影組織是由歐洲優(yōu)秀攝影師組成的著名攝影組織。該組織致力于保護和提高攝影原作作品的質(zhì)量。不論作品是以什么技術(shù)手段拍攝,是歷史的還是現(xiàn)代的,黑白還是彩色,膠片還是數(shù)碼。實現(xiàn)這個目標不受地理國界的限制,也不受不同藝術(shù)風格的限制和意識形態(tài)以及技術(shù)工藝的限制。超越影像無疆界——已逐漸成為優(yōu)秀攝影師的行業(yè)標準,以下十位大師級戶外探險攝影師推薦了他們各自的鐘愛之地,這些來自自由國度的影像展現(xiàn)出他們對自然的頂禮膜拜和探索精神。
Galen Rowell蓋倫·羅韋爾東內(nèi)華達莫諾湖
“我曾到過七大洲和南北極點,而東內(nèi)華達是最變幻無窮的地方。在這里,我找到了我要尋找的光線,太陽剛落山,而月亮已來到地平線上,利用它們形成的光線拍出的照片使片中所有的物體都顯得神秘而令人難以忘懷。”為了拍攝加州內(nèi)華達山的莫諾湖,他乘船逆風行駛近一公里才找到湖中一個與眾不同的有利地點,在風暴中與落日展開了一場競爭。

當他看到這種暴風行將結(jié)束時才可能出現(xiàn)的不同尋常的光線后,就找了一堆同樣雜亂的風景作為前景。為了既要拍好強烈的落日余輝,又突出這一色彩鮮艷的前景,羅韋爾采用一種“鋒刃派繪畫”的、標刻度的濾色鏡來使天空保持原來的色調(diào)。這樣由于有兩類布光方式,就可以用一種適當?shù)钠毓夥椒▉硗瓿蛇@一畫面了。“我正在找尋一種永遠不會重復(fù)的短暫的時刻,但我將永遠也不會再拍到這樣的照片了。”
蓋倫·羅韋爾不僅是1 984年安塞爾·亞當斯獎獲得者,《美國國家地理》資深攝影師,也是18本書的作者,環(huán)保主義者和頂級的攀巖愛好者。
Gordon Wiltsie戈登·威爾齊南極洲未登峰
當人們談?wù)撃蠘O洲時,都喜歡問同一個問題:南極有多冷?
“在南部的夏季,從零上40度到零下40度的地方都有。”戈登·威爾齊說,“我曾經(jīng)在一些海拔很高的山上呆過,它們的風寒指數(shù)在100以下。但我也曾只穿一條牛仔褲和一件T恤呆在某些地方。每個人都認為南極洲僅是一塊平坦的,覆蓋著冰雪的,令人乏味的廣闊區(qū)域而已。然而實際上它卻是一塊超凡脫俗的,變化無窮極其美麗的地方。”1987年,戈登·威爾齊第一次到南極為雜志拍攝照片就被迷住了。從那以后他去南極的次數(shù)已達12次。“那兒有許多人們從前沒有見過的神秘的東西。在這里拍攝,陶醉在地球最空曠和最純凈的大陸上”。
威爾齊早在多年前就作為世界最早的探險攝影家而聞名遐邇了。在大學時代他對攝影和登山運動同時發(fā)生了興趣。現(xiàn)在他為《美國國家地理》等雜志攝影。威爾齊的足跡踏遍了世界上所有的大洲,他曾隨考察隊登上過海拔3200米的南極沃恩峰,去過莫德王后地,也登上過南極洲最高峰文森峰。“這是大部分去南極洲的人想去的兩個地方之一”,威爾齊說。“另一處就是南極點。但那兒確實很令人厭倦。經(jīng)過10天的跋涉,才能通過一片冰凍的陸地,沒有什么真正能夠看到或拍攝到的東西。”
LadiSlav Kamarad拉迪斯拉夫·卡瑪瑞德巴塔哥尼亞
當他第一次踏上巴塔哥尼亞高原時,首先映入他眼簾的并不是阿根廷那三十萬平方公里一望無際的高原景色,而是它無處不在的人類居住過的痕跡。在從巴里洛克向南的旅途中,他和一位阿根廷登山者在路上獨自行駛了四天,途經(jīng)幾個常年遭受風吹雨淋的路標指示牌,指向甚至比這兒更為荒涼的路徑。”我不禁暗暗問我自己,誰住在那兒?”卡瑪瑞德說。

卡瑪瑞德是當今世界最優(yōu)秀的登山攝影師之一。巴塔哥尼亞高原——特別是費茲羅伊國家公園已成為他最喜歡到達的目的地了。無論他什么時候返回來,他總是會把他的時間分為旅行和登山兩部分。在最近的一次旅行中,卡瑪瑞德和朋友共同穿過位于費茲羅伊峰和阿詹蒂諾湖之間100公里的巴塔哥尼亞高原上的大陸冰冠。他們慢慢地挪動在冰川上達兩星期之久。“狂風呼嘯著”,卡瑪瑞德回憶道,“當你想向前走時,必須得經(jīng)過好幾次努力才能實現(xiàn)。”
卡瑪瑞德的拍攝題材中最具吸引力的就是巴塔哥尼亞高原的天空,以一種不斷變化的、柔軟的橢圓形的云彩作為背景,白色的漩渦一直旋轉(zhuǎn)到山頂,然后堆積成藍色的陰影。他說他現(xiàn)在非常想登上費茲羅伊峰和它附近的山的山頂,那兒的山頂是由很高的巖石組成的,并且常年堆滿蘑菇形的積雪。“對于我來說,那些山峰是我做夢都想爬上去的地方。”他說。
Robert van Waarden羅伯特·范·沃登塔吉克斯坦
七年以來的旅游和專業(yè)攝影經(jīng)歷讓他拍出了很多引人注目的作品。盡管他還年輕,他已經(jīng)比很多著名的探險家去過更多的地方。他的作品包括了不同旅行中豐富多樣的景象,所有照片都讓人感到探險精神的魅力:歷時23天的橫渡大西洋高桅帆船賽;中亞帕米爾高原的旅行;洛基山的滑雪和攀登;橫穿澳大利亞腹地沙漠;世界各地的城市景觀。范·沃登最喜歡塔吉克斯坦旅行攝影,他相信攝影的表現(xiàn)力能夠講述更加真實動人的故事,以賦予世界更多的意義。他通過旅行紀實攝影繼續(xù)講述人們和社會的故事。
塔吉克斯坦是一個中亞山地國度,前蘇聯(lián)時代的高壓統(tǒng)治和地理的隔絕,使得外界對這個國家了解很少,直到一個攝影師用他的鏡頭告訴西方世界,塔吉克斯坦是一個古老而又年輕、現(xiàn)實與夢幻共存的國度。
杜尚別是一個年輕的城市,前不久剛慶祝它作為首都建立80周年。但同時又可以說它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城市,遠在“絲綢之路”時代它就是一個重要的樞紐。杜尚別在塔吉克斯坦語里翻譯成“星期一”,因為在每周的星期一這里都有大集市。當時,“絲綢之路”沿途的一些大城市的商人都云集于此。它曾經(jīng)不僅是商業(yè)中心,而且也是文化中心。各個地區(qū)操著各種語言的人云集于此,語言的多樣性必然會帶來文化的多樣性,所以這是一個很吸引人的城市。
Jon Waterman瓊·沃特曼北極
2006年,美國國家地理雜志為慶祝1 956年北極科考,贊助Jon Waterman帶領(lǐng)的科考隊再度考察北極野生生物保護區(qū)。Jon Waterman在30年前曾經(jīng)有一次連續(xù)200天在北極廣泛調(diào)查,2006年的考察結(jié)果顯示:九種海洋哺乳動物、45種陸地哺乳動物和180個鳥類物種棲息在這片北極的避難所。
Jon Waterman自稱是北極人,早年他是麥金利的登山向?qū)Ш蛻敉鈹z影師,曾經(jīng)撰寫過在今天依然被奉為阿拉斯加攀登圣經(jīng)的《High Alaska》和《Surviving Denali》。現(xiàn)在他把生活的重心轉(zhuǎn)移到北極野生動物保護區(qū)上,課題是全球變暖背景下的石油產(chǎn)業(yè)對北極國家野生生物保護區(qū)荒原和氣候變化的影響。2007年,Jon Waterman帶領(lǐng)研究人員與野生動物研究專家喬治·夏勒博士開始考察研究,同時他也獲得在阿拉斯加大學做荒原保護的審美價值的演講的機會。
石油和天然氣產(chǎn)業(yè)是阿拉斯加州的支柱產(chǎn)業(yè)。自從上世紀70年代以來已出產(chǎn)128億桶原油。二十多年來美國一直爭論是否需要進一步開發(fā)阿拉斯加的油氣資源,特別是位于北極野生自然保護區(qū)內(nèi)的石油。在當今油價持續(xù)飆升的情況下,阿拉斯加石油開采更成為熱點話題。絕大多數(shù)阿拉斯加人舉雙手贊成開采計劃,他們想借此擺脫阿拉斯加失業(yè)率高居不下的局面。“開采派”議員則認為,現(xiàn)代技術(shù)已經(jīng)可以做到開采石油,同時又保護生態(tài)。通過開采石油可以減少對外來原油的依賴。而以民主黨和環(huán)保主義者為首的“環(huán)保派”則認為,阿拉斯加是美國環(huán)境保護的典范,應(yīng)該繼續(xù)全面保護下去。開放采油隨之而來的鉆井勘探、鋪設(shè)油管和運油通道等會破壞這塊“凈土”,威脅北極熊以及數(shù)以百萬計的候鳥生存。2008年美國國會投票表決是否保護阿拉斯加北極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區(qū),在環(huán)保團體和廣大公眾的強烈反對下,美國內(nèi)政部宣布將阿拉斯加的鉆井作業(yè)往后推遲10年。Jonathan Waterman終于可以長出一口氣,但是他知道在這片最后的野生動物保護區(qū)上,斗爭仍然將繼續(xù)進行,北極依然是脆弱的生命避難所。
Michael Nick Nichols邁克爾·尼克·尼考拉斯剛果
地球上到處居住著人類,但在剛果共和國恩多基河流域——這塊延伸到位于烏班吉河和桑哈河之間,面積達300萬平方英畝的低地雨林地區(qū)至今尚未受到人類的注意。“這片森林的生物種類是如此之多,以至于當你離開時,不禁會關(guān)注起重返人類居住地那一激動人心的時刻。這里的聲音都與眾不同,很少有鳥,一切都很少。”美國《國家地理》雜志的攝影師尼考拉斯表示道。

恩多基河流域是現(xiàn)在保存下來為數(shù)不多的動物保護區(qū)之一。這里有森林大象、低地猩猩、紫羚羊,以及其他森林種類。然而要想把這些動植物全部裝入照相機鏡頭仍然是一項艱巨的任務(wù)。“你必須找到動物們要去的地方。”尼考拉斯說。其中一個這樣的地點就是大象常來的自然形成的鹽洞;另外一個是大猩猩們常來吃長在沼澤地里的青草,尼考拉斯曾在這塊遍布蟲子的地方呆了21天。人們很少進入恩多基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交通問題:從布拉柴維爾這個被戰(zhàn)爭蹂躪的剛果首都乘飛機飛往沃埃索后,再乘小筏子渡過剛果河的主要支流桑哈河,來到一個叫伯馬塞的村莊。從那兒再徒步旅行一段時間,再乘小筏子渡過恩多基河,然后再徒步旅行更長的路。近幾年來,科學家們在恩多基河建立了一個簡陋的研究基地,條件很艱苦,但是尼考拉斯還是決定不時再來。”今天人們已很少能深入到一個尚未開發(fā)的地方進行考察了。就恩多基地區(qū)而言,我們需要了解的還很多,這也正是考驗我們的勇氣的時候。
Patrick McCloskey帕特·麥克洛茨基也門
并不是每一次探險都是與大自然的較量,麥克洛茨基能夠證實這點。“作為一名攝影師,當我來到中東時總感覺自己被人當成間諜看待。”麥克洛茨基說,近幾年的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中東為《美國國家地理》雜志拍攝。“我遇到的人們都對我持有很深的懷疑態(tài)度,他們總是問:你在干什么?你為什么要拍它?你拍這些照片干什么用?”然而,麥克洛茨基還是讓他的拍攝對象明白了他的意圖。“我試著盡可能輕輕走路,以免惹人注目。”他說,“大概是當?shù)厣罟?jié)奏易波動的緣故吧,人們都很敏感,因而對事物的理解也很細膩。我試圖研究一個在很多方面都與西方接近的社會,拍攝他們的日常生活,這把我稱之為坦率的秘密和想講故事的愿望兩者有機地結(jié)合起來了。”為了與拍攝對象建立融洽的關(guān)系,麥克洛茨基依賴翻譯導(dǎo)游。“面前一旦有了拍攝題材,我就稱之為‘安靜的舞蹈’。我有一種通過無需語言就能表達意念的方法。”
莊學本西康藏區(qū)
中國的紀實攝影大師,一個雖然被時光遺忘,但近年終于走入世人初野的攝影人,他就是莊學本。1909年出生于上海,曾任上海《良友》畫報,《中華》畫報,《申報》畫刊特約攝影記者。莊學本長期在西南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從事攝影工作,建國后歷任國家民族事務(wù)委員會參事,《民族畫報》社編輯部副主任等職務(wù)。
首屆連州攝影年展最重要的展覽之一就是“重新發(fā)掘的影像大師——莊學本”,觀眾有幸得以一睹莊學本于上世紀30年代在“西康”拍攝的數(shù)十幅邊地民族肖像。當年,莊學本為最具影響力的《良友》畫報拍攝撰寫人文地理專欄,并于1940年9月號出版了《良友》惟一一本專輯“新西康專號”。展出的照片是策展人李媚從莊學本數(shù)千張照片中精選的,重新發(fā)現(xiàn)了大師影像的偉大力量。
有攝影評論家評價:“莊學本的西部少數(shù)民族人物肖像作品是超前的。中國攝影師的人文素質(zhì)和影像素養(yǎng)沒有人超越他。沒有布列松的影響,馬克·呂布的引導(dǎo),中國人照樣能拍好照片。莊學本是真正屬于中國的,他的圖片具有藝術(shù)與人類學雙重價值。似乎還沒有哪位中國當代攝影家的肖像作品像他一樣具有那么深刻的震動。即使僅憑這些作品,他就有資格成為中國攝影史上的大師級人物”。
那一張張面孔具有巨大的凝聚力,只要凝視就會被深深地打動,哪怕目光只是匆匆掠過,你都無法不駐足停留。我們被觸動的是內(nèi)心的柔軟之處而不僅僅是眼球。莊學本的圖片有一種攝影人夢想中的境界:自我的消失。很難想像當那些人們與他雙目相對的時候,他們是怎樣超越了眼前陌生的照相機和這個漢地男人而獨自存在的。莊學本的照片讓我們第一次看到那個年代少數(shù)民族的精神風貌,看到了人的豐富,看到了一種優(yōu)雅,美麗與尊嚴,無論貧與富。應(yīng)該說,莊學本為中國少數(shù)民族史留下了一份可信度高的視覺檔案與調(diào)查報告。

Beth Wald貝思·瓦德阿富汗
2006年11月28日,著名戶外攝影師貝思·瓦德在舊金山獲得Rowell探險藝術(shù)攝影獎。貝思·瓦德使用這筆獎金在阿富汗創(chuàng)建了Galens和Barbaras新一代新聞攝影工作基金。貝思·瓦德對世界不同區(qū)域文化的敏感和自然環(huán)境的迷戀是她的攝影作品的最大特點。從北極到南美,從巴基斯坦到古巴,從冰冷的喜馬拉雅峰頂?shù)綎|非的窒熱山谷。貝思·瓦德的最近旅途是與野生動物研究專家喬治·夏勒博士,深入阿富汗的遙遠地區(qū),拍攝獨特的山區(qū)部落和他們與野生生物生存環(huán)境的聯(lián)系,觀察古老文化的現(xiàn)狀和非常薄弱的生態(tài)系統(tǒng)。瓦德與著名攀登者托德·斯金納交往密切。她曾經(jīng)跟隨托德·斯金納在世界各地攀巖,許多最經(jīng)典的攀巖照片都在這期間產(chǎn)生。
Yann Arthus Bertrand雅安·阿瑟斯·伯特蘭非洲
地球是人類賴以生存的家園,然而,由于人為活動,地球正遭受污染和氣候變暖等諸多環(huán)境問題的威脅。法國著名航空攝影師、自然保護主義者阿瑟斯·伯特蘭用航拍地球時時刻刻關(guān)注著地球環(huán)境的變化。
1976年,30歲的阿瑟斯·伯特蘭和妻子作為自然保護組織者到非洲肯尼亞研究獅子。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從熱氣球上發(fā)現(xiàn)到從天空看這個星球的特殊的美麗。回到法國后,他開始熱衷于航空攝影,并漸漸開始在《生活》、《美國國家地理》等知名刊物上展露頭腳。1 989年,他收集100張出色的照片結(jié)集出版成書。而后在自己的激情引導(dǎo)下,他開始在世界各地旅行,1995年,在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的贊助下他創(chuàng)建了航空雜志《Earth From Above》。此后十年間,伯特蘭乘坐直升機飛行數(shù)百萬公里,在一百多個國家和地區(qū)的空中拍攝了三十多萬張照片。他精選了其中最有意義的照片,出版了大型攝影巨著《Earth From Above》。
這本攝影集通過他在五大洲80個國家拍攝的195幅空中攝影作品,記載了地球的自然奇跡。《Earth From Above》的封面圖片是南太平洋上法屬波利尼西亞的海灘紅樹林,中間一塊洼地因鹽分太高,植物無法生長,故而形成了一個巧合的“心”形圖案,被雅安捕捉到,成為經(jīng)典。
阿瑟斯·伯特蘭目前已出版了60本畫冊,而《Earth From Above》更是以九種語言出版發(fā)行超過百萬冊,既有在美洲大峽谷,露天運動場拍攝的,又有尼日利亞沙漠,伊朗公墓和切爾諾貝利荒地等地拍攝的。畫冊在法國取得成功一定程度上取決于其低廉的價格,雅安為了實現(xiàn)讓更多的人欣賞照片的目的,他選擇放棄了頭10萬冊圖書的利潤,間接地將這本著作讓世人更為了解。